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整養了那個女人的孩子二十多年,可是到了最後,就因爲罵了她兩句,你就這樣打我?沈博文,我告訴你,我不只想罵她,我甚至還想打她呢。可是我打了嗎?這麼多年,我對她再不好,我也沒有打過她,虐待過她一下吧?所有的苦,所有的痛,所有的恨,我生生的壓抑着,你知道爲了什麼?”
沈母抹着眼淚,聲音哽咽,“最開始的那幾年,我一心一意的對沈嘉兒,我一心一意的盼着你早日回來,我盼着你能早日看到我,能看到我的付出,能看到我即使那麼的不喜歡那個孩子,可是我依然那般用心地對待着她。可是,是你……是你一天天的讓我失望,到了最後就是絕望。二十多年來,你從早到晚的守着那間小小的麪包屋,你即使回到了家,你的眼中心中也只有那個女人的孩子。你看不到我,你更看不到我們的熙諾。沈博文,如果不是你做得這麼的絕,我又怎麼會對嘉兒如此?”
沈母的聲音到了最後就成了啜泣:
“沈博文,你拍拍良心,你對你的親生女兒怎麼樣?熙諾可是你和我親生的女兒啊。而她,她沈嘉兒又算是什麼?你這般的對待她,不是因爲袁馨兒又是爲了什麼?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多少次看着嘉兒默然發呆,你是在透過她想着那個女人是不是?”
“……”沈博文站在那,脣哆嗦着,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沈母冷笑着,全身上下都透着一份絕望。
沈嘉兒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緊緊的咬着脣,瓣,連連後退着搖頭,“不……不是的。”
有眼淚,從她的眼角流下來,她努力的搖頭,“不……我不相信。媽媽,不是真的。你告訴我,那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是你的女兒,我是爸爸的女兒。我是你們的女兒啊。”
沈嘉兒的身體搖搖欲墜。
“不,你不是我們的女兒,你不是。”沈母冷笑着,“不是,你不是。”
沈嘉兒的小臉蒼白着,身體終癱軟在了地上,她的眼淚一滴滴的落下來,她完全不能接受這樣的一個事實。
不,不是的。媽媽是騙她的,是騙她的。
“不是的,一定是騙我的。是騙我的……不是的。爸爸……爸爸你說話呀?我是你的女兒是不是?”
沈嘉兒伸着手臂就去扯着那個男人,他的手是那麼的冰冷,那麼的冰冷呀。
“爸爸,你說呀。你說呀。我是你的女兒是不是?”
爸爸那麼的疼她,那麼的疼她呀。這樣的爸爸,怎麼可能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呢。
“爸爸,你說呀。你說呀。”沈嘉兒大力的搖晃着沈博文,小臉蒼白的幾近透明。
沈熙諾終於看不過去了,她衝向了沈嘉兒,狠狠的揮開了她。饒是她現在也極度的震驚,可是還是發現了沈博文的臉色不對。
“爸……”沈熙諾慌亂的就衝了出去,“藥,爸爸的藥呢?爸的臉色好難看。”
沈熙諾邊跑邊驚慌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