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半球初夏傍晚的餘暉爲塔斯馬尼亞州的吉隆谷鍍上了一層耀眼的金粉。
拍賣會場就設在吉隆谷這座用花崗石建造而成的古老建築裡,建築的樓層不高外部也不奢華,但凝重、莊嚴,是塔斯馬尼亞一個秘密的銷金窩,因爲這裡是很多有着特殊趣味的世界權貴和名流們的尋寶地。
會場內的設置就有種奢華帶着濃重的紙醉金迷的氣息,舞臺上從這會兒開始就有最一流的演出團體在表演着魔術、古典舞、小提琴、鋼琴演奏等各種節目,儘管嘉賓們都還未到齊,但每一個表演者都在盡職盡責的發揮着自己的最佳狀態盡情表演。
子謙身着一身黑色三件套的夜禮服面色冷凝的端坐在里尼的斜右方,男人叫了杯特吉拉小啜了一口,嘴角一直噙着淡淡的微笑,認認真真的翻着今晚的拍賣名錄,雙腿優雅的交疊着。
他今晚的打扮從頭髮到腳尖都精緻得讓人無可挑剔,一身白色夜禮服襯得他怎麼看怎麼儒雅不凡,子謙在心裡暗暗一撇脣,這人還真是衣冠禽獸的最佳詮釋。
左痕沒在座位上,里尼也並未多加責難,他知道依魅良的性格來到這麼‘好玩兒’的地方是絕對坐不住的,這會兒肯定溜去找好玩的‘玩具’了。
至於左痕究竟跑到哪裡去‘玩’了,除了子謙這裡沒人知道。
半個小時後嘉賓們都已全部到齊,總共只有五十個嘉賓席位,可是加上他們的保鏢、近身侍衛什麼的場面還真不是一般的壯觀呢。
嘉賓們被安排在一樓,與舞臺很接近以便於他們近距離觀察拍品,而里尼他們這種委託人則被安排在了二樓,等會兒可以居高臨下的俯視着自己的商品在舞臺上煜煜閃光。
左痕是在大廳裡的燈開始慢慢調暗時回到席位上的,回去後他並沒急着坐下,而是突突的站到了里尼前面很頑皮的用身子擋着他的視線,里尼被他氣得笑了出來,挑眉問道:“玩兒夠了?”
左痕沒答話,反而又神經兮兮的前進了一步然後腿一擡竟然跨坐在了里尼的大腿上,里尼的兩個心腹看着他這樣放肆,眉峰一凜卻又很是猶豫不知道該不該上前阻止。
里尼脣角一直微勾着,輕輕揚了揚手示意那兩人無礙,他倒想看看這小瘋子又想搞點什麼名堂。
左痕一隻手勾着他的脖子,一隻手握着拳頭放在了他的左手心,貌似有東西要給男人看。
拳頭鬆開,是半顆碎了的裴加斯血鑽,而這顆鑽石是一個叫馬歇爾·傑夫的寵物肚臍上的裝飾品,不光是價值連城幾個字能詮釋得了的,最主要的是它原本是那個寵物身上的東西,里尼剛纔看了拍賣名錄,知道傑夫的那隻寵物的底價,200萬$。
一個寵物之所以會被賣到那麼高可不攀的價格除了他們自身的價值高,還有就是身上的那些配件,那些配件可不只是價值不菲,還是獨一無二的,寵物們可是因爲有了它們的配襯才顯得那麼有價值的。
鬼知道左痕是怎麼偷到手的,還只偷了一半,這下那麼‘有價值’的配飾被破壞了,寵物的價位也會跟着下降,傑夫不可能依着原價賣寵物的,否則該讓人說他不厚道了,損失不大,但是面上掛不住啊,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
里尼看着那東西臉上的表情先是一僵,然後無奈失笑,最後看着左痕時嘴角的笑容竟變成了那種帶着寵溺的嗤笑,“小壞蛋,要是傑夫把你抓去了我可不會去救你的哦。”
聞言左痕輕輕一揚削尖的下巴,表情有些不屑,好似在說:他們有那本事麼?
完了還嫌他的表情不夠勾人似的,吊着紫眸妖嬈一笑,偏着臉湊上去要里尼親他的臉頰。
里尼被他這**的一笑撩撥得心裡一暖,有個地方又在蠢蠢欲動了。
左痕見男人不動,便主動轉過臉親了他一下,然後飛快的離開了他的身體飛撲到了子謙身邊。
里尼被他這大膽而稚氣的動作弄得又好氣又好笑,罰也不是寵也不是,誰叫這小瘋子剛剛給自己順毛順舒服了呢。
那個馬歇爾·傑夫憑着自己是人蛇王的乾兒子,年輕氣盛,對誰都不放在眼裡趾高氣昂得厲害,得罪了一羣人,他就是估摸着找個機會挫挫那人的銳氣呢,估計這會兒那廝臉色臭得很有美感吧?
左痕這會兒已跨坐在了子謙的腿上,雙手摟着他的脖子,偏着頭看似一臉天真無邪的努着嘴兒逗子謙,里尼用眼角餘光瞟了瞟兩人,心裡那把火燒得他熱呼呼的,想,這小蹄子,總有一天他要讓他在自己身下哭的時候。
子謙面無表情的由着左痕逗他,知道左痕肯定有東西給他,可是他沒料到左痕的給法有些特別,因爲左痕突然像是逗膩了般竟然直接吻住了他的嘴巴。
子謙一怔,僵住,不過等左痕將自己嘴裡的鑰匙用舌頭遞到他嘴裡時他便了然了。
左痕已經弄到了裝女孩那籠子的鑰匙,裝在身上會被掃描儀掃出來,這樣做是以防萬一,他扮的魅良性格又是個閒不住嘴巴的人,剛剛里尼逗他,他就一句話都沒說,要是等會兒再不說話該要引起懷疑了,含着鑰匙說話總有不方便的地方,但子謙哪怕是一天不說話都不會有人覺得不正常。
就在兩人‘親親膩膩’的那會兒臺下已是一片黑暗,只有臺上特殊的燈光系統打造出來的光線耀眼而明亮。
拍賣師像脫口秀演員一般說得眉飛色舞,一臉的興奮,場下的貴賓們也被他風趣的語言逗得哈哈大笑。
而貴賓席上卻有一個人用戴着絲綢手套的手支腮幫,悠閒地靠坐在扶手椅中,膝上放着拍賣名錄和競價牌,臉上的表情看似慵懶得有些漫不經心,可誰都沒注意到那雙微眯的琥珀色眸子裡藏着深深的算計和姦佞!
在清逸悠揚的音樂下三對身材姣好的紅裙少女抱腿背對背坐在緩慢旋升的舞臺上出現在了人們的眼中,舞臺升定,女孩們悠悠散開,輕盈的身姿開始伴着節奏舞動,沒有喧囂和浮躁,只有華麗和優雅,優美的舞姿,輕揚的音樂,璀璨的燈光,奢華古典的舞臺,看似溫文爾雅的賓客們,一切都那麼和諧自然………
開場舞畢,臺下的燈光被調亮,場上一片寂靜,入場口,兩個發着光的白衣少女挑開簾幕,四個近乎赤-裸,身上卻被油彩畫滿了古怪圖案的壯漢擡着一個用黑色厚紗掩蓋着的大籠子停在了展示臺前。
拍賣師優雅踱步而去,然後緩緩地掀開了黑紗,露出了裡面鍍金的鐵籠。
籠子裡,漂亮的男孩以拍賣冊頁上的姿勢跪坐著,只不過他的兩隻纖細的手臂此時正被拉開用紅繩子吊着,黑色皮革緊緊包裹下的身體不能用好看來形容,因爲那是嚴密標準苛求下的產物!
燈光照在他沒有被皮革包裹的那部分雪白肌膚上給人一種朦朧曖昧的挑逗感,男孩就像是藏在水晶瓶裡的珍珠閃閃發着光,無可挑剔的美麗中卻透着一抹子絕望,愈發催人的佔有慾,見慣了美人的貴賓們發出一陣驚歎的噓聲。
拍賣師聲音洪亮異常“我榮幸地告訴各位,瓊斯是受過最好教育的尤物,他能滿足您的一切需要,而且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是經過我們的委託人精心‘雕琢’過的,爲了讓大家能夠買得放心,競拍的女士或者先生可以要求細看拍品,如果有您不滿意的地方或是出現了瑕疵您都可以提出來…”
左痕不知何時已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卻並未坐下而是蹲在了上面百無聊賴的用兩隻手捧着下巴,看似對拍賣會很是興致缺缺樣子,心中卻在計算着等會兒自己如果去救人到返回來時所需要的時間,那個女孩是最後壓軸的一個,時間還算充裕,來接應他們的人應該能趕到。
競標開始後,第一件商品很快就被一個法國的貴婦以258萬$的高價拍走了。
隨着拍賣的進行,會場上人們的情緒也在不斷高漲,里尼這次帶了三件寶貝來,有兩個是一起競標的,和他前兩天玩兒的那對寵物一樣是對龍鳳胎。
兩人不光是美得撩人心神,更是吹彈歌舞樣樣精通,看得臺下的貴賓們個個兩眼發直,儘管價格昂貴到讓很多人都望而卻步,卻還是有經不住誘惑的墨西哥大富商想嘗一嘗他們的味道究竟有多**…
拍賣會進行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之後終於到了尾聲,左痕的姿勢換了無數個,這會兒又窩在了子謙的懷裡正窮極無聊的把玩着子謙修長白皙的手指,一會兒細看,一會兒又在子謙的手心寫寫畫畫,反正在外人看來他是要多無聊就有多無聊。
實際上他是在告訴子謙等會兒拍賣會結束後趁着晚宴人多時他溜出去,十分鐘後子謙要找藉口脫身去接應他,將人從緊急密道送出去。
熱鬧的場面突然靜了下來,子謙將視線落到了臺上,黑瞳如鷹眸一般犀利而冷凝,左痕一挑眉順着他的視線瞥了去,閒閒的丟出一句,“頸子上的銀環真難看。”
里尼微微扯了扯脣,笑,“沒辦法剛剛纔叫人給加的,聽說這裡面進來了一些不該進來的人,魚龍混雜的這也是以防萬一!”
聞言左痕和子謙都在心裡皺了皺眉,暗罵里尼老奸巨猾。
那個女孩坐在漂亮的粉白色蓮形臺上被兩個一身彩繪的男人擡了出來,但是沒有關在籠子裡,那個鑲鑽的籠子跟在她後面也被擡了出來,金光閃閃耀人眼目,籠子的頂上有一頂皇冠,上面鑲滿了細小的亮鑽,別緻而奢華!
女孩今晚一身血紅色的輕紗攏體,金色的羽毛面具遮去了她大半張小臉,此刻她臉上的表情已經和左痕那晚看到她獨自被關在籠子裡的表情完全不一樣了,女孩的嘴角噙着一抹妖嬈至極的媚笑,玲瓏曼妙的身姿比蛇還柔滑數倍,緩緩扭動着挑逗着人們的視覺神經。
四個清秀的男孩連同一個水晶展示臺從舞臺正中央升起,男孩將展示檯安放好後划着優美的步子移開了。
那個女孩被擡到了水晶展示臺前,拍賣師做了個手勢,戴著透明手套的另外兩個男人立刻上前將女孩抱起,而除了手以外他們身體的其他地方完全沒機會挨着女孩的身體。
她像小白兔那般順從,純潔而妖嬈的微笑着,用最淑女的姿勢坐在展示臺上,穿著十二釐米高的水晶鞋的雙腳斜斜點地,雙手交疊放在胸前,坐定後她纔將手緩緩移開……
紅色的輕紗讓女孩圓潤挺翹的豐乳在鎂光燈的照耀下若隱若現,極具挑逗,光是看着她不動都讓人血脈賁張,何況這隻尤物還在主動的撩撥着那些本來就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們。
場下一片唏噓聲,似乎有人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擁美人入懷了!
“美麗的雪奴,她比真正的公主更加矜貴,只用泡過玫瑰花的牛奶洗浴,聲音源自天籟,如玉相扣,清脆而乾淨,甚至能在任何您需要的時候,用圓舞曲那樣的調子來嬌吟滿足您的聽覺神經。”今晚一直在扮優雅的拍賣師此時竟然也開始誇張的插科打諢了。
他戴上手套,像個紳士一樣側身站在雪奴的旁邊,輕輕伸了手,雪奴乖順的將胸前的一根長絲帶遞到他手中,手輕輕一拉,輕紗緩緩敞開粉透白皙的肌膚毫無遮攔的暴露在衆人炙熱的視線中。
拍賣師慢慢摘下雪奴的面具,那完美至極的五官和細嫩奪目的雪膚讓衆人微微抽了一口不算涼的涼氣…
黑瞳似鑽,濃睫若扇,豔脣斂丹,項似瓊玉,指如青蔥,傾城之貌讓之前那些美麗豔絕的人兒都失色不少,此時的雪奴就像是一朵剛剛綻開到極致的花朵,誘發着人們採擷的**!
她的底價,500萬$!
一開始競標之後沒過五分鐘就漲到了六百萬美金,大家貌似都有種勢在必得的架勢,似乎今晚不抱得美人歸就會遺憾此行一樣不停地舉牌。
終於在一番激烈的競標角逐之後,人們聽到了拍賣師撥高了好幾度的聲音,“690萬$兩次,還有沒有人願意出更高的價位得到這位公主?”
“690萬$三……”“750萬$!”拍賣師和臺下一位貴賓淡淡的嗓音混入了人們的耳內,有人似乎沒大聽清楚,男人又舉了一次牌。
衆人的視線一齊投向了那位‘財大氣粗’的男人,里尼嘴角的笑容在聽到那串數字後不自覺的擴大了些許,他的運氣總是那麼好。
那個男人以750萬$的價位競標成功,抱得美人歸,最後雪奴身著僅剩的遮羞蕾絲站在展示臺上,一個身着燕尾服的男人,在衆人面前耍起了簡單的魔術……
所以雪奴被半透明的黑色紗布遮住的瞬間不知怎麼的就被變到了那個爲她特製的籠子裡,她臉上的表情又變成了左痕前天晚上看到她時那樣安靜純真了。
拍賣師手裡拿着兩把鍍金的鑰匙,興致高昂的說道:“現在歡迎我們尊貴的林盾將軍上臺來領取他的戰果!”
那位被稱作將軍的男人優雅的起了身,頎長端正的身姿和嶄新筆挺的黑色軍服相得益彰,無疑他本身就是今晚最耀眼的男嘉賓。
上了臺,從拍賣師手裡接過鑰匙,男人禮貌客氣的說了幾句寒暄之詞,然後輕輕一擡頭,視線落到了里尼身上含笑着向里尼微微偏了偏頭,算是很禮貌的打了個招呼,後者也很客氣的回了禮。
然而從男人上臺的那一刻起,左痕和子謙就暗暗的抽着涼氣,特別是左痕,當男人的目光定在里尼身上時,只有他才知道那目光真正的意味,因爲那個男人是陸席晗!
他剛剛遞鑰匙給子謙時還在咀嚼着男人那天走時在他耳邊說的話來着,陸席晗當時說:如果你敢碰子謙的嘴巴一下,信不信我會立馬出現在你面將你就地正法!
左痕暗暗的嚥了咽口水,不會吧,那廝剛剛真的看到自己和子謙‘接吻’了?
得,這下有得折騰了!
不過,這是不是也說明自己和子謙不用擔心人會救不出去了呢?
思及此左痕稍稍平復了一下心緒,悄悄看着某人在心裡邪笑:陸席晗你丫如果敢當着里尼的面來‘騷擾’我,我就敢‘撐’死你!
不要問我左痕性格咋這麼怪呢,因爲魅良是個神經病,╮(╯_╰)╭,嘿…也別拍我竟然讓左痕吻了子謙,我只能說他在做任務無關情愛,所以不要太計較喔。
我還想說世界還是要有陸席晗這種愛裝B的厚臉皮纔好玩兒啊,嗷嗚…
嗚嗚又是五千字,我腳都沒知覺鳥,你們不留言,絕對會從霸王蛻化成王八滴!哼╭(╯^╰)╮
(回來改了錯字,嗷錯字真的好雷人啊,謝謝倉的提醒,吧唧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