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董,你不是在說笑吧?”高遠坐在沙發上,一臉玩味的對朱和貴說。
朱和貴何嘗不知道高遠的意思,不過他心裡並沒有要找人做掉高遠的想法,他只是想靜一靜然後再做出決定。
“高總,我只是想回去好好想想,明天一早我就給你答覆。”朱和貴現在沒有了剛來時的傲氣,低聲下氣的對高遠說。
“朱董,我想沒那個必要了吧,要知道時間就是金錢,你我都是時間緊迫的人,哪有那麼多的閒功夫在這裡喝茶聊天啊。要知道,我這個人喜歡把東西存電腦裡,萬一被人發現了,又成了XX門事件,那就不太好了。”對於剛纔朱和貴的話高遠明顯懷恨在心,這個時候的他不忘挖苦朱和貴一翻,說到最後言語間威脅之意甚濃。
“高總,就算我現在答應了,那也得明天才能辦手續啊。”朱和貴現在是拼命的找理由,能託就託。
憑良心說,高遠自認爲和朱和貴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如果不是中山食品主動找他的麻煩,也許這一輩子高遠都不可能和朱和貴坐在一起。但是世間的事情總有這樣那樣的變數,當事情發生之後,朱和貴此時只能成爲高遠的利用工具。
誰會希望自己成爲別人的獵物呢,朱和貴不想,高遠就更不想了,至少高遠沒有想要別人家破人亡,身敗名裂。他這麼做,只不過是爲了保護自己而已,高遠總是用這個理由勸說自己。
看着朱和貴苦喪的表情,高遠心一狠,不容拒絕的說:“不用等明天,你現在就可以簽字。”說完一揮手,姜晴晴將早已準備好的股權轉讓書遞了上來。
朱和貴無奈的看了一眼文件上面的字,再看看高遠那神色不善的表情,搖了搖頭,心裡想着“他是早已經準備好了,躲都躲不過去了。”慢慢的翻開轉讓書,仔細的掃着上面的每一個字直到最後一頁,當他翻到最後一頁的同時,姜晴晴的筆也已經送了上去。
癡呆的眼神看着這支黑色的鋼筆,朱和貴發現這不是一支筆,而是一把刀,將要割下自己身上的一塊肉,而動手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
拿過鋼筆的手,顫抖着在文件上籤上自己的名字,便閉上了眼再一次靠到了沙發上。
姜晴晴拿過文件仔細的查看一翻後朝高遠點了點頭,事情辦妥的高遠,熟練的拿起一根菸點上,他憋的也太久了,吐出的菸圈在空中,慢慢的消失不見。
“朱董,明天我會安排律師進行公證,到時候1億就是你的了。”高遠微笑着對朱和貴說。
顯然朱和貴現在的心情複雜,並沒有聽高遠在說什麼。輕鬆下來的高遠,看朱和貴對自己的話沒有什麼反應,也不生氣,笑着說:“朱董,想開點,發財的路子多的事,當然將來你也可以將這些股份再買回去。”
之前說的什麼,朱和貴沒聽見,但這句他可是聽的一清二楚,這個高遠到底想要幹什麼,一會要買一會要賣?難道他就是爲了搞垮中山?
“高總,你這話什麼意思?”朱和貴焦急的問。
高遠呵呵一笑,隨意的說:“很簡單,將來你就知道了,你放心今天你把他賣給我,你肯定不吃虧。”
說完站起身來轉頭對姜晴晴說:“時間不早了,我們先走吧。讓朱董在這靜一靜吧。”
朱和貴沒得到自己想要的解釋,但是聽高遠話的意思,好像今天自己把股份賣給他,還是他吃了虧一樣,聽到高遠要走,朱和貴也沒有出言攔他。
“朱董,我們先走了,明天律師樓見。剩下的兩位還要請你多勸說一翻啊。”高遠說完伸出手要和朱和貴握手告別。
可是手伸了出去,朱和貴並沒有接過來,訕訕的笑了笑把手收回來,對姜晴晴說:“走吧!”說完便大步的向門外走去,姜晴晴趕忙跟在身後。
事情辦的很順利,這也在高遠的意料之中,朱和貴是有腦子的人,他會想明白的,這個時候拿錢閃人是最明智的選擇。
剩下兩個股東自會有姜晴晴去處理了,朱和貴到時一定會在一旁澄清厲害,高遠甚至能遇見到兩天後自己手握中山27%股份參加中山董事會的場景了。
坐在高遠邊上的姜晴晴不時的看兩眼正在開車的高遠,她實在想不到這個外表看似忠厚的男人如此陰險,對,是陰險,兩個月前自己剛到公司時,他還像一個鄰家大男孩一般,還有點色,可是隻兩個月的時間就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了變化,難道商場真的那麼磨練人嗎?或者他骨子裡就是這樣一個人,陰險狡詐?
“高遠,你變了!”姜晴晴還是沒能忍住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
“呵呵,是不是變的特別奸詐?”高遠自嘲的笑了笑反問了一句。
“不,不是奸詐,是陰險,你知不知道,剛纔你的樣子好嚇人,好像一切都在你的算計之中。”姜晴晴話裡似乎還帶着後怕。
“知道嗎?以前我沒有做過生意,不懂得商場有多麼的殘酷,直到那三個孩子的離去,我才明白,商場如戰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對別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當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高遠說這話的時候,滿臉的堅決。
姜晴晴知道三個孩子的事給了高遠太大的衝擊,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高遠笑着說:“我明白的,不是有句話常說嘛,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在這個江湖裡,總要多保護自己一點嘛。”
姜晴晴明白高遠說的話有道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身居高位的姜晴晴也不是商界小白,她當然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看了高遠一眼便沒有再開口了。
黑夜裡,卡宴像一匹棗紅色的駿馬向前奔馳,朝向新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