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傾城而下,時光擺上的印記,在身後層層腐朽。【。!
流年,在等待誰的相濡以沫……
題記
睡夢中,忽然感覺頸子裡癢癢的,邵天琪本能的以爲是蚊子,她擡手便拍,嘴裡還嘟噥着,“臭蚊子,不許咬我!”
沒辦法,他家兒子被老爺子一手調教成了這樣,不是扮演偵察兵,就是演特種兵,要麼就演密探,只要兒子興趣一來,角色上身,他就得無條件的配合,要不然……他會比灰太狼的下場還要慘!
“零零一,那你現在是坐在辦公椅上呢,還是正往大樓外面衝呢?”上官靳皓慢條斯理的打斷,嘴角噙起了狡黠的笑意。
上官爵目光移下,落到她裙子抻起露出的雪白大腿上,小腹不禁一緊,“那你怎麼補償我?”
上官爵樂呵呵的宣佈,“好,吩咐廚房,準備燒烤的食材和工具,今晚爸爸大顯身手,侍候你們娘仨兒吃燒烤!”
上官爵今天翹班早退了,五點半閃人,心急火燎的跑到沿江路冰激凌店找人,結果撲了個空,他心下緊張的打電話回去,傭人說少夫人剛剛回到家,他聞聽鬆了口氣,然後才慢悠悠的驅車回家。
上官爵一把鬆開她,鐵青着臉,“分居就分居!”說完,扭頭就走。
一場雷陣雨過後,東邊一彎弧形半透明的彩虹浮現在暗雲中間,若隱若現。七彩的絢麗之色,輝映着湛藍的晴空,那份景緻,美輪美奐,令人心醉。
“怎麼可能啊?誰騙我啊?你真是……”邵天琪鬱悶,沒好氣的瞪他。
“噗哧!”
“砰”
“零零九,你目前在哪兒?消息屬實麼?”上官爵一邊激動的問着,一邊抓起車鑰匙大步往外走去。
“你想工作,可以找別的公司,幹嘛非要去你同學的公司?萬一他對你居心不良呢?”
“我偏要去!”邵天琪性子一旦倔起來,就是九頭牛也拉不回,她雙頰氣得紅通通的,胸脯一喘一喘的。
“好,那你幫我把關,畢竟我們很多年沒見過了,我也不太放心。”邵天琪鬆了口氣,終於露出了笑容。
上官靳瑜很識眼色的跑出去了,上官靳皓替他們把門關上,然後留了一條小縫,拉着妹妹躲在門外偷聽偷看……
邵天琪一頭黑線……
“……”
上官爵脖子一梗,硬氣道:“我就不滾,這是我的家,我憑什麼滾?”
“是嘛?那爸爸去解決生理吧,我繼續進行監視工作哦!”上官靳皓扯了扯脣,語氣裡盡是鄙視。
邵天琪吐吐舌頭,心虛的垂下了頭。
“賀峰,謝謝你。”邵天琪擡眸,脣邊揚起一抹明媚的淺笑,“我會說服他的,你給我一週時間就好。”
“不許走!”上官爵見狀,一衝過去攔腰抱住了邵天琪,霸道的說,“你哪兒也不許去,一步也不準離開我!”
上官爵沉默了,思考了許久,才道:“那明天你安排讓我見一下你的同學,我跟他談談再決定,得確認這個人品行端正才行。”
結婚八年了,她先是生靳皓,耽誤的沒上班,後來不過三年,靳皓剛大點,又生靳瑜,搞得又呆在了家裡,等靳瑜再大點了,又被他軟磨硬泡的多呆了兩年,說什麼他事務所業務忙,每天一回家見不到她,就心慌,就難受,心情不好就影響事業等等一堆,所以一年一年下來,她竟然閒了八年,現在她實在不想浪費光陰了,所以纔想工作的,哪知他出爾反爾!
“天琪,你還記得咱們高中畢業典禮麼?”賀峰心頭涌上幾分惆悵,幽幽的開口。
“你說什麼?你要離婚?”上官爵震驚到瞠目,他呆了幾秒鐘後,猛然大吼出一句,“你想都別想!”
邵天琪看一眼兒子,再看一眼女兒,秀眉擰起,“你們都偏向着爸爸?”
車子疾馳而去,邵天琪和賀峰道了別,走到停車場取了自己的車子,然後駕車離開。
“你……你神經病!那都是過去多少年的事了,誰沒有過一個暗戀對象啊?”
“哼,我就不放心!”
“你思想太齷齪了,賀峰纔不是那種人,他也結婚生子了,好不好?”
沿江路的dyrike冰激凌店裡,此刻正播放着幾首懷舊校園金曲,一遍遍的盤桓在腦中,彷彿那些年少的歲月,那些校園中的青春往事,都在頃刻間,以放電影的形式,在眼前閃現出一幕幕,熟悉而又純真。
上官爵一聽,心疼的那個勁兒啊,連忙拔腿上樓,衝進房間時,靳瑜正抱着媽媽哭得驚天動地,“媽媽不要死,我要媽媽,爸爸是壞蛋,專門欺負媽媽……”
上官爵一楞,忙將女兒放下,“丫頭,你先去外面玩兒。”
上官爵臉色凝重道:“你這麼沒社會經驗,這麼單純,又長得漂亮,又年輕,保不準會遇到色狼啊,而且我也擔心你在工作中會受到委屈,一來我捨不得,二來當年我答應過你大哥,這輩子都不讓你受半分委屈的。”
“我不想理你!”邵天琪掙扎了兩下,嘴巴嘟得高高的,委屈得紅了眼眶。
於是,他堅決不允許了,邵天琪就生氣的給他臉色看,他左哄右哄無濟於事,一怒之下,兩人吵翻天,然後不歡而散。
“那就不分了。”邵天琪擡起頭來,雙手勾住上官爵的脖頸,歉疚的說,“對不起啊老公,我一時氣糊塗了,所以纔會說出離婚的話,我錯了,我不離婚,死也不離!”
“爸爸媽媽和好了,家裡太平啦!”
邵天琪輕輕攪動着咖啡,長睫微垂,心神微微恍惚。
然而,眼睛睜開,一張放大的俊臉卻映入了眼簾,不消說,除了上官爵那廝,還能是誰?
“靳瑜,爸爸沒有啊,爸爸好冤枉的,是你媽媽不喜歡爸爸了,她移情別戀了。”上官爵趕緊抱起女兒,一邊哄着,一邊偷看老婆的臉色。
“哥,媽媽不會出軌吧?”五歲的上官靳瑜趴在車玻璃上,望着冰激凌店裡的男女,緊張的問道。
她的對面,坐着一位和她年紀相仿的男人,休閒裝扮,相貌周正,眉眼極爲溫和,給人很舒服的感覺。
“你有過?你暗戀誰?好啊天琪,除了我,你還喜歡過別人?是不是這個賀峰……”
邵天琪笑岔了氣,“那還分得什麼居?”13acv。
“知道啦!”上官靳瑜脆生生的應答。
上官爵在她脣角親了親,“琪琪,對不起啊,是我錯了,我不該懷疑你,我知道你很想工作,這幾年我一直不允許你出去,其實是……是擔心你被社會上的男人騙了!”
“哼,誰跟他燒烤啊?我寧可不吃!”邵天琪負氣的一哼,扭頭就走。
“就是啊媽媽,你就原諒爸爸一次嘛,你看爸爸他是獨生子,從小又被曾爺爺慣壞了,所以性格有些衝動,說了媽媽不喜歡聽的話,但爸爸對媽媽的心是好的啊!”上官靳瑜也跑出來,幫襯着說道。
冰激凌店裡,聊了一個多小時後,邵天琪擡腕看了下表,已經下午五點鐘了,上官爵六點下班,如果回家見不到她,估計又會跳腳的,所以她想了想,道:“賀峰,我得走了,家裡還有事,工作的事……”
“好,我滾,我回孃家!”邵天琪怒得一跳下牀,連鞋也沒穿,就往門口走去。
陣陣涼風吹來,散去了盛夏的燥熱,舒爽而清新。
邵天琪一個沒忍住噴笑了,“男人的大姨夫,我怎麼不知道?誰告訴你的?”
上官爵眉心幾不可見的蹙起,語氣嚴肅了幾分,“零零九,你這是對你媽媽的不信任不尊重,如果她知道了……”
可是現在,邵天琪竟然固執的出去跟賀峰私下見面,這簡直……簡直是不拿他當回事嘛!
“上官爵,你這個混蛋,你給我滾!”
氣死了,爲了一個破男人,竟然鬧離婚,看來她是喜歡那個男人嘛?離個屁,看他不揍死那狗男人!
上官靳皓道:“目標在沿江路dyrike冰激凌店!”
司機謹守本份,閉口不言,完全不管兩個小主人在做什麼,只耐心的等候。
這個可惡的女人,真是越寵脾氣越大了!
“那就分居!”邵天琪也在氣頭上,話趕話的道:“分居半年法院判離婚!”
當然,倆孩子是先一步進家門的,爲了防止暴露,他倆聰明的鑽進了兒童房,並且交待傭人誰也不許透露他倆今天出門的事。
“哎呀,你想太多啦,難道你想讓我一輩子都呆在家裡嘛?那我就與社會脫軌了,人呢,不經受挫折,又怎麼會成長呢?工作中受點委屈不算委屈,只要你愛我如初,就是對我最大的好了!”邵天琪嘆氣,這個男人哪,保護欲太強了啊!
誰知,他又仔細問了一下那同學的背景,才知賀峰原來追求過邵天琪,這樣一來,他哪兒還能答應呢?把老婆放在一個喜歡她的男人手下工作,他又不是傻子!
哪知,這隻大蚊子捱了一記後,竟然死而不疆的又咬了過來,而且不僅是咬,還又舔又吸的,搞得邵天琪煩躁不堪,打算醒來叫傭人拿殺蟲劑送這隻蚊子上西天。
上官靳皓白了妹妹一眼,少年老成的分析說道,“這個可能性不大。第一,媽媽和爸爸感情穩定;第二,咱家經濟條件不差;第三,爸爸無不良作風,對媽媽百依百順,媽媽沒理由給爸爸戴綠帽;第四,媽媽捨不得咱倆,她如果出軌,我就支持爸爸離婚,我跟爸爸過,所以媽媽不會太傻的。”
上官爵懲罰性的咬了咬她的下脣,“知道錯就行,以後再不許說這種讓人傷心的話了,記下了麼?”
“噗”
一句話,嗆得上官爵生生停頓下了步子,他嚥了嚥唾沫,訕笑道:“哈哈,爸爸是去衛生間,絕對不是去捉殲的,爸爸相信你媽媽!”
天知道,他最喜歡那個六九式了,可她總是拒絕,今晚終於能如願以償了!
最終,邵天琪撇下兩個熊孩子上樓回房間小休去了,誰知道一沾牀,竟然就困得睡着了。
上官靳皓皺着眉頭思考了片刻,一邊戴上耳邁,一邊搖下半個車窗,然後架起了軍用望遠鏡,他密切觀察了三分鐘後,撥了通電話給上官爵,“零零一號請注意,收到請回答!”
邵天琪氣得直跳腳,口不擇言的低吼,“上官爵,我要跟你離婚!”
上官靳皓嚴肅的報告,“零零一號,現經我部偵察,你夫人邵天琪正與人約會,對方性別男,年約三十出頭,相貌端正,舉止文雅,據初步推測,此男殺傷力八十,上官夫人抵禦力二十,淪陷可能百分之百,請上級速作出指示!”
店外不遠處,停着一輛黑色的車子,車窗密封,車內冷氣微量,溫度適宜。
上官靳皓連忙追上去,“哎媽媽,你別這樣呀,爸爸那麼愛你,他早上肯定是太沖動了,女人不是每個月都有煩人的生理期嗎?男人也有的,爸爸估計是來大姨夫了!”
“哎呀,可是今早爸媽大吵了一通啊,我看到爸爸很生氣的樣子,可媽媽好像更生氣,這一生氣竟然就跑出來跟男人約會,真是……讓人不放心啊!”上官靳瑜小臉上浮滿了擔憂,“要不要去挽回媽媽啊,回頭是岸呢!”
邵天琪問了傭人後,敲響了兒童房的門,“靳皓,靳瑜,你們適當的休息會兒,別玩兒得太瘋了!”
“零零一收到,大內密探零零九請講!”那端,上官爵原本挺萎靡的,正趴在辦公桌上半死不活的申銀,突然接到兒子的電話,他立刻擡頭挺胸,精神抖擻的大聲說道。
邵天琪一屁股坐回在牀上,又氣又難過,眼珠子“啪啪”直掉……
“記得。”邵天琪點點頭,高考結束後,暗戀她三年的同桌賀峰向她表白,她被嚇得跑掉了,後來在隔天的畢業典禮上,她拒絕了他。
“你說呢?”
上官靳瑜立刻接話,“等媽媽大姨媽光臨的時候,我們就偏向媽媽!”
兩人各退一步,問題總算是解決了,上官爵突然想起什麼,又陡然沉了臉,“你還要跟我離婚分居麼?”
上官爵一骨碌坐起,俊臉黑如焦炭,“不許去!”
七月,t市。光城印在之。
結束電話,上官爵很是心神不寧,早上起牀時,夫妻倆小吵了一架,邵天琪突然提出說她想工作了,她一個高中同學開了家動漫公司,正缺人手,她想去幫忙,他當時不僅沒反對,還挺高興的說,“在家閒不住,出去歷練一下也好。”
“什麼?”聞聽,上官爵失聲驚叫,從皮椅上彈跳而起,“你媽媽現在哪裡?”
邵天琪氣死了,結婚八年了,居然這麼不信任她,居然懷疑她對他感情,簡直是……讓人忍無可忍!
靳皓偵察了情況後,則跑到樓下驚慌失措的說,“爸爸不好了,媽媽沒吃晚飯,並且說以後都不吃了,估計是想絕食了!”
賀峰感慨一笑,“時間太快了,一轉身十多年就過去了……”
“屬實,我和妹妹跟蹤過來的。”上官靳皓坦白回答。
“爸爸媽媽,我們剛來,是想吃燒烤的,我們什麼也沒看見!”倆熊孩子手忙腳亂的爬起來,臉不紅心不跳的異口同聲道。
“嗯。”邵天琪乖巧的點頭。
一聲巨響,打斷了親熱的兩人,回頭看去,只見門口倆孩子摔了進來,靳瑜壓在靳皓身上,徹底暴露了……
“嗯,現在我們都結婚了,有家庭有孩子,心境早不復當年了。”邵天琪坦然的輕笑,與老同學聊起了家常,“怎麼樣,你跟妻子感情不錯吧?孩子多大了?這些年過得順利麼?”
這一幕,看得兩個大人尷尬又好笑,邵天琪無可奈何的瞪了幾下眼睛,“你們呀……人小鬼大!”
上官靳皓追出來,挽住邵天琪的手臂,揚着小臉說道:“媽媽,等爸爸回來,我們燒烤好不好?”
上官爵頓時興奮起來,捧起她的臉狠狠親下去,“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晚飯她沒下樓吃,是傭人端到房間裡來的,她吃了幾口便沒胃口了,靳瑜偷溜進來,“媽媽,爸爸沒吃晚飯哦,看起來好難過的樣子。”
“討厭,走開!”邵天琪皺眉,推開跪趴在她身邊的男人,明白的說,“我明天就要去上班,你答應也好,不答應也好,反正我去定了!”
“天琪,不必說抱歉,工作的事不急,你可以跟你老公商量好後再決定哪天來上班,我隨時歡迎。”男人嗓音溫潤,笑容溫雅。
“嘿嘿,這是男人之間的事,你們女人當然不曉得啦!”上官靳皓洋洋得意,又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所以媽媽你得原諒爸爸,他也不是故意的,對不對?”
果然,邵天琪氣得幾乎想昏過去,她拿起一個抱枕砸向他,“上官爵,你有沒有良心?我十幾歲就暗戀你了,我沒告訴過你嘛?賀峰跟我表白時,我就明確的說我有喜歡的男生,說得就是你!現在過去十幾年了,我們不過就是老同學而已,你一天到晚在窮擔心什麼啊?”
上官爵邪肆一笑,“我告訴你啊,想分居也行,分居不分牀!”
“哈哈,我就知道爸爸你會這麼緊張的。”上官靳皓忍不住笑出了聲,神氣的一挑眉頭,“遵命!”
黑色車子裡,倆個小傢伙見眼着邵天琪捏着手包走出來了,匆忙關閉車窗,吩咐司機道:“快走。”
上官爵急忙搶說道:“兒子,你千萬隱藏好,別被媽媽發現啊!如果那男人吃你媽媽豆腐,必須第一時間通知爸爸!”
“晚上啊,嗯……今晚隨便你,你想怎樣就怎樣。”邵天琪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小臉紅紅的給出承諾。
“琪琪。”上官爵走過去,將牀沿的邵天琪不由分說就抱在了懷中,他柔聲細語的低着問,“你剛說的是真的?”
“邵天琪!”
“哦耶!太棒了!”
真想衝過去將人拎回來,可被兒子一奚落,他又不好意思了,真是讓人撓肝抓肺的焦急!
“燒烤去啦”
一家四口手牽手,臉上洋溢着歡欣的笑容,向着樓下一起快樂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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