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晴晴心裡委屈,雖然自己完全可以反對高遠私自的查自己的財務狀況,但是爲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姜晴晴沒有理由去反對,等到查清的時候,高遠一定會給自己一個交待,這幾天正好在江城好好玩玩吧。
長成市,周慶開始全面的調查姜晴晴,自從這個女人來公司之後,越來越受高遠的器重,雖說自己是遠慶商貿的股東,可是現在遠慶商貿已經成了遠慶集團的下屬公司,自己在集團的股份實在太少,而這個女人現在在公司裡隱約的體現出壓自己一頭的感覺,這可不是好現象,而這次絕對是個好機會,打壓姜晴晴,最好能將她趕出公司,對於高遠的性格周慶太清楚了。高遠這個人太容易相信自己人,如果這次能把姜晴晴的證據做足,那麼自己在邊上再吹吹風,姜晴晴就再也別想呆在公司裡了,到那個時候高遠只會更加的重用自己。
就在周慶做春秋大夢的時候,高遠在保鏢的陪同之下再次來到了鄭寶坤的住所。鄭寶坤爲了高遠的事情最近可是頂着巨大的壓力,賣江城機械廠的事情說起來不大,但是經不起上面的人查,關鍵是高遠玩的是空手套白狼,想先上市融資然後再把錢抽出來交給政府,雖然外面有很多人都是這樣玩的,但是人家大多數都是有背景的,能搞定上面的人,這個事情到現在對外還沒有透露過一點消息,鄭寶坤不過是和書記同志以及分農管的副市長提過,也想聽聽他們的意見,但是聽一把手話裡的意思,這個事情不能幹,甚至還把這個事情上升到政治高度,大帽子一個接一個的扣下來。
高遠從京裡回來的事情,黃生偉跟自己說了,鄭寶坤此時心裡想的是,最好帶回來的是好消息,不然這個事情你提都不要提。
在黃生偉的代領下進了屋就看見鄭寶坤臉色不太好,心裡想着,老鄭你也太經不住壓力了吧。心裡雖然這麼想,但是高遠可不會說出來,他可沒笨到這個地步。
“鄭叔叔,從京城回來的急,也沒給您帶什麼東西,這不去見了一個長輩從他那裡順手摸的。”說着,高遠從背後拿出一個白色的紙筒,上面只印了兩個紅色的宋體字,“專供”!
看到這兩個字,再看看高遠的表情,鄭寶坤臉上的表情有點精彩,心裡想着實在是低估了這個小子,這個紙筒子裡面裝的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上面印的那兩個字。
拿起面前的紙筒打開聞了聞,“好茶,清香淡雅,沒猜錯的話,是特級的毛尖吧。”鄭寶坤面帶微笑的看着高遠問道。
聽起來是在問這茶,實際上是在問茶是從哪來的,是什麼級別的長輩,雖然鄭寶坤心裡清楚,能喝得了這個茶最低也是省部級,但還是想聽聽高遠的背後站的是什麼人。
“呵呵,鄭叔叔我可不懂茶,我是從財經委何主任桌子上拿的,我拿的時候他老人家還在說我又拿他東西去做人情呢。”高遠說這事的時候,表情非常自然,好像拿老何點東西都是應該的。
這話聽在鄭寶坤耳朵裡那又是一個味道了,財經委何主任是什麼人,要真的論起來的話,這老頭應該是自己上線的上線人物,算是一個陣營裡的人,但是自己級別又不夠,始終無緣得見,現在高遠說又拿他東西去做人情,那是什麼意思?很簡單啊,說明高遠和老何的關係非同一般啊,怪不得上次高遠救人,爲了給不給榮譽稱號的事情在朝堂之上還經歷過一翻激鬥呢,鬧了半天高遠可能是自己這個陣營在商界的代言人。不得不說,鄭寶坤的想像力太豐富,這完全就是一個巧合,他竟然能想到這麼多,高遠要是知道他現在腦子裡的想法一定會說:“I服了YOU。”
想法決定了言行,這個時候的鄭寶坤對高遠可就客氣了不少,指着邊上的沙發露出和藹的笑容說:“小高啊,來坐,坐。”
高遠知道他這個時候的想法,剛纔自己那純屬於狐假虎威,說白了現在江城這邊的事情必須由鄭寶坤來辦,而自己這個時候只能不讓他有任何的後顧之憂,雖說京城那邊的關係高遠也疏通好了,但是說的方法還得換一下,不同的講話方式,給人的感覺也不同,如果平平淡淡的告訴鄭寶坤說:“我已經搞定了。”鄭寶坤肯定不信,無憑無拒的誰能相信你,而現在自己東西也拿出來了,人名也提了,還小小的誇張了一下與領導的關係。所得到的又是另一個效果,而現在鄭寶坤的態度正是高遠想要的。
毫不客氣的坐了下去,掏出煙敬了一支給鄭寶坤,身子探到跟前,給鄭寶坤點上,雖說鄭寶坤現在挺客氣的,但是高遠仍然表現的很恭敬,爲啥,很簡單可以說這趟進京高遠得到的不是京城方面的支持,而是受了何建國的一翻教導纔是最大的收穫,人要學會低調,不是說你行爲舉止上的低調,而是整個人精神意識上的低調,官場之人向來信奉中庸之道,更多的人還是習慣與韜光養晦,這兩點無非都是在保持着低調,高遠從何建國的身上學到的可不光是不自量力這麼簡單。
鄭寶坤看着高遠的動作和表情,心裡驚訝這小子去了趟京城,回來整個人感覺都不一樣了,好像多了幾分官場中人的沉穩。抽了一口之後,看着高遠沒有說話,等着他先開口,高遠知道這個時候得把整個京城之行的事情交待一翻,鄭寶坤纔好做下一步的安排,畢竟整個事情還得由地方上來辦。
“這一次我先去拜訪的何主任,然後由他引見了證監會和國姿委方面的人,國資委那邊下週到南方做個調研順道經過江城。”高遠說完吸了一口手中的煙,輕巧的吐了個菸圈。
意思很明確證監會和國資委我都搞定了,鄭寶坤明白,國資委說下週會順道經過,天知道是順道還是特意的,不管是哪一種,無疑都是高遠找來給鄭寶坤撐場面的,說白了也是給高遠自己撐場面的,沒有這批人的到來,鄭寶坤不會這麼幹脆的繼續辦下去,沒有這批人的到來,鄭寶坤在市裡也沒有發言權。
“呵呵呵,年青有爲,年青有爲啊。”鄭寶坤大笑着說道,接着話鋒一轉:“何主任最近身體怎麼樣?”高遠被這話弄的有些摸不着頭腦,難不成老鄭跟何老頭還有些交情,那自己剛纔說的話豈不是要穿幫?
“何主任身體非常不錯,上一次在長成我還和他打了幾桿高爾夫球呢。”高遠這個時候只能實話實話,試探一下鄭寶坤的反應。
這小子還能和領導在一塊打高爾夫球,可是老何干嘛要到長成去呢?難道就是爲了專程去和這小子打高爾夫球,怎麼可能的事情,鄭寶坤心裡雖然這麼想,但是他不會這麼認定,老何出現在長成應該和這小子有點關係。只是讓鄭寶坤有些奇怪的是,聽黃生偉說高遠的父母都是普通的農民,他是怎麼和高層的人物搭上關係的?這點鄭寶坤始終都想不明白。
“小高啊,叔叔也不瞞你了,當年叔叔只是個正處的時候,何主任就官至副部了,他的大名我是如雷貫耳啊,只是一直無緣得見,可以說何主任在國內經濟領域沉浮了數十載,近十年國內大的經濟動作都有他的影子,在高層面前也是能說的上話的,雖說現在調到**去了,但影響力依舊,你找他辦這個事情那絕對是十拿九穩的。”鄭寶坤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高遠可不認爲他只是想告訴自己這個事情有何建國出面肯定能成功這麼簡單。
鄭寶坤說了那麼多話,在高遠看來就是一個目的,就是想讓自己替他引見一下何建國,若是在以前,高遠抱着交好鄭寶坤的目的可能會幹,但是自從在京城因爲插手鄭俊武的事情被何建國教訓一翻之後,高遠明白這種事情可不是自己能解決的,但是現在鄭寶坤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若是不答應的話,老鄭心裡肯定也不快活,雙方現在還在合作期間。此時的高遠有些後悔剛纔牛B吹過了頭,弄的現在不好收場了。
低頭抽了一口煙,想要通過菸草的剌激讓自己的大腦運轉的快速一些,“鄭叔叔,這件事情非同尋常,何主任出馬的確可以說是事半功倍,但是他也不可能直接出面表態更多的事情是由下面的人來出面解決,我個人覺得這個事情的關鍵還在國資委那幫人的身上,證監會我已經聯繫好了,只要我上報過去,應該就不會有任何問題了。”想明白的高遠並沒有表態,既然你沒有直接讓我引見何主任,而是在拿這個事情說,那我也順着你的話接過去就行了。
鄭寶坤聽着高遠的話,心裡笑道,這小子油頭滑腦的,不往上面搭話,自己也不好明說,一心想要進步的他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和上面接觸的機會,更何況是何建國這種實力派的人物,心裡一直在計劃如何才能把高遠引到這個事情上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