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的照耀下,艦體長度超過了二百九十米的美軍讓帝國海軍的將士覺得那麼的可//也許,這還是帝國海軍將士第一次用審美的眼光來看待美國海軍的戰艦。\
嚴格的說,“澳大利亞”號還算不上是一艘戰艦。
白佑彬第一眼見到這艘戰艦的時候,就立即覺,美國造船廠爲了趕進度,調整了建造工序,把很多應該在船臺上完成的建造工作放到了~裝階段,結果導致這艘戰艦的很多基礎建造工作都沒有完成。
不說別的,艦體甲板的安裝工作就只完成了三分之二,很多地方都能直接看到艦體內部的情況。而按照正規的建造工序,戰艦在下水之前,肯定要完成艦體基本結構的建造,並且爲戰艦安裝主裝甲,只有在必要的時候,才能將水平裝甲的安裝工作挪到舾裝階段。如果可以,則要儘量保證在船臺建造階段爲戰艦安裝所有的裝甲,因爲只有在船臺上,才能使艦體保持穩定,以確保裝甲安裝的精度,以及焊接(或接)的質量。
當然,這艘戰艦的舾裝工作也進行得很慢。
艦橋只建好了一半,司令艦橋以上的部位都沒有裝配。主炮炮塔也只裝了一座,且只裝配了二門主炮,第三門主炮,以及包裹炮塔的裝甲都沒有裝配到位。副炮與速射炮更是一座沒有,只在艦體上留下了安裝時必須的開口。二座煙e;都以假好,卻只敷設了一半的裝甲。
最關鍵的是,戰艦的動力系統全都沒有進行過調配與測試,連推進軸都沒有裝配完全。
毫無疑問,這隻算得上是一件半成品。雖然白佑彬不是搞艦船設計與建造的,但是以他以往的經驗,特別是幾次到江南造船廠出差時所見到的場面,可以大致斷定,“澳大利亞”號戰列艦的建造工作最多隻完成了百分之六十,也許只有百分之五十。
如果不是爲了搞清楚美國的造艦水平,那麼這艘戰艦最多隻相當於幾萬噸廢鐵。
不說別地,就算是白送,帝國海軍也不會要這樣一艘沒有完工的戰艦。
當初。陸戰隊還因爲現實需要。硬着頭皮將“武藏”號戰列艦改裝成了火力支援艦。而現在。恐怕連陸戰隊都不會對這艘戰艦有太大地興趣。
如果戰艦有命運地話。那麼“澳大利亞”號地命運確實是夠悲慘地。
在沒有完全建成地情況下。就被帝國海軍搶走了。隨後。該艦被拖回了帝國地造船廠。被帝國地艦船工程師反覆研究了一遍。甚至連帝工廠地工程師都到這艘戰艦上拆走了幾十塊鋼板。拿去做實際測試。以確定其裝甲鋼地實際抗穿甲能力。最後。連那二門沒有完全裝配好地艦炮也被拆走了。大概是軍工廠地槍炮設計人員想知道美國海軍地十八英寸艦炮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吧。戰爭結束後。彷彿所有人都忘記了這艘戰艦一樣。“澳大利亞”號在黃浦江地碼頭旁經歷了三年地風吹雨打之後。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了。就在所有人都認爲帝國海軍會以出售廢鋼鐵地方式將這艘戰艦出售給某家拆船廠。爲經費短缺地海軍換到一筆不小地現金時。“澳大利亞”號被塗裝一新。甚至還安裝了一臺小型舵機。然後被拖到了南太平洋地某座瀉湖裡面。參加了帝國地第一次核爆炸實驗。讓人難以置信地是。在參加核爆炸實驗地數十艘戰艦幾乎全部沉沒地情況下。“澳大利亞”號竟然還浮在海面上。並且在擱淺之後一呆就是四年。直到戰爭結束後大概七年。在帝國海軍試爆第一枚熱核聚變裝置地時候。該艦才最終沉入了海底。結束了其坎坷。悲慘地一生。
作爲這次行動地主導。白佑彬不可能預知“澳大利亞”號地命運。
當時。白佑彬所能想到地是。他已經完成了海軍元帥吩咐地任務。而且是非常出色地完成了這次任務。
“陸少豐將軍來地戰報。”肖定邦走了過來。將一份電文送到了白佑彬地手上。“第五大隊只陣亡了三名官兵。且遺體都搶了回來。另外。有一艘拖船出了故障。被偵察兵炸沉了。秦孝東將軍指揮地驅逐艦編隊也順利離開了龐恰特雷恩湖。第五大隊正在做炸燬船閘地準備。大概下午地時候就能夠全部撤出來。”
白佑彬接過了電文,然後點了點頭,問道:“龐晉元在幹什麼?”
“正在與楊定方聯繫,讓艦隊加強炮擊力度。現在美軍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行動,並且正在向船閘方向突擊。
”
“按照計劃行動吧。”白
出了口氣,又說道,“給陸少豐回電,讓他代我感以及第五大隊的所有偵察兵。並且告訴彭鴻飛,他們在這次行動中立了大功,我會將他們地戰績彙報上去的,並且爲他們申請理應獲得地嘉獎。”
“還有別的吩咐嗎?”
稍微遲疑了一下,白佑彬才搖了搖頭。
想到沒有讓陸戰隊地作戰部隊上岸,沒有讓成千上萬名陸戰隊官兵去冒險,白佑彬已經感到非常的滿足了。設想,如果沒有第五大隊地出色表現,爲了吸引美軍的注意力,不得不讓陸戰隊在新奧爾良附近登陸,那麼犧牲的就不是三名偵察兵,恐怕是三百名,甚至三千名帝國海軍陸戰隊的將士了。
這次的作戰行動,也讓早已在戰爭初期就一戰成名的第五大隊再次受到了關注。
甚至可以說,這是第五大隊在戰爭期間執行得最爲漂亮的一次作戰行動。同時,這也是第五大隊在這次世界大戰中執行的最後一次重要的作戰任務。雖然直到戰爭結束的時候,第五大隊的一千六百多名官兵都在各個戰場上履行着帝人的本職工作,並且爲帝國獲得這場戰爭的勝利立下了汗馬功勞,但是比起搶走一艘數萬噸的戰艦來說,其他的那些任務都顯得相形見絀,不值一提。
炮擊在下午一點半左右結束,比預計的多了一個半小時左右。
二點半,秦孝東率領的驅逐艦編隊回到了艦隊裡面,第五大隊的偵察兵也搭乘汽艇回到了登陸艦上。
隨後,白佑彬就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當時,白佑彬並沒有急着出捷報。說實話,他還真有點害怕陳錦寬在收到消息之後,再給他安排更加艱鉅的任務。
並不是白佑彬害怕困難,而是他不想讓帝國將士做出沒有多大意義的犧牲。
可以說,對數以百萬計的帝國將士來說,在戰爭中堅持了七年,已經算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眼看着戰爭行將結束,即便是白佑彬,也夢想着回家與親人團聚,更別說那些在沙場上浴血奮戰,保家衛國的普通軍人。從根本上講,愛國的核心動力就是保家。如果軍人能夠捨棄家庭,捨棄親人,又爲什麼不能夠捨棄自己的祖國呢?只有愛家的軍人才能真正的愛國,也才能真正的爲自己的祖國流血犧牲。因此,在這個時候,軍人夢想着回家,夢想着與親人團聚,並不是他們軟弱,也不是他們背叛了軍人的本職,而是一種天性,一種不需要爲之感到羞愧,更不需要爲之自責的天性。
夜幕降下來的時候,艦隊已經到達了外海。
直到這個時候,白佑彬才讓龐晉元出了捷報。
等到他吃過晚飯,回到司令艦橋做離崗前的視察時,龐晉元送來了由海軍司令部,而不是海軍總參謀部來的電報。
顯然,這是陳錦寬直接來的電報。
沒有多少讓人意外的內容,除了褒獎所有在這次行動中的有功人員之外,還要求白佑彬儘快安排人員與護送力量,將“繳獲”的戰列艦送回國內。
看完了電報之後,白佑彬才真正的鬆了口氣。
電報中沒有提到新的任務,甚至沒有提到其他任務。顯然,陳錦寬沒有獅子大開口,奪取“澳大利亞”號戰列艦,已經讓他感到非常滿足了。
宣告了艦隊將直接返回太子港的消息之後,白佑彬就讓肖定邦負責領航,同時讓龐晉元去聯繫楊定方,讓楊定方安排好偵察警戒力量。在參謀們忙碌起來的時候,白佑彬已經離開了司令艦橋,回到了司令官住艙。
幾天下來,白佑彬繃緊了的神經終於鬆弛了下來。
即便在數十年後,當白佑彬回憶起這次的行動時,都有點後怕。在他口述,由別人撰寫的回憶錄中,白佑彬就多次提到,作爲戰場上的指揮官,必須以確保手下將士的安危爲要任務,而不是以自己的喜好爲主。
這一點,一直貫穿着白佑彬的整個軍人生涯。
後人在評價這位帝國海軍的傳奇將領時,也對其格外重視官兵的利益深佩不已。後來,幾乎所有與白佑彬有關的傳記類文學作品中都會提到,白佑彬不但是一個擅長指揮艦隊作戰的戰將,更是一個能夠把官兵的利益放在要位置上的仁將。
也許,對一個註定不會平凡的將領來說,獲得官兵的支持與信賴,遠比獲得幾個豪門貴族的幫助寶貴得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