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春陽城,白蘭久久難以平靜,不知道爲什麼,她心裡總覺得不安,七上八下的,就連美食都不想吃了。
君子修以爲她還在擔心紫長卿,給她夾了一塊蒸魚肉,“你不用擔心,他是神祇轉世。”
“神祇轉世?”白蘭張口吃下他遞過來的紅燒肉。
“嗯,是個瘟神,所以不想招惹他。”君子修又給白蘭夾了一個張半透明的薄餅餵給她。
白蘭搖頭,“不吃了。所以你不讓我接近他。”
“嗯。”君子修把薄餅放下。
“暢春樓的老鴇要把整個青樓搬到皇城去了。真是有錢就變不一樣,手筆都是大的。”
臨桌來了兩個女食客,嘴裡說着閒話。
白蘭聽得黛眉一挑,問道:“兩位美女,你們說暢春樓要搬到皇城?”
美女相稱,自然是讓人愉悅的。特別是這兩個女食客長得並不怎麼樣。
其中稍胖的食客道:“妹妹就是會說話,確實是要搬到皇城去了。”
“也是運氣好。城主死了,新任城主還沒有上任。不然,別說走了,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兩說的,懷寶其罪可不稀罕。”另一名長着齙牙的食客道。
“不是不稀罕,是肯定會把老鴇的錢全扒了,留下一個空殼子。”
白蘭意外的看着二人,再問齙牙食客,“你說城主死了?怎麼可能!”
“死了,還不怎麼光彩,得了馬上風!八天前城主在府裡和他的暗室絮兒姑娘在那個的時候,突然死了。”
“絮兒?馬上風?”白蘭想起絮兒出身是暢春樓吧。
“是啊。那絮兒姑娘也是倒黴,城主死時那玩意兒還在她的體內。她一時驚嚇竟然……”齙牙食客壓低嗓音,繼續道:”竟然鎖陰了,城主的那玩意兒就一直在她的體內,直到有大夫到了,給她鬆了穴纔算開了。當時不少人都圍觀了情況,絮兒姑娘在和城主分開後,就投河自殺了,說是她害死了城主,沒臉再活着了,她要去陪城主。兩天前,官府的人在城外的河道里,找到了絮兒姑娘的屍體。”
胖食客道:“唉,城主的死,大夫和仵作檢查的結果和她沒多大關係,是城主的身體有隱疾。絮兒姑娘着實癡情啊。”
癡情?白蘭暗下輕笑一聲。
和歡場女子談癡情?真真笑話!
自古名言——妓子無情,戲子無義。
那些寫成故事劇本里的癡情女子,只是男人對歡場女人的意淫而已。想要女人變成那般樣子。而現實中,那些妓子,早就被妓院老鴇訓練成用肉體賺錢的機器。哪裡來的情?當然,事事無絕對,就算有那些癡情子,也是鳳毛麟角。
而那個絮兒她是親眼見過的,就是個典型的娼妓,玩弄人,也被人玩弄,眼中看似有情,實則重重圍牆高築,嚴密防備。跟她玩真情,若你有她需要的東西,她絕對比你還深情,若是你沒有了,她扭頭就走,如果賣了你還能賺些什麼,也是絕對毫不猶豫。
這樣的女人會爲了那頭豬一樣的城主殉情?
怎麼都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