“是這樣的。”
沈暮霞諂媚的笑着,站起來,走到了樓梯口,仰視着站在上面的顧銘,說:“我也是腆着一張臉過來,雖然說,你和我家的蘇夏傾是二婚了,可是,不管怎麼說,顧家與蘇家都不是普通的人家,該有的禮數還是應該要的,該有的聘金應該也是要準備起來的。”
話音剛落,蘇然傾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了沈暮霞的身邊,拉了拉她的衣服,小聲的說:“媽,我們還是回去吧。”
“目的還沒達到,回去幹嘛。”
“可是,這樣好丟人的!”
“有什麼丟人的,現在蘇家都成這樣了,如果不想點辦法,到時候你和蘇然傾吃什麼喝什麼!之前那樁婚事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沒了,現在想想也真是可惜,雖然是瘸腿的,好歹也是個有錢的!”
雖然,他們母女兩人已經將聲音壓得極低了,可是,因爲客廳的安靜,倒也一字一句,清晰的傳進了顧銘的耳朵裡。
原來,過來就是爲了這件事情!
顧銘舉起手,示意她們不用再多說了,隨即吩咐傭人拿來了支票,洋洋灑灑的在上面寫下了一個數字,撕下遞給了沈暮霞,“你拿去吧,以後不要再過來了。”
沈暮霞笑看着支票上的數字,花枝亂顫,連忙小心翼翼的收好,放進了包裡,喚上了像個木頭人一般坐在沙發上動也不動的素雅傾,三人相攜離開了。
他們三人,從剛剛到離開,便沒有提起過一句蘇夏傾,反倒是打着蘇夏傾的名聲來斂財了!
放在以前,顧銘一定不會同意的,可是現在,他卻並沒有多少的心情與他們多做任何的糾纏了!
顧銘回到了房間裡,細細摩挲着房間裡的每一件物品,
心情煩悶的他,只能再次借酒澆愁。
到了第二日的中午時分,顧銘才接到了電話,得到了蘇夏傾現在所在的地址。他連忙收拾了自己一番,剛走出了門口,便撞上了顧爺爺。
“你這麼急匆匆的幹嘛?”
“爺爺,你不是在醫院嗎?”
“我今天出院。”
顧爺爺站在車邊,指揮着管家和傭人們將他的東西搬進房內,隨即,他看向了顧銘,問道:“你現在幹嘛去?夏夏人呢?你怎麼不在家裡陪她!”
“夏夏不在家裡,她現在在楚一家中,我去看望一下她。”
說完,顧銘便開車離去了。
他找尋到了楚一的別墅,將車停在了門口,按響了門鈴。
出來開門的是楚一家的傭人,“你找誰啊?”
“我找蘇夏傾。”
顧銘見他依然擋在門口,便將他推到了一旁,踏進了客廳,站在中央,大聲喊道:“夏夏,我知道你在這裡,你下來見見我,好嗎?你不要再躲着我了。”
這時,門口的傭人突然發出了一聲尖叫,“你,你是不是方白?”
聞言,顧銘轉過頭,站在門口那個打扮的光鮮亮麗的可不就是方白。
只見她親密的與傭人握了握手,伸出手指了指顧銘,說:“我現在找他有點事情,先進去一下,好不好?”
傭人忙不迭的點頭,主動的讓到了一旁。
方白踩着她的十寸高跟鞋,步態優雅的走到了顧銘的身邊,嘴角上揚,打招呼道:“顧銘哥。”
顧銘沒有想到,前兩天他找人這樣對待了方白,爲何她此時居然能恍若無事站在了自己的身邊?可是,現在最讓他想不通的,卻並不是這個。
他轉過頭,看着方白,冷冷的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顧銘哥,我起牀了發現你不在牀上,下樓了之後爺爺告訴我你來這邊,我就開車過來了。”
顧銘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吼道:“方白,你還跟我玩把戲!”
說完,他轉過頭,卻看見,蘇夏傾與楚一兩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看着蘇夏傾雙眼盛滿了絕望,電光火石之間,他突然回過神,方白是故意這麼說的!可是,蘇夏傾一定已經全部聽進去了。
他連忙雙手拉着蘇夏傾,着急忙慌的解釋道:“夏夏,不是這樣的,你不要聽她亂說!我沒有和她在一起,我也真不知道爲什麼我來這邊,她也會來這邊的!”
“我哪裡在亂說啦。顧銘哥,在蘇夏傾剛懷孕的那幾天,你就跟我說不想要小孩,現在終於沒有了,爲什麼你還要來找她啊!”
語畢,方白彷彿戲癮上來了,轉過頭假意的抽噎了幾聲。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蘇夏傾聽到了孩子兩個字,再次變得瘋狂了起來,她看到了茶几上的水果刀,趁着他們都還未回過神,蘇夏傾便抓起了水果刀,對着方白揮舞着,“方白,我要讓你血債血償!”
顧銘與楚一兩人同時反應過來。
楚一連忙抱着蘇夏傾,而顧銘,則是抓着方白的胳膊,使她儘量遠離蘇夏傾。
“顧銘哥,我就知道你還是關心我的,對不對!”
唯恐天下不亂的方白就算是在這個時候,還不忘說上幾句,刺激一下蘇夏傾。
果不其然,蘇夏傾被刺激到了,她冷冷的看着顧銘,問道:“就算是在這個時候了,你還是要幫着她嗎?”
“夏夏,我沒辦法,我不能讓你做出傻事!就算是要殺,也得讓我來,我不能讓你背上一條人命。”
“呵,你是怕她受傷吧?”
蘇夏傾一臉的痛苦,她將手中的水果刀往前遞了一下,斜眼看着顧銘,“如果真的這樣,那你來,爲我們的小孩子報仇!”
沉默了片刻,安靜的彷彿都能聽到每個人的心跳聲。
顧銘一隻手緊緊的拉着方白的手臂,一隻手接過了蘇夏傾的水果刀,點點頭,說:“夏夏,只要能讓你快樂!”
說完,他便舉起了手,準備向方白的腰間刺去。
“夠了!”
蘇夏傾最終還是心軟了,她示意楚一鬆開手,走上前,從顧銘的手中拿回了水果刀,放回了原處,對顧銘說:“你以後不要再出現了,否則,我不保證我以後會做出什麼事情!”
隨即,她看着方白,語氣兇狠:“還有你!現在我不對付你,他日,你一定會爲你的惡果得到報應的!”
說完,她拉着楚一,回樓上了。
“夏夏!”
顧銘對着她上樓的背影無力的喊着,他想要追上去,可是卻被方白拉住了。
“你現在追上去也沒有用,她已經完全相信了,不是嗎?”
“你到底想幹嘛!”
“呵,顧銘哥,我是個認死理的人,如果是我得不到的東西,我也不能讓別人得到,必要的時候,我可以把我得不到的東西毀掉,也可以讓那個別人毀掉。”
方白的臉變得猙獰,看上去異常的恐怖。她踮起腳尖,靠近了顧銘的面前,張了張嘴巴,“顧銘哥,我知道我自己現在已經很髒,配不上你了,現在,她也髒了,剛好,我們兩個誰也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說完,方白大笑着離開了。
誤會,好像越來越大了。
顧銘無力的坐在了地板上,聽到了腳步聲,他連忙擡頭,卻在看到身影的那一剎那,眼神再次變得暗淡。
“你還不走!”
是楚一。
他站在一旁,居高臨下的看着顧銘,說:“醫生說她現在情緒很不穩定,有自閉症,所以你這段時間就不要過來刺激她了。”
顧銘已經忘記他是如何離開楚一家的,當他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將車停在了方白家的樓下。
他意識到,如果不將方白徹徹底底的解決掉,他就沒有辦法和蘇夏傾安安穩穩的在一起!
顧銘上樓,按了會兒門鈴,卻一直都沒有人開門。難道還沒有回來?
於是他彎身,打算從腳下的地毯下拿出備用鑰匙,腦袋不小心碰到了門,沒想到,門居然就這樣打開了。
原來,這扇門並沒有被關上。
他走進去,可是,這裡所有的傢俱都被蓋上了白色的防塵布,彷彿主人已經離去了,他將每個房間都打開看了一遍,四處找尋都沒有看到方白的身影!
顧銘只能先離開,可是卻沒有放棄繼續搜尋方白的打算。他打電話給了幾個專門負責調查的人,讓他們將海川市所有的機場,火車站以及汽車站,所有可以離開海川市的渠道都調查一遍。
他要確定,方白究竟還有沒有在這座城市裡。
等了大約一個多小時,顧銘陸陸續續的接到電話,答案大同小異,都是沒有任何方白離開海川市的線索。
反倒是調查機場的那名人員在電話那頭說:“我剛調查到,方白今天來機場接過一個人離開。”
“是誰?能不能調查到!”
“可以。”
電話並沒有掛斷,顧銘就聽着那人在電腦上一陣噼裡啪啦,不一會兒,電話被那人重新接起了。
“是社團的老大,張東寶!以前在海川市呼風喚雨,後來出了一些事情,爲了躲避,便去了美國,現在才重新回來的。”
張東寶!一個以狠出名的男人,以前腰間隨時帶着一把刀,看誰與他過不去,便會掏出刀在他們身上不是命害的地上隨意的戳上幾刀!
這樣一個男人,方白究竟是怎麼和他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