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僉事終於知道丁立在雲南的功績,丁羽很有耐心地跟他仔細講了。
然後告訴他只有老實交代,纔會得到好死、也不會連累家人。
死因都幫他安排好了、很簡單,白蓮教作亂刺殺了張僉事。
總算問明白了,前幾天那丁規跟着宣旨的官員來到永寧衛,說是蜀王府推舉張僉事接任永寧衛指揮使,丁山已死,丁立沒了靠山。要他幫着丁規收回文武堡的產業,獻給王府二公子朱平柇。
再去問丁規,這老頭還有些脾氣,大罵要將丁立、丁羽開除丁家族譜。
最後丁立不耐煩了,用手銃對着他大腿就開了一槍。丁規慘叫着還要大罵,又被踏斷了一隻手臂。
然後再讓丁羽慢慢問話,痛昏幾次後,丁規才說是王府管家朱一貴,他傳的定國將軍朱平柇令:說丁山已經在陝西戰死,丁立被彈劾撤職。讓丁規去接管丁家的工坊產業。
最後又問了跟張僉事去的幾個親兵,情況基本確實,丁羽問怎麼處理。丁立心情很壞,就說全殺了吧。
李木匠有些不忍,還有幾個算是丁家子侄,就說其他的兵丁呢?
丁立忍着暴戾,就說:“賣給白貴礦上吧,三年後再放還。“
當晚回到文武堡,白金花、丁雪、何楷等人接入城堡。
何楷介紹了京城情況胡衡在那裡主事,粉筆、木蜻蜓工坊也成規模,又監理京城天府商社,每月有五千兩銀子收益。
小明公公已經當上司禮監秉筆太監,深得皇帝、皇后信任。
跟周延儒、溫體仁也都送了重禮,交代一後胡衡專門結交他們。這次彈劾估計是東林黨受雲南徐巡按上書所爲。
丁立沒有老爹確切消息,也無心理事。
何楷安慰道:“社長不要心憂,相信就這幾天張坤成就有消息傳來,若無消息必然無事。“
回到家裡,小仙女也費盡心思安慰夫君,丁立也不想小仙女不高興,也就強着笑語。早早休息,半年多的行軍打仗,丁立也有些疲倦了,只有小仙女的溫馨懷抱能消減倦意。
次日,丁立出門,卻聽見有幾個小孩子哭啼。
丁立心動,出去看時卻是李如靖、小四拉着丁成哭訴,羅哥爲了保護燕姐姐不被張僉事抓走,被他的家丁打傷,最後沒能救活去世。
丁成也是怒火升騰,告訴小四他們一定要爲羅哥報仇。
丁立就讓李如靖帶護衛去找打傷羅哥的張僉事家丁,一定要讓他受到處罰。
李如靖眼裡閃着怒火,問道:“如果找不到呢?“
“如果找不到,就將昨天抓到的俘虜全部殺光。“丁立輕輕地對他說,怕會驚動了大家。
當天、共濟社開大會,當着六、七百社員。丁立讓李木匠、王二來背誦共濟社社規第二條。
兩人臉色很難看,還是大聲背了出來:共濟社社員必須相互幫助,死生不棄。
然後、丁立就宣佈暫停李木匠、王二來共濟社原老職務一年。若有再犯,就開除共濟社。
兩人都馬上表示接受處罰,以後永遠不再犯。
不解釋大家也明白原因,昨天丁明、小雪、王三丫他們都要求驅趕張僉事他們,結果李努、王二來兩人遲疑害怕得罪朝廷,不敢下令。
後來要不是白金花出面帶着羌兵護衛驅趕張僉事一夥人,後果不堪設想。
自己的利益,自己的兄弟姐妹都不去保護的人,丁立是不要的。估計是好日子過久了,忘了自己獲得好日子的根本。
是要加強教育了。丁立問大家道:“是誰讓你們過上好日子的?是朝廷?是上官?“
下邊王更、丁能、黑豬等幾個帶頭喊道:“是社長,我們以前都是窮小子,是社長帶着大家過上好日子的。“
在座的馬二駒、閔小白、何必等也帶着大家呼喊:”是社長。是社長。是社長。“
丁立說道擺手讓大家安靜:“是我帶領你們,但也是靠大家一起努力奮鬥,努力工作,這次過上好日子。不是靠上朝廷、上官。以前不是、將來也不會是。“
大家都起身應答,同時向社長行禮。
等大家安定下來,何楷起身對大家說道:“今天會議的話不準外傳,否則不只是開除共濟社了。“
大家也是知道輕重全部答應:“當謹守共濟社秘密。“
到了第二天,邸報傳來丁山在陝西遇亂匪伏擊,力戰身死。
文武所全體舉哀,丁立進了棲鳳觀,拜在丁山靈位前跪了一天。整天不吃不喝,大家勸慰都沒用。
最後白金花、小雪讓馬老實他們強行拉起,可是現在丁立身高體重,兩人怎麼也拉不動。
後來何楷、丁成商量,進去告訴大哥成都府盧昌傳來消息:王府收了四嬸跟縣主府開飯店、盤餐市。
丁立這才慢慢清醒過來。
問了幾句情況,盧昌的信上說是朱一貴攛掇乾的事,就是他帶人去強制接收了盤餐市。
老爹那邊也有消息,兵備道召見丁山。
丁山是從大營去保安縣城見兵備道的路上被飛天虎埋伏。
丁立猛然驚起,這就不簡單了、自己要給老爹報仇。
丁立起身宣誓自己要去陝西替父報仇,願意跟去的兄弟我丁立感謝他一輩子。
王二來、李努馬上表示堅決要去。
當晚,所有共濟社、成員、社軍、民勇幾千人都報名要求都去。
就連段林、李如靖一幫小孩都報名要去。
丁立多少感覺一些欣慰,自己這幾年的努力沒有完全白費。安慰他們道:“等到十六歲以後自然有上陣殺敵的機會,現在還是好好學本事。”
最後丁立帶領王二來、何楷、鍾亮、白月、丁明、丁羽、丁墨等人,只選了五百社軍、一百民勇運輜重。全部素袍白衣,騎馬駕車,往陝西進發。
這次丁立先去成都府,很多事情要在那裡查明。
四天後,丁立到成都府城外青羊宮。馬道士安排了一個安靜小院讓師叔安歇。
剛一坐、盧昌就來稟報,將探聽到的情況分析彙總:王府朱平柇、羅典寶、朱一貴參與策劃了針對文武所的陰謀。只是具體細節還不清楚。
“那就弄清楚。“丁立聲音出奇的平和。
盧昌聽到不由心裡一顫,知道這是社長怒火下的平靜,問道:“那就只有去問知情人。聽說王爺、世子都不知情。“
“你說怎麼去問?王爺不知情,但也在放任。“丁立淡淡地說道。
盧昌想想說道:“那就只有想法抓住朱一貴,或是羅典寶細細查問,就知道了。“
“那就快去,我派丁羽他們幫你動手。“丁立輕聲道。
“得令,我找人將朱一貴引誘出城,最遲明天一定抓到朱一貴。“盧昌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