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蘇正名的主治醫生,我們這邊有件事情想要麻煩您一下。”
“什麼事情?”
只是因爲這個電話與蘇夏傾有關係,顧銘便按捺下了性子,聽着醫生在電話那頭不停的講着,卻遲遲沒有扯到話題的關鍵上。
“你說有事情麻煩我,究竟是什麼事情?”
“希望你能幫我們醫院勸那名醫生繼續留下來,不需要很久的,只要一個月就好了。”
顧銘下意識的想要拒絕,但是,轉念一想,現在的人都是勢力的,如果拒絕了,是不是到時候他們對於蘇正名照顧的就沒那麼盡心盡力了?到時候爲難的始終是蘇夏傾。
於是,他說:“行,我知道了。”
他答應了下來,不屑再繼續聽醫生在電話那頭扒拉一些感動的話語,直接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放在了手側,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再給我一杯!”
顧銘衝調酒小弟招了招手,他的面前已經擺放着將近二十個酒杯了,他想要買醉,想要用酒精來麻痹自己的難受,但是,沒想到,居然越喝越清醒。
等待的空隙,人羣突然騷動了起來。
顧銘回頭望了一眼,只見人羣自動自發的圍城了一個圈,每個人嘴裡都在吶喊着,甚至快要蓋過了酒吧的音樂聲。
這時,調酒小弟已經將酒放在了他的面前,笑着說:“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場求婚了。”
聞言,顧銘收回了視線,轉過頭,繼續品嚐着杯中的酒,原本還在躁動的人羣,卻在這一刻突然安靜了下來。
他的耳朵清晰的捕捉到了一聲響亮的把掌聲,以及女子怒罵的聲音。
“你和她還有關係,你就來跟我求婚?你把我當什麼了?”
“你要我說多少次,我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呵,他在心裡冷笑了一聲,這種情況與他和蘇夏傾之間,又有多少的神似?
這般想着,他再次一口飲光了杯中的酒。
突然,有一隻手搭在了他的右側肩膀上,顧銘放下了酒杯,轉頭看了一眼,眸光一冷,轉瞬,他便隱藏好了自己的心情,笑着打招呼:“怎麼這麼巧?”
“恩。剛和一個客戶在這裡談完事情,看背影有點像你,索性就上來打個招呼!”
說完,楚一在邊上坐下,舉手喚過調酒小弟,說:“給我一杯tequilaboom。”
兩人便陷入了沉默。
本就不是朋友的兩個人,現在卻像朋友一般並肩而坐,一起喝着酒。
顧銘時不時的轉頭看一眼楚一的側臉,他強忍住想要揍他的衝動。,緊握着酒杯的手微微顫抖,他告訴自己,現在並不是時候!
已經不知道在心裡說了多少遍,顧銘深吸了一口氣,終於調整好了心情,搖晃着杯中的酒,故作不經意的問道:“楚一,什麼時候能喝到你的喜酒啊?”
他注意到,楚一的身體,在這一刻顫抖了一下。
“還早。”
“怎麼會早呢?”
顧銘故意這般說,他轉頭,緊張的盯着楚一,雙手已不自覺地出現了些許的手汗。拍賣會那晚,楚一贈送項鍊的那一幕,在這一刻爬上了他的腦海。他只覺得後背一陣陰涼,難道,夏夏拒絕自己,還有並未言明的原因?
“現在八字只有一撇,還有一個鈉還沒呼之欲出呢,你說是不是還早啊?”
說這話時,楚一的嘴角眉梢都帶了一絲的笑容,彷彿已經胸有成竹,說這話也不過就是客套客套罷了。
“那我和夏夏就等着了,到時候我讓夏夏給你準備一份厚禮。”
話中全是親密。顧銘無非是想通過這麼一個方式,告訴楚一,蘇夏傾是他的,想讓他不要再肖想了,最好趁早端了念頭。
顧銘舉起酒杯,未等楚一反應過來,便碰了一下他手中的酒杯,先乾爲敬了。隨即,他放下了酒杯,站起來,說:“我先走了,你慢慢喝。”
坐着的時候還不覺得,此刻,只是從吧檯走到酒吧門口,他都覺得頭晃得難受,雙腳彷彿踩在了棉花上,一點踏實的感覺都沒有。
喝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顧銘自然沒辦法再開車了,幸虧酒吧門口整晚都有等待着的出租車,於是,他隨手招了一輛。
到了蘇宅門口時,他從錢包裡掏出了一張一百,遞給了司機,隨即便往裡走去。
他搖搖晃晃着身體,時不時的肩膀撞在了牆上,時不時的腦袋撞在了門上,發出好大的一番動靜。
本就睡的並不安心的方白連忙從牀上爬了起來,以往,這個時間,方白早已經在睡夢中與周公約會了。可是今晚,她只要閉上眼睛,便會想到顧銘哥設計拍下她與幹.爹的照片,想到他爲了一個項目,便讓自己去陪張東寶。
不行,她一定要找個辦法解決!
她隨手扯過了一件睡袍,披在了身上,快速往樓下走去。樓下一片黑暗,於是,她照着腦海裡的記憶,準備的找到了開關,打開了客廳的水晶燈,只見顧銘直接躺在了地板上。
方白連忙走上前,蹲在他的邊上,想要將他扶起來,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臉,喊道:“顧銘哥,先起來,我們回房間去睡。”
“唔……”
顧銘嘴裡發出了一聲呢喃,慢慢的睜開了雙眼,顫抖的伸出手,想要撫摸她的臉龐,嘴巴里含糊不清的喊道:“夏夏,你……你來啦?”
聞言,方白的眸光不自覺的一黯,她低頭看着顧銘重新閉上的雙眼,呼吸聲漸漸加重,白日裡在辦公室裡的一幕幕襲上了心頭,晚上不就是一個好時機?
趁着顧銘現在醉的不醒人事,自己只要和他再發生一次關係,他難道還能就這樣將自己推開他的身邊?
就在這麼幾分鐘,短短的時間裡,方白便打定了主意。
只是,喝醉了的顧銘格外的沉重,她一個人,完全沒有辦法將他搬起,方白環視了一圈,總不可能就呆在客廳,躺在地板上,直接實施自己的計劃吧?
略一思索,她放下了顧銘的手,起身往管家的房間走去,輕輕的敲了下他的房門。
不一會兒,管家睡眼惺忪的打開了房間,站在門口,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問道:“蘇小姐,您有什麼事嗎?”
“顧銘哥喝醉了,現在直接躺在地板上了,你幫我扶他回房。”
管家點點頭,走上前,輕輕鬆鬆的就將顧銘從地上扶起來,他微微皺眉,自己剛剛都沒有用力氣,怎麼少爺就起來了呢?難道……管家看了一眼顧銘,只見他雙眼緊閉,渾身透着一股酒氣,剛剛應該只是自己的幻覺吧?
他扶着顧銘走到了房間,慢慢的將他放在了牀上。
“好了,你回去睡覺吧。”
管家看了看毫無任何知覺的少爺,又看了一眼肚子已微微凸出的方白,說:“方小姐,要不您先去睡覺吧,我來照顧少爺就可以了。”
方白皺了皺眉,直接說:“不用了,我來照顧顧銘哥就可以了。”
如果真的按照管家那樣說的,自己的計劃就別想實施了!
“方小姐,您現在懷孕,還是早點休息吧?”
“我說了我來照顧,你怎麼話這麼多?”
方白煩躁的回了這麼一句,隨即指着房門口,說:“管家,你現在可以去睡覺了。”
“那,好吧。”管家知道自己人微言輕,說了這麼兩句,也就只能離開了。
方白見管家離去,並沒有將門關上,便先走到房門口,直接將門落鎖,隨即,她走到了衛生間,取下顧銘的毛巾,回到了牀邊,輕輕的擦拭着顧銘的臉龐。
突然,她的手腕被緊緊的抓住了。
沒有想到,即便是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的顧銘,依舊有着這麼大的力氣。
“顧銘哥,你好點了嗎?”
顧銘突然緊緊的抱住了她。
方白的下巴抵在了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的心跳與溫度,笑着說:“顧銘哥,你好着急。”
剛說完,她的眉頭突然皺在了一起。
“夏夏,我好想你!”
顧銘的雙眼依舊緊閉,並未有甦醒的痕跡。
方白的臉上升起了一陣的怒火,直接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身上拿開,站在了牀邊,看着顧銘的雙手在空中不停的揮舞,大喊着說:“夏夏,你不要離開我。”
“夏夏,你回來,好不好!”
方白將毛巾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尤不解恨,在上面又加上了好幾腳。
她雙手環抱在胸前,冷冷的看着顧銘哥就算是喝醉了,嘴巴里唸的都是蘇夏傾的名字。她恨!她究竟是哪裡比不上她了!
“夏夏!”
顧銘的聲音依舊在耳邊,方白緊咬着下脣,微微閉上雙眼,最後,還是伸出了手,主動的拉住了顧銘,任憑他用蠻力,將自己往懷裡帶。
除了這樣,沒有其他的辦法了。雖然,她要冒充蘇夏傾,可是隻有這樣,她才能順利的完成自己的計劃!
突然,顧銘抱着她一個翻身,欺身壓在了她的身上,將腦袋埋在了她的脖頸處,低喃着喊道:“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