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聽言卻是神色不動,只是看着沈子瀟的眼神略帶了幾分詭異。
“不急於一時,等到他們找到了東西之後,我們再出手豈不是更方便。”
來人嘴角微動,說話間竟是向着沈子瀟露出一抹笑容來。
沈子瀟完全沉浸在來人的笑意之中,一時間竟是連同腿上的刺痛都感覺不到了。
她聽言點了點頭,卻是猛地由着來人的腰間拔出長劍來。
來人莫名的看着她握着自己的長劍,卻是仍舊動也不動。
沈子瀟手握長劍,轉過身來就朝着那倒下的女弟子身前走去。
她步伐踉蹌,周身卻是帶着濃重的殺意。
走到那女弟子身前的瞬間,沈子瀟猛地長劍一揮,當即便是朝着那女弟子的脖子上落了下去。
一劍揮出,只見得血光一閃,那女弟子的已然身首分離,被斬斷的頭顱猛地一滾,直接滾到了沈子瀟的腳邊。
似乎覺得殺了她還不能夠讓自己滿意,沈子瀟俯身朝着那女子的頭顱看了看,緊接着冷笑一聲。
手中的長劍再度舉起,這一次卻是正中那女子的雙眼。
耳邊還回想着剛纔那女弟子說出的要挖出眼珠的話,沈子瀟身形不動,卻是已然利落的將那女子的雙眼剜了出來。
在她身後,那來人一直緊盯着沈子瀟動作,卻是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
他看着自己的長劍,隨即皺了皺眉,想着這把劍待會可以考慮扔了。
……
傾漓見到沈綿安的時候,隱約的竟是從他的臉上看出了些許的疲憊之氣。
邁步向前,傾漓神色淡淡。
“家主昨夜可是未能休息好,怎的看上去如此疲累?”
沈綿安似乎早有準備,聽言當下只是點頭,“昨夜裡事發突然,不夠到底是女弟子出事,我不好靠的太近,倒是多虧了風藥師出手了。”
“我不過是盡了本職而已,倒是沈家主須得多注意身體纔是。”
沈綿安臉色一僵,只是瞬間便又恢復如常,看向傾漓的同時眼中已然淡然一片。
行乾山,雖然之前已經讓嚴桐查看了周圍的情況。
卻是此時真的向着山頂走去之時,竟又是另一番感受。
山風陣陣,夾雜着一股極寒之氣由着四周襲來。
饒是傾漓之前已經準備了禦寒的衣物,此時也免不了感到陣陣陰冷。
“沈家主,不知還要多久才能到達?”
傾漓猛地擡眼向着頭頂上看去,她們行了半日,卻纔不過走到山腰處,若是想要登頂的話,想必要耗費的時間更多。
然而此時周圍的溫度已然降到如此低的程度,若是等到夜裡的話,恐怕沒幾個人可以承受的住。
走在前頭,沈綿安聽言臉色也是微微一沉。
似乎也不曾想到這裡的溫度會如此之低,眼看着已然過了正午時分,若是在天黑之前達到不了山頂的話,恐怕……
“加快些腳步,爭取天黑前達到山頂,那裡應該有供人暫避的地方。”
沈綿安說着猛地衣袖一揮,竟是率先加快了動作。
傾漓見此倒也不再多言,只是由着袖子裡拋出一顆丹藥來,丟給身後的嚴桐。
嚴桐接了丹藥,當下想不想的就放進嘴裡。
不過是片刻功夫,嚴桐便是感覺到渾身散出陣陣熱流,方纔的那股子寒氣一瞬間便是驅散開來。
知道必然是傾漓所給丹藥的效果,嚴桐當即更加用心的替傾漓留心起周圍的情況了。
因爲速度加快了不少,因此下一行人果然在天黑之前登上了山頂。
傾漓站定在山巔之上,感受着面前的陣陣冷風,卻是意外的舒暢。
不似山下的寒風冷意,行乾山巔之上的風似乎帶着一股子清透爽利的氣息,只是置身在其中便能夠感覺到一陣不同尋常的感覺。
嚴桐仍舊站在傾漓身後,只是此時他的一雙眸子卻是緊盯着身前不遠處的一塊石壁之上。
沈綿安在登上山頂之後,便是着手帶人去四下查看了。
此時傾漓的周圍只是零落的站着十幾名沈家弟子,他們雖然站的筆直,卻是每個人的臉色皆是顯出了幾分蒼白的疲憊之氣。
傾漓擡眼看去,就見得那距離自己最近的地方,一名看上去十五六歲的少年站定的同時雙腿竟是暗暗發顫。
不用去想也知道那少年必然是累得慘了,此時寒氣入骨,顯然已經就要達到極限。
……
沈綿安帶着一隊弟子朝着斷崖的方向走去。
此時站定在斷崖之前,看着下方雲霧飄渺的山峰雲海,一雙眸子裡頭驀地閃過一抹喜色。
“就是這裡不會錯了。”
指着下方的山崖,沈綿安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連帶着神情都變得異常興奮。
他尋找了許久之地,此時近在眼前,這如何能夠讓人不欣喜。
欣喜過後,沈綿安猛地蹲下身去,俯身朝着那斷崖下方看了看。
濃重的雲霧將斷崖下的情景遮住了大半,更何況此時臨近夜色,四下裡光線昏暗,更是無法看的清楚。
“家主,天色已經黑了,不如我們明早再動手?”
跟在沈綿安身後,此時一名弟子驀地向前一步說道。
猛地回過神來,沈綿安聽言由着地上站起身來,轉而朝着那開口的弟子看了看。
冷風襲來,那弟子只覺得眼前黑影一閃,下一刻便是感到呼吸一窒。
……
冷風中,驀地傳來一陣極淡的血腥氣,傾漓洗了洗鼻子,覺得那氣息並不像是獸血,不由得警覺了幾分。
嚴桐已然開始幫傾漓準備夜營的住處,驀地回過身來就見得傾漓站在原地發呆,忍不住走上前去。
“姑娘可是發現了什麼異常?”
他之前已經現在四下查看過了,除卻山頂上堆積的冰雪之外,此地簡直可以用‘乾淨’來形容。
不僅是沒有鳥獸,甚至於連一些爬蟲之類的東西都沒有。
這一方安靜詭異,細想之下卻是如同一片死地一般的存在着。
“風中有一股血腥氣,若這裡當真是一片死地的話,那麼這血腥氣的來源……”
餘下的話已然無需傾漓多說,嚴桐足夠機謹,聽言當下已然知道了傾漓話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