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坐在了車內,細細摩挲着手中這枚高價競拍回來的戒指。
這個傳說,這麼美,不管是不是真的,但是,在這一刻,他願意爲了夏夏選擇去相信。
此時,顧家大宅內。
方白與顧爺爺兩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聽着電視裡實時播放的新聞。
已經陰沉了一天的臉,在這一刻終於舒展開來。
顧爺爺輕輕的拍了一下方白的肩膀,笑着說:“方白,顧銘一定是拍下這枚戒指來跟你道歉的,你不要再將昨天的事情放在心上了,媽媽不高興,肚子裡的孩子也會不高興的!”
顧爺爺苦口婆心的開口勸着,可是,方白心中卻是依然委屈,立馬便紅了眼眶,不確定的問道:“爺爺,顧銘哥真的會把那枚戒指給我嗎?”
“那是肯定的呀!”
看着方白重新揚起笑臉,顧爺爺的心終於放下了,他可不想自己的曾孫子到時候生出來得憂鬱症!
此刻,他終於可以放心的去睡覺了。
於是,顧爺爺站起來,說:“方白啊,我先去睡覺了,你也早點睡,別太晚了。”
“恩,我等會兒就會去睡覺了。”
方白嘴上雖然這麼應着,可是卻不願意離開客廳,她要在這裡等顧銘哥回來,可以第一時間將戒指送給他。
如果知道方白有這種想法,顧銘只怕今晚都不願意回家了吧?
只可惜,他並不知道。
因爲心情煩躁,他去會所喝了幾杯酒,只是沒想到,看着邊上的一對對男女,便會不由自主的想到夏夏與楚一,心便一陣的絞痛。
就連喝酒,都沒辦法靜下心來。
於是,顧銘起身,還是回家了。
他開門的聲音,驚醒了在沙發上等睡着了的方白,只見她立馬穿上拖鞋,迎到了他的面前。
“顧銘哥,你身上怎麼一股的酒味啊?”
說完,方白伸出手,想要攙扶着他。
見狀,顧銘往邊上一閃,繞過她,徑直往二樓走去。
看着他上樓的背影,方白嘟着嘴巴,跺了跺腳,自言自語,“顧銘哥,你戒指都還沒給我呢!”說完,她連忙跟上去了,沒準,他只是忘記了呢。
方白看着他走進了書房,卻並沒有關上房門,便背靠在牆上,微微探頭,偷偷的看着他。
只見,顧銘走到了一旁的書架前,微微蹲下,這裡放置了一個他的保險箱。
他在鍵盤上按下了密碼,箱門應聲打開,於是,他拿出了戒指,小心翼翼的放進去,然後將箱門關上了!
難道這個戒指並不是給自己的?
門外的方白並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她怒睜着眼,看着依然蹲在保險箱前的顧銘,額角的青筋也隨着她的呼呼的粗氣一股一張。
這時,她放在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在這個就連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的空間裡,顯得格外的響亮!
她連忙拿出手機,手忙腳亂的按下了通話鍵,她的心彷彿都跳到了嗓子眼,回頭看了一樣,發現顧銘哥依然維持着剛纔的姿勢,彷彿想事情太出神,並沒有聽到一般。
方白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氣息也逐漸平穩了下來,壓低聲音,輕聲的問:“幹.爹,你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啊?”
“這個時候我就不能打電話給你啊?你現在是不是和顧銘在一起了,就想要和我劃清界限了?”
聽着張東寶滿是火藥的話語,方白連忙搖頭,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幹.爹,這麼遲了,你怎麼還不睡覺啊?”
“睡覺!”
張東寶彷彿更加生氣了,在電話那頭怒吼道:“我現在還在公司!你現在趕緊去給我找顧銘,我有點事情要好好的問問他!”
聲音響亮,彷彿能夠透過電話直接吵到書房內的顧銘。
方白連忙往邊上走了幾步,一隻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小聲的說:“什麼事情?”
“哼!他說把項目給我公司,今天我去籤合同,負責這個項目的官員已經被抓進去了,現在告訴我,這個項目要重新進行招投標!這算什麼給我!”
聞言,方白微微皺眉,不確定的說:“這件事情,顧銘哥應該也不知道的吧?不然他也不會這樣做的吧?”
一番話,說的她自己心裡也完全沒有底,更別說想讓張東寶相信了!
他在電話那頭已經開始抓狂了。
方白聽到他將東西掃落在地發出的聲音,聽到他重重的呼吸聲透過手機傳進了她的耳朵。
“幹.爹,這件事情,明天再說吧。”
“他現在連我的電話都不接,我明天還怎麼找他!”
一時之間,兩人都陷入了沉默,方白無心迴應,她現在滿腦子都在想着顧銘哥那枚戒指究竟要送給誰!只有一個可能性,於是,她不知不覺將蘇夏傾的名字說出口,沒錯,一定就是她了!
張東寶聽到了,原本緊皺的眉頭,在這一刻鬆開了,他的聲音中,彷彿也有了一絲的輕鬆,說:“你想的沒錯!現在也就只有這個女的能夠幫助我了!上次只是拿她的兩份文件,他都忍不住自己出手了。看來,這次只能用同樣的方法了!”
方白回過神,忙問:“什麼方法!”
“你手上不是有嗎?”
“你說裸照?”
“對!我就不相信,到時候他還能置之不理了!”
方白結束電話,輕聲的走到了書房門口,見顧銘依然維持着之前的姿勢,彷彿這麼久的時間,他動也未動。
她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儘量不發出一絲聲音往自己房間走了。
書房裡,顧銘站了起來。
他臉色鐵青,雙眸中滿是怒火。
剛剛聽到了方白的電話,沒想到,她上次剛剛跟自己承諾,不會再拿照片威脅的,這才安靜了幾天,就又開始復甦了!
他走到一旁坐下,一定要想個辦法出來,徹底將這件事情解決掉。
此時,蘇家大宅門口,這輛黑色的轎車,停在這裡,已經許久了。
車內,蘇夏傾伸手摘下了脖子上的鑽石項鍊,故作隨意的遞給楚一,笑着說:“楚一,你將項鍊收起來吧,實在是太重了,我戴着感覺自己的脖子都要斷掉了。”
楚一推回她的手,執意不肯手下,輕笑了一聲:“又不是讓你天天都戴着!你收好,我說過這就是爲你拍的,如果不是爲了你,我晚上根本就不會去那場慈善拍賣會!”
但是,蘇夏傾卻固執的搖頭,“楚一,你瞭解我的,這種鑽石項鍊,我也就只能暫時的欣賞一下,看久了,我會視覺疲勞的。”
“夏夏,如果你堅持要還給我的,我就扔了。送出去的東西衝洗收回來,你讓我的臉往哪裡擺呢?”
聞言,蘇夏傾低頭,緊咬着下廚,思索了片刻,重新擡頭,對着他笑了笑,“那我就暫時先保管着,等你以後有女朋友了,我再轉送給她吧。”
楚一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苦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說:“夏夏,現在時間不早了,趕緊回去睡覺吧。”
“恩。”
蘇夏傾與他告別後,便下車走往屋內走去。
這個時間,家中的傭人們都已經回房睡覺了,客廳裡一片黑暗。她也懶得開燈,直接拿出了手機,用屏幕微微的亮光照着前面,突然,她在樓梯口停下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
正是消失了幾天的蘇雅傾,此時正蓬頭垢面的坐在樓梯上,她擡頭,看着蘇夏傾,淚水蓄滿了眼眶,下一秒,便奪眶而出了!
“你到底怎麼了?”
蘇夏傾着實被她此時的模樣震驚到了,走到一旁,將客廳的燈打開,她看的更加的清楚了。
只見蘇雅傾的臉上滿是灰塵,身上的衣服也早已經看不出原先的顏色。
她不停的哭着,雙肩顫抖,可就是不開口回答她一句。
雖然,蘇然傾氣她,討厭她,但,說到底,始終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在這一刻,看着她此時的模樣,她終究是狠不下心,對她不管不顧。
於是,蘇夏傾從她的身邊經過,快步上樓,走到沈暮霞與蘇然傾的房間門口,使勁的敲了幾下房門。
“什麼事情啊!大晚上還讓不讓人睡覺啊!”
蘇然傾打着哈欠打開房門,待看清是蘇夏傾時,頓時臉上一黑,轉身便想要重新將門關上!
見狀,蘇夏傾連忙伸手,抵在她的房門上,說:“蘇雅傾回來了,你現在下樓,趕緊去看她一下!”
“你說什麼!”
沈暮霞在打開房門的那一刻,聽到了她的話,不由的驚訝問道,見她點頭,便連忙往樓下衝去!
這個死丫頭,一句交代也沒有,就消失了這麼多天,現在終於捨得回來啦!
“誒,媽,等我,我也來。”
蘇然傾毫不客氣的將她推到了一旁,也迅速的往樓下奔。
蘇夏傾揉了揉剛剛不小心磕到牆壁上的手肘,心中也着實想要知道蘇雅傾這幾天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便也就跟在她們的身後往樓下走去。
沈暮霞抱着蘇雅傾,兩人一起哭着,而蘇然傾則是背靠着扶手,雙手環抱胸前,聽到她的腳步聲,便擡頭看了她一眼,眼神中一如往常班帶着一股子的怒意,卻又彷彿比往常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