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傾實在搞不明白顧銘爲何又發這樣的神經。
他們已經冷戰了幾天,平時見到面連看都不願意看一眼,走到對方身邊還要從鼻孔裡發出一個哼字來,明明都看出來雙方都對對方感到厭煩。
可她不過當着他的面挽了楚一的胳膊而已,提了楚一一嘴而已,何必如此動怒,甚至和她的嘴脣開玩笑……
不,已經不是嘴脣那麼簡單。
當她呼吸不穩,一直用手抵着他時,顧銘給她了喘息的機會,略略放開她,但是身體依舊抵着她,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意思。
蘇夏傾擡手抹了下嘴脣,冷冷的瞪着顧銘:“你神經病啊。”
“你說對了,我就是。”顧銘眉眼一挑,嘴角邪魅的一笑,隨即又吻住她。
這次沒有在她的脣上停留太久,反而向下進發,啃噬她的耳垂,她的脖頸,她的鎖骨,讓她忍不住仰起脖子,這樣自然的反應也讓顧銘露出了笑意。
於是放在腰身的手也一路向上,穿進她的衣服。
快要到達內衣時,蘇夏傾咳了一聲,厲聲道:“顧銘,夠了沒有。”然後趁他愣住的片刻,推開他,推到安全距離,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帶着怒意盯着他。
顧銘瞧着她蹙着眉頭抿着嘴角一副氣壞了的樣子,揚了揚眉腳,擡手抹了下嘴脣:“味道還不錯。”
蘇夏傾咬了下脣,冷哼了一聲:“顧銘,你該去看看病,有病就得治。”
然後推門出去,走到走廊拐角,她靠在牆上深深的吸了口氣,自己竟然有那麼一瞬間選擇了接受,這真是讓她不敢相信的事實。
緩了良久,又怕被顧銘看到,便匆匆下了樓,拿出手機看了眼自己,眼睛裡含着水汽,嘴脣已經被親吻的紅腫起來,該死的,脖子那裡竟然還被他弄出一個紅印。
他真的……蘇夏傾咬咬牙,閉了閉眼睛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然後摸了摸那裡,煩躁的出去。
楚一還在車裡等她,她這樣貿然出去,一定會被發現,況且那裡的紅印也太明顯了吧。
沒辦法,她只好走了一旁的小路,坐上車纔給楚一發了條短信過去:“我有點事先回家了,你不必等我了,早點休息。”
而楚一收到短信時,沉着嘴角蹙着眉頭,他早該料到會是這個結果的,他見她許久沒有回來,就打了電話的,但她似乎沒有聽見。
可爲什麼沒有聽見,他不想去想了。
晚上顧銘何時回來的她都不記得,因爲怕尷尬怕吵架所以早早就上牀休息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她去上班,路過楚一辦公室時,巧然聽到他說的話:“你說他曾經在顧氏集團上班?好,繼續查。”
蘇夏傾歪了歪頭,思忖了下,楚一就見到她的身影,開門叫她進來,她走進來隨意的問誰的電話,楚一從容道:“我在調查身世。”
蘇夏傾哦了一聲,心裡打了些盤算,佯裝很忙的樣子便出去忙了,而楚一卻注意到她脖子那裡隱約出現的紅印,暗了暗神色。
楚一想要調查身世的事,她很久以前就知道,這件事橫亙在他的心中已經太久了。
如今有了一點消息,當然是一件好事,可是若是在顧氏出現過,那楚一根本沒有辦法進行調查了吧。
想到這裡,蘇夏傾抓了抓頭髮,昨晚的事她還在氣頭上,難不成現在就去求顧銘嗎?
然而,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事情,早會的工作安排給了她機會。
他們經濟部準備做一期顧氏集團的專題報道,明明是人家部門的事情,而且大家也都沒有在意這人是否和蘇夏傾有關係,畢竟是工作,公事公辦。
可蘇夏傾卻不幹了,扣了扣桌面,淡聲說:“雖然是經濟部的事情,但如果交給我的話可能會更加的順利吧,主編,不如你把這個工作任務交給我,我一定會完成的很好,雖然我只是個娛記,但咱們學的東西都差不多不是。”
主編瞧了眼楚一的臉色,見他面無表情的旁觀,似乎對此也沒有異議,於是拍了下桌子說:“那我就將這個任務交給你,你可得理智的給我完成啊。”
蘇夏傾勾着脣角,點了點頭。
至於楚一爲什麼不阻止,大概有楚一自己的想法吧,或許他們想到了一起也不一定,畢竟這麼多年相識,默契還是有的。
晚上回到家,蘇夏傾也沒有避諱,就在飯桌上跟顧銘說了這件事。
“雜誌社要準備這個專題,大概也是跟你們公司提前溝通過了吧?”蘇夏傾隨意的問着,顧銘也就隨意的恩了一聲。
蘇夏傾撇了撇嘴:“那你回頭叫方晨安排一下,我明天就去公司。”
很明顯的看到顧銘愣了一下,他放下碗筷,閒適的靠在椅背上別有意味的看着她,淡淡的開口:“你一個娛記,跟那些專業寫經濟類的記者搶什麼飯碗啊。”
“顧銘,我這可是給你開綠燈,那些記者都很犀利,可是我呢,作爲顧太太,肯定不會那麼過分的。”
蘇夏傾話鋒一轉,強勢又霸道的說:“而且昨天晚上你那麼過分,還不行我做這個差事了?”
顧銘揚了揚頭,輕挑了下眉頭,她倒是會討價還價,那昨晚的事,可不可以繼續呢?
“蘇夏傾,若是如此說來,你若是把昨晚的事情做足了全套,我可能會親自爲你安排。”
嗬……開玩笑!!!
蘇夏傾瞪了他一眼,撂下碗筷:“吃飽了,我會自己通知方晨,就這樣。”
然後洋洋灑灑的出門消食去了,顧銘看着她的背影暗暗挑了下眉頭。
她既然有這個膽量要去他的公司,他就沒理由去接受,他倒要看看,蘇夏傾這一次又要玩什麼花招。
第二天一早,蘇夏傾就穿着職業裝坐到餐桌前。
而顧銘也一身西裝筆挺,慢條斯理的吃着早餐,見到蘇夏傾,擡眸瞧了眼,又看了眼腕錶:“蘇夏傾,我的員工八點就會打卡上班了,現在已經八點十分,你這樣會被扣工資的。”
蘇夏傾無所謂的聳肩,反正是他們公司答應下來的事情,她又不是真的他們公司的員工,別妄想那大老闆的架勢來對付她。
慢悠悠的吃完飯,又自然的上了顧銘的車,顧銘掃了她一眼沒理會,過了一會兒到達公司,她便先上樓去報道。
雖然是來這裡實踐報道的,作爲這裡的員工跟顧氏集團親密接觸,但該走的形式還是要走。
所以就由方晨帶着她去了人事部領了工作證,隨後方晨便說:“太太,具體的安排還是顧總替您安排,所以現在跟我去總裁辦公司吧。”
蘇夏琴恩了聲,隨後又提醒他在公司裡就不要叫她太太,這會影響她的工作,方晨點了點頭,帶她去了總裁辦。
但蘇夏傾沒有想到,和顧銘也不過分開十分鐘的時間,他的辦公室裡就多了一個女人。
而且此刻正以一個非常曖昧的姿勢讓她看到,蘇夏傾看着秘書辦的秘書們詭異的眼神,暗暗扯了扯嘴角,又瞟到方晨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咬了咬牙,他這個哥哥當的倒是好。
“方晨,你心理素質可不是一般的強啊。”這略帶諷刺的話讓方晨愣了愣,蘇夏傾嗤了聲,就自然的進了門,甚至沒有敲門去提醒。
而方白則站在顧銘的身旁,摟着他的胳膊撒嬌:“顧銘哥,你最近怎麼對我這麼冷淡呀,害的我只能到這裡找你才能見到你了。”
顧銘始終沉着臉色,抿着嘴角沉吟了下,才說:“這裡是公司,方白,注意點影響。”
“喲,我們顧大總裁也知道注意影響了?”
蘇夏傾抱着胳膊站在他們的對面看着他們,顧銘聞言凝眉看過來,咳了一聲,方白怔愣的將手拿下來,站在那裡有些侷促。
倒是蘇夏傾一派閒適的似乎這不是自己的老公,而是一個無關緊要的男人。
這樣的她讓顧銘更加的生氣,沉着聲音道:“方白,不要再來公司找我,有事就告訴方晨,你先出去吧。”
方白張了張嘴:“顧銘哥……我……”
“方小姐,人總歸要有點自知之明,顧總都叫你走了,你若是賴在這個,以後被我這個娛記爆料出去,可不太好啊。”蘇夏傾說的煞有其事,方白一張臉氣的漲紅,輕哼了聲,離開了辦公室。
蘇夏傾聳聳肩膀,走到顧銘身前坐下,輕輕釦了下桌面,提醒他:“說吧,給我安排什麼職位什麼工作?”
“蘇夏傾,你真的都不會在意。”他說的是陳述句,似乎本身已經認定了這個事實,卻還要固執的知道答案。
而蘇夏傾也不負所望的回答:“顧銘,你是想我在意還是不想我在意?”
顧銘沒有回答,只是目光深深看着蘇夏傾,他似乎有些讀不懂這個女人了。
他起初以爲蘇夏傾是一張白紙,是那種看過去就知道一切的人,但顯然他和蘇夏傾之前的戀愛都是蘇夏傾裝出的假象,她根本就是個摸不透的女人。
但這樣的女人也恰恰給了他興趣去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