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完全不知道她的存在,當然她的話也是白說。
少年慢慢蹲了下去……
就在白蘭以爲少年又要浸泡在神煉池底時——
神煉池金色長河的水突然如開水一般沸騰起來。
同時,天地變色,狂風暴起,電閃雷鳴呼嘯而來。
少年重新站了起來。
宛如變了一個人。
雙目漆黑如深夜的天幕,又有星辰碎灑,神秘悠遠,仿若亙古就在那裡。
額頭一片金光閃爍……最後顯出了一個看似簡單,實則神秘的螺旋紋。
少年慢慢步出了神煉池。
在他擡足要上岸時,神煉池的金水,突然洶涌而上朝着少年撲了過來。
少年身體僵住了,臉上露出痛苦之色。那擡起的腿,怎麼也上不了岸。
白蘭伸出手拉他,可是這只是空幻,她什麼也做不到也做不了,只能看着。
少年驀地痛吼出聲,“放開我,我已經在這裡歷煉了億萬年,我要去找她,我要她!”
狂風閃電戛然而止。
金色的河水迅速退了開去。一絲不留,甚至連他所處的地方也一片乾涸。露出了河底上一層層複雜懾神的詭譎圖案。
少年呆了一瞬,扭頭看着身後的神煉池的金水,“我不會後悔的,我也不會再回來!”
堅定的邁步而出。且,每走一步,身高就拔高些許。
衣服也變成了無縫天衣,月白華麗。
白蘭要跟過去。
卻發現身體不能動了。
腳下神煉池的金水涌動着……倏地,從神煉池裡飛出了一團黑色光影。朝着遠空深處遁去。
“你會回來!你一定會再回來!受盡折磨、嚐盡情苦而歸!不滅命格即是痛悲不滅。哈哈哈哈——”
尖厲刺耳的粗嘎聲,如同詛咒,在空中響徹,震得白蘭的耳朵嗡嗡作痛。
……
在少年離開後,白蘭終於能離開神煉池了。
她順着少年離開的方向走。
卻發現,盡頭盡頭處是一片斷崖,根本無路可走。
再掉頭往回走……迴路竟然變成了一團迷霧,什麼也找不到了。
繞着懸崖邊又轉了兩圈,倏地駐足。
疑惑的望了眼懸崖崖下,這是要她跳崖?
好像也沒有其他的路了。
伸伸胳膊踢踢腿,又做了幾次深呼吸後——
白蘭走到懸崖邊向下探看,完全看不到底。
許是懸崖不耐她在這裡待着了,她站立的那塊岩石突然裂開了……
白蘭條件反射的就要抓另一塊石頭,卻不等她夠到,身體隨着那塊石頭掉落下了懸崖。
一聲尖叫在懸崖裡迴盪。
叫了一會兒後,白蘭發現還沒到底,還在往下掉着,便閉了聲。
又等了一會兒見還是沒有到底,白蘭鎮定了。
大腦回路又活泛開——
她是不是掉進傳說中的無底深淵了……
又過了大半晌,在她打了一個哈欠後,終於看到了除陡崖峭壁之外的景色。
或一兩棵小樹,或幾株閃着熒光的花草,有得上面還頂着些水靈靈的果子。
白蘭越往下這些東西越多,中間她甚至還擼了一個果子。碧綠的果子散發出沁鼻的幽香,白蘭深嗅着。接着她又採了幾顆其他顏色的。有得有味兒有的沒味兒。但都熒光漂亮,算是給白蘭帶來些許聊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