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久戰過後的李詩琪沉沉的睡去,高遠下牀從口袋裡摸出一根菸來點上,看着窗外心裡感慨萬千。
整個事件從最初的頹勢到現在的峰迴路轉,高遠這些天來可謂經歷了從地獄到天堂般的感覺,雖然現在整個事件還沒有扭轉過來,但高遠相信這次危機被他成功轉化成了一個契機。
明天如果能成功的拿到另外兩人手上的股份,那麼他就有足夠的籌碼去和田楚傑談判了。
回頭看了一眼在牀上熟睡的李詩琪,月光照耀下的她,是如此的美麗動人。高遠的心裡非常感激李詩琪若不是今晚姐姐將手上10%的金耀股份拿出來作爲抵押,相信高遠無論如何也籌不到這樣一筆錢,或許真如姐姐所說,這一輩子只有好好對她才能還清自己欠她的情。
高遠沒有睡着,在城市的另一個角落裡也有一個人沒有睡着,今夜張琳再一次的失眠了,睡在自己租住的房間裡,沒有一絲的光亮能透進來,黑暗中張琳輾轉反側,自從在報紙上看到高遠公司有事的時候,張琳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以她對高遠的瞭解,報紙上說的什麼黑心商人的話,張琳是不會相信的。
雖然上一次見面兩人不歡而散,但是張琳的心中始終抹不掉高遠的影子。當初張琳剛畢業,留在長成工作,那個時候的她四處碰壁,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工作,第一天上班的時候就差點被偷了錢包,好在有高遠的出手相助,也許從那一刻開始,張琳的腦海中就刻下了高遠的名字,這一生也擦不去。
女人的心思總是難以捉摸的,就是她們自己可能都不太清楚下刻想要些什麼,張琳現在就是這樣,當時拒絕了高遠的愛情,可是拒絕之後,張琳才發現自己是那樣的難以割捨他的存大,她沒有勇氣再打電話給高遠。
直到那一次兩人在麪館相遇,看到高遠身邊有個漂亮女人的時候,張琳只感覺自己心痛難忍,可是又能有什麼辦法呢,當初自己明明有機會站在他的身邊,可是自己卻放棄了,那種心痛的感覺讓張琳甚至都沒有辦法呼吸,當真是相見不如懷念,一場不歡而散的鬧劇徹底斷絕了再去找他的可能,張琳恨自己,爲什麼那麼傻,爲什麼現在又對他魂牽夢縈,難以忘懷。
前些日子張琳的同事小王看到張琳手腕上的表時說:“張琳,你這款是高仿的百達斐麗吧,多少錢?”
張琳本就不知道什麼是百達斐麗,不好意思的開口問小王:“這表很有名嗎?”
小王一副被打敗的表情告訴張琳:“這表是今年最新款的,要是真貨得值20萬呢。”
當時聽到這個話的張琳,立刻就明白了,這塊表一定是真的,因爲那是高遠中過獎之後送給自己的禮物,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塊表是那麼的貴重。
知道了這塊表的價值後,張琳就再也沒有帶過她,她到不是害怕被人看出來,而是她捨不得,她捨不得高遠送給她的東西,在她手上變舊,她要好好的保存起來,偶爾的時候她會拿出來看一眼,睹物思人。
無法入眠的張琳再一次的爬起來,摸到牀頭櫃,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個小盒子,打開盒子,裡面就是高遠送的那塊表,雖然房間內沒有什麼光線,但是表上鑲的鑽石仍然散發出了點點瑩光。
張琳看着這塊表,腦海中在想,是不是應該打個電話給他呢,他出了這麼大的事,自己都沒有去關心他一下,可是我又有什麼理由打給他呢,自己說過兩人不再是朋友。打給他吧,雖然現在時間很晚了,如果他關了機,那我也能對自己交待了,如果他沒有關機,我該說什麼呢?張琳的內心在糾結,她不知道這個時候該麼辦,一聲嘆息,好像做了什麼重大決定一樣,摸過手機,翻開那印在自己心裡的電話號碼,自言自語的說:“如果上天真的還讓我們做朋友,希望你能接到這個電話。”閉上眼,按下了綠色的鍵。
坐在牀邊的高遠看着睡夢中的李詩琪腦子裡想着:“今生得此嬌妻,無憾也。”一聲電話鈴響起,將高遠的心神拉了回來,害怕鈴聲吵到李詩琪,快速的拿起電話看也沒看號碼就接了起來。
張琳撥通了號碼後,裡面剛“嘟”了一聲,電話就被接了起來,欣喜高遠那麼在意自己,那麼快的想聽到自己的聲音。
接通電話的高遠,走出臥室,對着電話說:“喂,我是高遠。”
“我是張琳。”電話那頭只傳來四個簡單的字,但足以讓高遠定在那兒,曾幾何時這個聲音的主人是那麼的讓自己牽腸掛肚,直到現在也是一樣。
一瞬間,高遠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張琳心裡雖然開心高遠接了電話,但是自己並沒有想好要對他說些什麼,電話的兩端就這麼沉默着,雙方在這寂靜的夜裡,甚至能聽得到對方的心跳聲。
高遠做爲男人,還是先開口了:“琳琳,這段日子你過的好嗎?”
聽到高遠的關心,張琳非常的開心,笑着對電話說:“我很好,你呢?”
張琳自己說完這話都覺得很白癡,如果他現在過的好,那自己爲什麼又要打電話給他呢。不過張琳反應很快,接着就說:“你的事,我在報紙上看見了。”
高遠知道張琳說的是什麼,對着電話說:“琳琳,你相信我嗎?”
雖然高遠的內心深處知道張琳打電話給自己,一定是相信自己的,但是此時他還是想聽到張琳的答案。
張琳想都沒有想就說:“我相信你,你是個好人。”
聽着張琳的話,高遠欣慰極了,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那麼在意張琳對自己的看法,心虛的往李詩琪臥室的方向看了一眼,高遠感覺自己的心裡仍然有着張琳的影子。
“謝謝你,琳琳。”高遠的話發自肺腑。“高遠,不要這麼說,我沒能幫助你什麼。”張琳此刻雖然聽到了高遠的聲音,但心底深處總有一種抵抗的東西,不想讓自己對高遠的感情迸發出來,連說話都那麼平和,好像真的只是朋友一般,或許她們本就只是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