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來,現在只要將呂明陽在這法陣中殺死,就可以完成了。
但他轉過頭去望向呂明陽,卻心中驟然一驚。呂明陽的手中赫然有一把槍,槍口正對着自己。
呂明陽雙目通紅,如同冒火一般,死死的瞪着惡靈。他手中拿的是韓怡的槍,韓怡此刻卻已經昏倒在自己的懷中。他將槍口對準惡靈,他剛一轉過身來,呂明陽就狠狠的扣動了扳機。
一股無形的光波從槍口處射出,惡靈慌忙朝着一旁閃躲開來,但他剛纔已經被呂明陽用弩箭傷過一次,再加上距離如此之近,他又如何能躲閃開來?頓時一聲淒厲的嚎叫聲從他的口中發出,整個房間的電燈頓時開始劇烈的閃爍起來,接着有幾根電棒驟然爆開,房間中的光線頓時一暗。
這次纔是真正傷到了他!他的磁場已經紊亂,已經開始影響到周圍的環境,這就是說他已經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磁場波動了。
但百足之蟲死不僵,何況是這麼強大的惡靈?光能槍的持續時間不過是眨眼之間,他已經回過神來,轉身朝着呂明陽撲來。只要殺死呂明陽,他是有機會完成他那所謂的聚靈之術的,只要完成儀式,就不但可以恢復受損的身體,甚至還有機會和張大師拼上一把!
他拼盡全力,用最快的速朝着呂明陽衝去。身在半空,已經並手如刀,遙遙的指着呂明陽的咽喉。
呂明陽卻臉連一點懼意都沒有,嘴角甚至還掛着一絲淡淡的冷笑。他心中疑惑着,但身在半空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了,他大喝一聲然將手臂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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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手並沒有刺到呂明陽的喉中,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猛然被什麼東西緊緊的拉住了一般,他心中頓時一涼,張大師,一定是張大師在背後襲來……
他霍然轉身,卻見張大師一手持着一張符咒,一手遙遙的凌空虛握,卻如同抓住了自己的後背一般,將自己扯在半空之中。
惡靈喝一聲猛然翻身。驟然回手朝着張大師地咽喉處掃去。
張大師卻只是輕輕一手。惡靈地身軀驟然就平移幾米。他那掃來地手刀自然也就落空了。
他哈哈大笑一聲。轉頭對呂明陽說道:“你竟然開了天眼?”
他注意到了呂明陽並沒有帶着他那副怪異地大眼鏡。卻能瞄準惡靈開槍時心中欣喜異常。
呂明陽卻並沒有一點心思附和張大師。他一把丟掉手中地光能槍。緊緊地捂住韓怡地胸口。她地右胸前早已經被鮮血染紅。
“她受傷了!”呂明陽朝着張大師叫道。
張大師也早已經發現了韓怡的情況腕一轉之間,那惡靈頓時發出一聲淒厲的嚎叫,他的身影頓時變得更加的暗淡,幾乎已經不能成形。
張大師左手符咒翻飛幾下然朝着那惡靈拍出。符咒頓時如同一隻被旋出的撲克一般,唰的一聲朝着惡靈的身上飛去,一下子就刺進了惡靈的後背,接着呼的一聲,冒出一團金黃色的火光。
惡靈頓時身子一陣扭曲,霎時間更加的模糊起來片刻後就化成了一團濃濃的黑煙,扭曲翻滾着緩緩飄散……
人死可以變爲鬼死又能變成什麼呢?也許只能是從這個世界上徹底的消失……
張大師轉過身來,快步走近呂明陽略一檢查韓怡的傷勢,然後道:“這不是普通的傷先幫他止血,然後要馬上回院裡!”
房間中火光閃爍,濃煙滾滾,燃燒的沙發已然將整個房間都引燃了。濃煙阻礙着呼吸,而韓怡更是重傷之下,早已經昏迷過去。
呂明陽再不言語,抱起韓怡,擡腳就朝樓梯衝去,張大師略一遲疑,再次掃視了一眼滿地的血污,嘆息一聲,也匆匆的追了上去……
旅館外的公路已經被隨着張大師來的那些援兵封鎖,公路之上正停着兩架直升機。怪不得張大師能這麼快趕來,看來他對這次的事件真的是十分重視,竟然連直升機又用上了,也不怕後面收拾攤子麻煩,要知道這裡可不同與上次在響水臺村那深山之中,這裡雖然不是鬧市,但畢竟也在公路附近,這麼大動靜也不怕引起民衆猜疑。
呂明陽卻根本就沒心思去顧及這些,他二話不說,徑直朝着直升機衝去……
“幸好她躲開了要害,手刀傷到的只是右胸,後肩處的血手印我已經幫她化解了。”張大師嘆息一聲,說道。
呂明陽雙目愣愣的望着病牀上的韓怡,她依舊雙目緊閉的處於昏迷中。
天已經微亮,想來院裡的那些
”此刻已經打掃完現場了吧。呂明陽嘆息一聲,緩來,雙目微紅的望了望張大師,似乎有話想說,但嘴脣微微開闔了兩下,卻並沒有說出什麼來。
張大師嘆息一聲,道:“你也許想問,那個血手惡靈和我是什麼關係?”
呂明陽望着張大師的眼睛,卻並沒有說話。
“說起來,他其實可以算得上是我的師侄。”張大師嘆息一聲,道,“他是我大師兄的弟子……”張大師的目光飄向了遠方……
三十多年前,全國上下正經歷着一場反封建的巨大斗爭,十年浩劫,幾乎泯滅了所有那些傳承了千百年的法術流派。十年間世間無數的人心懷執念怨念而死去,再加上除魔衛道之士要麼隱姓埋名,要麼含冤而逝,此消彼長下一時間全國各地靈異奇事頻頻發生。
於是在八十年~,一切迴歸正軌之後,有關方面決定成立“特別行動處”,招攬民間異人,而張大師和他的大師兄就在其中之列。
懷着濟世救人之心,二人入特別行動處,多方施爲下,終於與其他同道一起,解決了絕大部分的強大惡靈。後來相關部門又決定成立靈異研究院,二人自然被列爲元老人物。
但後來院裡研究方向卻偏重於科學方面,他們這種“法術派”幾乎沒有了任何的用武之。師兄弟二人閒來無事,藉着院裡的條件,偷偷的研究起一些禁忌的法術。
悲劇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發。師兄漸入魔寐,而張大師卻中途醒悟,二人由此反目,並雙雙離開了研究院。其後,張大師自念不該研究禁忌法術,自甘入獄爲囚,而他師兄卻雲遊四方,行蹤飄忽,繼續研究他那禁忌法術……
“你們在響水臺村所見到那個‘賈神仙’靈位,就是我師兄賈天喜。”張大師嘆息一聲道,“院裡一直都在讓韓怡追查這些關於他的案子。”
呂明微微皺了皺眉頭,看來這個賈神仙果然是有問題,而韓怡則是追查這個案子的專案人員。
“他這樣又是爲了什麼?”呂明陽嘆息一聲道。
“執念,全都是執念!”張大師嘆息一聲道,“剛開始的時候,我們是爲了能找到更強大的法術,想方設法的來增強自己的法力。但後來,人心的不知足卻化成了更大的執念罷了……”
呂明陽緩緩的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自己何嘗不想能增大自己的能力,如果自己能有更強的能力的話,也許韓怡就不會爲了保護自己而甘願負傷了……他轉頭又望了一眼韓怡。
她的面色蒼白而寧靜,呼吸卻十分平穩,想來應該沒有大礙吧。
“最近幾年,他的行蹤卻頻繁起來,已經引起院裡的高度重視。院裡決定讓你和韓怡聯手,我來輔助你們,加大偵查力度,儘快將他給找出來。”張大師望了呂明陽一眼道,“當然,院裡決定將所有高級裝備都配備給你們。”
呂明陽卻苦嘆一聲,緩緩的搖了搖頭,道:“以後我想單獨行動。”
張大師皺了皺眉頭,望了一眼病牀上的韓怡,然後嘆息一聲道:“也許……”
“我是孤星命……”呂明陽轉頭瞥了一眼昏迷中的韓怡,眼神中卻透出一股無形的痛,淡淡的,卻又直入心肺,讓人不由得黯然。
命運之說,在原來的呂明陽眼中,始終都不曾相信過,但在最初那段傷心事之後,心口的創傷剛剛平復,接着就是周婷,此刻又是韓怡……這已經不得不讓呂明陽相信了那個多年前就被推定的自己那“孤星命”的說法。
“命由天定,又在人爲。”張大師嘆息一聲道:“我雖是習道修法之人,本不應說,但我告訴你,信命可以,但不要認命!”
呂明陽皺眉望了張大師一眼,微微的閉上了眼睛,心中卻繁複翻騰着。那個在自己幼年時,院裡最後一個“法術派”的老頭,那個號稱神算子的老頭給自己定論爲“孤星命”,言道自己純陽體魄,命相太硬,不可近女色,不然終會貽害他人,今日卻不想真是如此……
究竟該不該信命呢?信命和認命又有什麼區別?
“唉,不說這些了。”張大師見呂明陽一臉落寞,嘆息一聲轉開話題道,“她的傷勢只怕需要一段事件靜養,你若想單獨行動,這一段時間你可以先幹着,等她傷勢好了再說吧。”
呂明陽深深的望了韓怡一眼,然後強忍着緩緩轉過頭去,眼神卻透着一股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