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婷依偎在呂明陽的身邊，眼睛直勾勾的瞄着對面的韓怡。
說句實在話，周婷還從來沒有對自己的容貌產生過懷疑，雖然自己算不上有多麼漂亮，但站在人羣中也是個顯眼的人物。但她忽然發現和韓怡一比，自己彷彿馬上矮了半頭，輸的不只是容貌身材，更重要的是韓怡身上的氣質。
她似乎有着一種難以言喻的高貴氣質，似乎生就一種貴族的高貴，對衆生只能俯視。雖然她在笑，卻讓人有一種只可遠觀而不可近瀆的畏懼感，彷彿她本就是一個只受人頂禮膜拜的仙子下了凡塵。
呂明陽依舊是那副淡淡的笑意，周婷恨透了這笑容，它讓人永遠都摸不透他究竟在想什麼。也許他已經被她給迷倒了，看他的眼光透出多麼濃厚的溫柔，周婷不由得暗自一陣神傷，自己和他本來就不是一路人，從一開始他就告訴自己他們兩個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她卻還是要義無反顧的投進他的懷抱，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但她卻寧願去犯這個錯誤，並且寧願繼續的錯下去，永遠的錯下去。
周婷默默的垂下了頭，默默的躲在呂明陽的背後一言不發，默默的聽着他們交談。
“真沒想到居然是你。”呂明陽淡淡的笑道。
韓怡淡淡的瞥了呂明陽一眼，淡淡的道：“你沒想到的事情還多着呢。”
“例如呢？”呂明陽道。
“例如連我都沒猜到，剛到這裡就又救了兩條人命，目前你已經欠了我三條命了。”韓怡微笑道。
呂明陽卻是一陣苦笑，這韓怡動不動就以救命恩人自居，實在讓人好氣，卻又無法生氣。她似乎有一種讓人寧願欠她一些東西的魔力，彷彿她說你欠她一條命，反倒是你的榮耀一般。
“好了，說說你的進展吧。”韓怡饒有興致的看了一會呂明陽一臉無奈的表情，終於岔開話頭，說起正事。
“我想老馬已經把大致情況已經跟你說過了吧？”呂明陽道。
韓怡點了點頭，道：“你直接說你剛纔又查到了什麼？”
呂明陽把剛纔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然後又道：“我想現在已經可以確定，這次的惡靈絕對不止一隻，甚至不止九隻。那個詭異的白衣女子應該也是一個關鍵人物，所以這次的惡靈至少應該有十隻。”
韓怡用纖長的手指輕輕的敲擊着桌面，頓了一會她淡淡的說了一句：“也許還不止十隻。”
“不止十隻？”周婷忍不住輕聲道。她望了一眼韓怡，發現韓怡正在微微笑着望着她，她不由得又是俏麗微微一紅，低頭又躲在了呂明陽的身後。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會役鬼，她之所以製造這些事故，其目的就是爲了要煉化這些人的魂魄。”韓怡淡淡的道。
“役鬼？”呂明陽微微皺起了眉頭，一開始自己也曾經想到過這個問題。但從來只聽說有人會役鬼，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鬼也會役鬼。
所謂役鬼，就是利用某種未知的方法來控制鬼的心神，使其成爲一種純粹的工具。在很久之前曾在民間盛行，甚有道人神婆會此種法術，常養小鬼爲奴。不過自從那場聲勢浩大的破四舊運動之後，就很少再聽說過這樣的奇事了。
更何況韓怡口中所說的役鬼者本身就是一個鬼。
“如果這樣說來，那麼這兩年來所有因爲9路公交事故而死的人，豈不是都被她煉化了？”呂明陽皺眉道。
“很有可能。”韓怡淡淡的道。
“那她豈不是很厲害？”周婷有些發冷的道，“可是爲什麼她一定要找9路公交下手，並且每年都是9個人呢？”
韓怡望着周婷的眼睛，頓了頓方纔淡淡的說道：“她可能已經成爲鬼母，每年只能收9個孩子。”
“鬼母？”周婷聽到這個詞不由得一陣寒意從腳底涌起。
“不錯。”韓怡道，“這是一種早已經失傳的秘術，可以讓一隻有着強烈執念的惡靈成爲一隻擁有役鬼能力的鬼母，她能將其它惡靈煉化，使之成爲她的孩子或者說是奴隸，役使他們去完成她心中的那個執念。”
呂明陽緊緊的皺起眉頭，如果真如韓怡所說的那樣，這次估計要對付的就至少還有25個惡靈，這簡直就是一個小小的惡靈軍團了。對付這樣一個恐怖的惡靈軍團，別說勝算，就是逃命的機率只怕都不會太大。
“那爲什麼那個老鬼並沒有被他控制呢？”呂明陽試圖尋找着其中的破綻，試圖能推翻韓怡的假設。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韓怡淡然一笑，道，“這個估計要問那個老鬼自己，可惜我晚到了一步，不然就能讓他把死亡過程全部再現一邊，估計就有答案了。”
呂明陽無奈一嘆，韓怡的話不由得讓人感覺道似乎他很沒有本事一般，還不如她這個美女厲害。
“那個老鬼還能找出來嗎？”韓怡又問道。
“估計危險。”呂明陽輕嘆一聲道，“要知道本來老鬼就連人形都聚不出來了，全仗着一口聚魂香撐着才能再現他的死亡經過，現在被這麼一陣鬧騰，魂飛魄散的可能都有。”
韓怡幽幽的嘆了口氣，道：“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呂明陽輕輕拉住周婷的手，溫柔的望了她一眼，然後苦笑一聲，嘆道：“還能怎麼辦？先把命保住了再說別的。”
韓怡微微一笑，道：“你應該很清楚，不達目的，他們是不會罷休的。”
“不把他們連根挖了，我也不會罷休的。”呂明陽淡淡的道，眼中卻透着一股堅毅的神色。
韓怡望了呂明陽一眼，眼光中透出一絲異樣的神色。她忽然又轉顏一笑，道：“嗯，開了一天的車，累死了。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呂明陽暗自苦笑一聲，現在休息都是大有難處，誰知道這個惡靈軍團什麼時候會再次前來執行偷襲行動？
現在唯一還算得上安全的地方只有西郊自己的那個“老窩”，可問題是現在人在東郊，要想回去，估計至少又要小個把小時的車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