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事關人族第一狙擊手的對戰,易亭卻毫無公平對決的覺悟。
對於易亭來說,金威勝只是一個有些可敬的對手罷了,是否什麼第一狙擊手,易亭毫不在意。
對敵人,幹掉纔是實在道理。所以,易亭即使以武宗境界的戰力,贏面居多,也還是叫上烏永隨行。
進到迷霧森林,果然是迷霧叢叢,黎明前的黑暗顯得更加漆黑。
易亭打開耳麥,說:“金威勝,我會讓人在附近設置手用地雷陷阱,不管是你碰上還是我被炸,就當是天意了。”
金威勝早就將篝火熄滅,聽到易亭的聲音,有些驚訝:“也好,本想跟你在狙擊上一較高下的,你這也算是增加了對戰環境的危險度吧。”
易亭:“金威勝,我跟你之間,只是敵我對戰關係,沒有一較高下或切磋的說法。我只是要殺死一個干擾我爲人族反攻狼族做任務的人族叛徒與障礙罷了。”
金威勝沉默了一會兒纔回應:“我至少沒有在你做任務的時候出手……”可能覺得自己確實是有叛徒嫌疑,金威勝自己也有點說不下去了。
“家族的決定,我無能爲力。”
易亭冷笑出聲:“哈,家族的決定,好一個家族的決定。金威勝,你是人嗎?問題是,你是人,還是個成年人,對吧?”
這話誅心了。金威勝儘管不贊同金家自立建國,可易亭的說話仍然激起了心中的憤怒。
“少廢話,易亭,今日你我之間見生死。第一狙擊手豈是浪得虛名!”
“哈哈,”易亭大聲冷笑,“沒想到你還這麼在乎這狗屁的第一狙擊手之名。你至今不能晉級武宗,也不足爲奇了。”
易亭說完徹底關掉通訊,迴轉身,將身上的八顆手用地.雷遞給身後的烏永,說道:“剛纔我說的你都聽到了,你立刻在這附近十公里範圍內隨即佈置手用雷,同時通知後面的兄弟們避開。”
看着烏永消失在視野內,易亭開始拿出一把H600G改裝狙擊步槍,熟練地檢查後,依據身周的植物情緒往前快速潛伏者奔去。
金威勝此時卻在發呆。我在乎第一狙擊手的虛名?我沒有勇氣脫離家族?我是人族叛徒?……易亭的說話確實產生了大棒作用,金威勝心裡發懵。
“啊!——”金威勝舉槍仰天一聲大喊,聲震四野,驚得附近一羣宿鳥振翅飛離窩巢。
接着金威勝身上氣勢爆發,節節攀升,似乎進入了某種頓悟狀態。
易亭聽到金威勝的聲音,沒費多少力氣便判斷出金威勝的準確位置。
四百米外,易亭找到隱蔽狙擊位置,架好槍,觀測鏡中金威勝竟然雙手託着槍在打坐。
這什麼情況?易亭排除雜念,開始瞄準。風力,溫度,溼度,距離等等狙擊要素紛紛反應到腦海,並對瞄準做出調整。
金威勝還是一動不動。
易亭推出子彈,重新上膛,打開保險栓,手指放在扳機上,勻速用力。
瞄準儀中,十字線正中就是金威勝的腦袋側面。難道是假人誘餌?太明顯了吧。
感應中金威勝的氣勢已超越巔峰武師修爲,身體卻出現了輕微的顫抖。這是,要晉級武宗?
易亭有些意外,即將出發扳機射擊的手指停了下來,最終緩緩鬆開。
長嘆一口氣,易亭鎖上狙擊步槍的保險栓,沒有隱藏身形,慢慢往金威勝的位置走過去。
待到近前,金威勝的氣息已明顯穩定下來。居然這麼容易就晉級成功了,同樣是新晉武宗,那就拳腳上見生死好了。
相距五十幾米,易亭在金威勝對面坐下,灌了幾口酒,再點上一支菸,靜靜等待。
凌晨六點,天色已然大亮,不過迷霧森林中仍是霧氣瀰漫,可見範圍不足一百米。
易亭心中想起火影來,大反攻開始了吧?
金威勝睜開眼,氣息緩緩收斂,神色平靜地望向對面而坐的易亭。此時的金威勝彷彿換了一個人,再無以前的鋒芒畢露。
“你剛不是說你我只是敵對關係,只分生死嗎?剛纔爲何不趁機開槍呢?”
易亭灑然一笑,說:“當今人族整體戰力勢弱,一個武宗何其難得。再者,我也是武宗,要殺你,現在也能做到。”
想了想,易亭又說:“紅日社的歐陽興是我殺死的。”
金威勝微微一驚,接着釋然:“世人皆知火影天賦異稟,拜入紅花會後,此次出山已是武宗境界。想不到,呵呵,我輸的不冤。”嘴巴里說自己輸了,神色上卻是一片淡然,金威勝,脫胎換骨了,不僅是武學修爲上的,更是心態上蛻變重生。
易亭:“紅日社向來不干涉俗世中的爭鬥,你可知西狼族的塗查豐正是紅日社歐陽靖的得意弟子?”
接着易亭將西狼族發動戰亂,以及紅日社在背後所起的促進和主導作用一一道來。
良久之後,金威勝望向易亭,說:“我聽說你的戰狼傭兵團還在招募傭兵?”
易亭有些不解金威勝爲何突然問起這個,但還是回答,說:“沒錯,爲了協助對抗西狼族這個戰爭禍端,戰狼傭兵團需要更快發展壯大。”
“你看我如何?”金威勝問。
“什麼如何?”易亭一時沒鬧明白。
“我現在就脫離金家,同時也想殺幾個狼崽子,所以想要加入你的戰狼傭兵團。”金威勝說完定定的看着易亭。
易亭摸着下巴,沉吟不語。
一個武宗高手要加入,這絕對會使得戰狼傭兵團勢力大增,加上易亭自己,說是一躍成爲第一傭兵團也不爲過。
易亭終於開口:“你想我跟金家以往的恩怨一筆勾銷?”
金威勝:“你是聰明人。”
易亭:“如果金家繼續協助西狼族侵略人族,以後終究還是要在戰場上相見的,你怎麼辦?”
這次換金威勝沉吟起來。
“三年!三年後我就退出戰狼傭兵團,而在此期間,只要不讓我面對金家人就行。”
“好!過往勾銷,來日確實戰場相見,我不會對敵人容情。”
易亭說着,拿出一瓶烈酒憑空扔過去。
金威勝伸手接住,有些好奇易亭竟然在戰場還帶着酒,看來是酒道中人。沒有多想,擰開酒瓶,烈酒濃香撲鼻而來。
“好酒!”金威勝讚歎一聲。
兩人隔空舉瓶示意,各自狂飲幾口。
三下兩下,兩人酒瓶就見底了,可惜都很清醒。
“易亭,你真是武宗境界了?”金威勝扔掉酒瓶,站起身來,看着身上沒有任何修爲氣息的易亭。
易亭呵呵一笑:“知道你還有不甘心,就陪你過幾招吧。”
“好!”金威勝豪氣沖天,一聲好字出口,身形化爲殘影,如一支脫弦利箭射向易亭。
“來的好!”易亭也戰意昂然地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