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離婚

雲汐冉手搭在扶梯上,一腳剛踏上二樓階梯,聽到他的話,暮然頓住了,猶豫了一下,微側過身子,她像是有什麼不好的預感一般,不敢轉過身面對他,只是輕聲問道:“你想,和我談什麼?”開口時,她才發現聲音有些發顫,結婚五年,他們幾乎從沒有過夫妻雙方交流的時候,他總是那麼忙,要麼幾個月不回家一趟,要麼回了家也是深更半夜,而早上她起來的時候,他不是還在休息便是已經離開了。而這次他主動開口要和她談了,她卻有些害怕了。

任牧野沉默了一會,然後才道:“汐冉,你先過來看一下。”

雲汐冉轉身之際,正好看到他從公文包裡取出一份文件放到茶几上,然後示意她過去看。

踟躕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只是在看到文件上離婚協議幾個大字時,全身的血液像是被凍結了般,她僵硬着手拿起茶几上那份文件看了又看,而後又像是看不明白似的,機械的回頭看着任牧野,道:“你是,什麼意思?”

“汐冉,她回來了。”任牧野有些不忍心的看着她蒼白的臉色。

“所以……”雲汐冉只覺得一陣昏眩襲來,腿上一軟,跌坐在沙發上,臉色更顯蒼白,她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誰,原來……

“汐冉,對不起。”任牧野微微錯開眼,而後像是在稱述事實般說道:“這些年,她受了很多苦。”他口中的她,指的是他的前未婚妻——牟雨凝,六年前,就在他們正準備結婚的前夕,牟雨凝在一次回家的途中被人販子綁架了,之後輾轉賣了很多個地方,直到前不久才被解救出來。

“呵呵……”雲汐冉突然垂下頭去,低低的笑出了聲,“她受了很多苦,所以你心疼她,要跟我離婚?”猛然擡頭,眼眶紅紅的看着任牧野,“那麼你以爲我這些年就好受嗎?任牧野,你捫心自問一下,這五年來,我在你們任家,所受的苦會少嗎?你一次次的不着家,我每時每刻都在擔心你的安危,可我不敢打電話給你,怕會影響你的工作,怕會讓你分心,或者是在行動中出什麼差錯,也怕你會嫌棄我煩,怕你會以爲我是想要掌握你的行蹤,怕你以爲我想要束縛你,我每夜每夜睡不着覺,可每次每次爲你的不着家找藉口,刑警隊需要你,你身爲刑警隊的隊長,你所付出的一切,都是爲着國家爲着人民,哪怕到後來,再找不出藉口了,我還是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沒關係,只要我將這個家裡照顧好,不要讓你在工作之餘還要擔心家裡的事情,便是對你最好的幫助和關心……”說到最後,雲汐冉已經泣不成聲了,她揚起手中的文件,“我爲你付出這麼多,最後得到的是什麼?”說着,又重重的把離婚協議甩到茶几上,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一顆顆的滑下。

“汐冉,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聽着她的指控,他設想過她在看到那份離婚協議時,或許會瘋狂會歇斯底里,可是如今面對着她如此傷心的指控,他一時之間有些措手不及,千言萬語最終也只化爲一句道歉。

“若是道歉有用的話,你們這些警察早就失業了……”雲汐冉任着眼淚肆意,冷冷的諷刺了一句。

任牧野聞言苦澀的一笑,道:“我知道如今我說什麼都沒有用,汐冉,我是真的對不起你,我也知道你恨我,感情上我無法過多的給你補償,所以,離婚後這房子歸你,還有Z集團我名下的股份,也都會過戶到你的名下,這樣,你以後的生活也有保障。”

雲汐冉靜靜的聽着他的稱述,胸腔裡突然有股情緒涌動着,突然想要放聲大笑,“任牧野,你果然把一切都設想好了,呵呵,竟然,爲了她,不惜淨身出戶。”且不說這套房子,就說Z集團的股份,Z集團是任牧野的父親——任天雄創辦的,當初他病危的時候,將集團全權交給了任牧野的大哥——任廷牧打理,而任牧野持有該集團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任牧野聽着雲汐冉的諷刺,輕輕的閉上眼睛,沉默了良久才道:“汐冉,我知道自己對你的傷害已經造成,不管我怎麼做,都彌補不了對你的傷害,我只是想盡量補償你。”

“呵呵,補償?”雲汐冉再次低低的笑開,“你問過我的意見了嗎?”說着,輕輕的閉上了眼睛,任着眼底的淚水再次滑下,背部輕輕靠向沙發,微微仰起頭,然後才緩緩睜開眼睛,聲音不疾不徐地問道:“任牧野,如果我懷孕了呢?”你還會想要和我離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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