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
張了張嘴,試着發聲,可聲帶好像是長時間不用,生鏽了,一時間竟然沒發出聲音。
小景以爲白蘭渴了,忙要去倒水。
剛一轉身就被拉住了手。
“……傷!”白蘭用盡力氣蹦出來一個字。
小景這纔想起來他傷了手,還沒有來及纏上繃帶。
白蘭抓住了他的小手,僵硬的身體漸漸的恢復了知覺,雖然動作還不是很靈活,但她還是努力把小景拉向她。
“娘要給小景看傷嗎?”小景小小的臉上,露出粲然笑容。
直把白蘭看花了眼睛,但在想到這其實並不是她的孩子時,眼中的光芒又晦暗了下去。從他另一隻小手中取過繃帶,然後一點一點,動作雖然笨拙了些,但很仔細的包裹好已經開始癒合不流血的傷口。
等到傷口都處理好了,白蘭仍沒有鬆手。
就握着小景軟軟嫩嫩,不過她手心大小的小手輕捏着,心裡茫然甚至有絲不知所措。
她的意識應該散了的,怎麼會恢復了……
小景見白蘭拉着他的手不放,便撩開了被子,很是熟練的鑽進了被子裡,躺在白蘭的懷中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這一年,兒子都是在孃的懷中睡的。”
“一年?”
“嗯,準確的說是一年零二十九天。娘,你可真能睡。”
“你……你還認我是你娘?”
“娘是睡迷糊了吧,小景就你一個娘啊。”說着還蹭了蹭白蘭,一抹淡淡的蘭花香鑽進了鼻子裡……啊,軟綿綿香噴噴的娘,最好了。
“可是……”白蘭輕輕的抱住了小景,可是……我並不是你娘啊……暗暗嘆道,終究貪戀了這懷中的小人兒,沒有說出口。
小景也回抱住了她,打了個哈欠,對白蘭道:“兒子困了。”
“睡吧,娘會好好看着你的。”
“娘不許睡哦。”
“嗯,不睡了。”
“就算睡,也不能一睡一年,丟下小景不管。小景在外面被欺負了,都沒有地方說。”
“誰欺負你了?!”白蘭頓時皺起眉,君子修幹什麼吃的……就這麼任由兒子被人欺負嗎?
小景已經睡着了,也就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白蘭的眼神細細的描摹睡着的小景,和她印象中的一模一樣,若說哪裡不一樣,可能是眉眼吧,比六年前的模樣,更多了深刻。特別是眼瞳,沒有一般小孩子的天真純然,像是音兒那樣的通透淨澈。
他應該也經歷了不少事吧。
又摸了摸小景身上的衣服,粗布硌手,做工也糙,竟然還貼着皮膚穿的,不會不舒服嗎?
當即就把他腰間的汗巾解了下來,掀開衣服……
頓時,她覺得自己心臟好像被誰重重的錘了一記,腦袋也是懵的!
粗布衣服下面,與小景光滑的小臉不同,胸口上有一道道的傷口。
有得脫落了血痂,留下一個平滑的新疤,只要時間久些就會消失不見。有得還帶着新鮮的血痂,像是野獸的爪印!
翻過他的身體,背上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