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上車吧,我只是司機,可不是搬運工。”出租車司機皺着眉,“你看着他點,別吐我車上。”
無奈,莫北只得也坐上車來,關上車門,報出焦陽家的地址。
司機啓動車子,她就小心地扶住焦陽的胳膊。
車子微晃,焦陽的身體很快就斜下來,滑倒在她懷裡,頭就枕上她的腿。
他醉了,跟本就搞不清狀況,只當這是在自己的牀上,手臂擁着她的腰身,睡得很沉,感覺着他圈在腰上的手臂,莫北手指擡起,卻並沒有將他推開,而是扶住他的肩膀。
路燈的光從窗外投進來,他的臉也是忽明忽暗。
短短的發,將他的五官盡露無疑。
這樣的光線下,他的臉部線條越發顯得深邃,眼簾低垂,一對眉卻是微微地皺眉,似乎是鎖着什麼憂鬱的心事。
不知道是因爲剪了頭髮,還是真得瘦了,他原本就有些尖的下巴越發顯得有些尖,輕輕硌在她的腿上,卻把她的心都硌得疼起來。
如果是公事的話,不可能沒有人陪着他,看樣子,應該是他一個人喝醉了。
她所瞭解的焦陽,從來不是酗酒的人,是什麼事情讓他鬱悶到借酒消愁呢?!
公司的事?
還是,洛小茜?!
想到那條新聞,莫北的心又是緊緊一縮。
果然,哪怕是到了現在,他還是放不下她,無法接受她和冷子墨真得在一起嗎?!
出租車開進水岸香榭,在焦陽的別墅門外停下,莫北付了車錢,推開車門,小心地將焦陽扶出車子,出租車離開,她就將他扶到門邊。
用手摸摸他的口袋,莫北只摸到他的手機和錢包,卻沒有找到鑰匙。
“連自家鑰匙都丟了?”
莫北嘆了口氣,從自己的口袋裡摸出鑰匙,打開房門。
之前,她在這裡住的時候,焦陽給過她一把鑰匙,後來因爲走得匆忙,她並沒有把鑰匙還給他。
這把鑰匙,她也是一直帶在身上,心中想着的原本是找個機會悄悄還給他,沒想到卻在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
打開燈,將門關好,她一步一步將他扶上樓,送到他的臥室內,安頓在枕上。
焦陽依舊在沉睡着,他的酒品很好,即沒有吐,也沒有鬧,只是安安靜靜地睡着。
哪怕是醉着,也依舊是那樣地優雅。
替他脫掉鞋襪,看看他身上的西裝,莫北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伸過手來,幫他脫掉外套和襯衣,看看他身上的長褲,她抿了抿,一把拉開他的腰帶,閉着眼睛幫他把褲子也脫掉,這才拉過薄被蓋住他的身體。
仔細將他的衣服摺好,放到一邊的小沙發上。
莫北走到牀頭,看了他一眼,輕輕拉開抽屜,將手中的那把鑰匙放在他的牀頭櫃。
“剛好,就把鑰匙還給你吧。”
枕上,焦陽依舊在睡着,不言不語。
幫他拉開窗簾,莫北轉身走向門外,走了兩步,又折身回來。
明天去完墓地,她就要走了,這一走,要到明年的這個時候纔會回來,只怕以後也不會再有機會遇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