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宸軒笑了,忍不住揉揉她的腦袋。
顧輕染瞪了他一眼,對他不時的動手動腳已經習慣,沒有察覺她對夜宸軒的容忍度越來越甚。
夜宸軒笑容更深,不過很好地把我着顧輕染的底線,一會兒便收回了手道:“後天就該給夜少風做最後一次治療吧。早上我來接你!”
“你很閒嗎?”顧輕染白了他一眼。
夜宸軒順順她的毛,道:“不是我很閒,而是你一個人去郊外目標太大。”
顧輕染沉默,默認了夜宸軒的話。只是心頭煩躁夜宸軒的態度,打定主意琅玥大選之後說什麼也要把兩人的婚約解除了。
殊不知夜宸軒也在可惜,琅玥初選之後,最多一個月選上的弟子就要一通去宗門,不然他還真想把兩人的婚禮給辦了。
給夜少風最後一次治療也是在郊外,不過換了一個莊子。
這次是先藥浴放鬆腿部經脈,再鍼灸打通堵塞之處,最後在以藥浴鞏固。
最後的藥浴時間長,且用不着顧輕染在一旁守着。她就先將事情交代好。
除了最近一月藥浴的藥是藥劑,之後十一個月的都被顧輕染濃縮成了丹藥形式。比起藥劑丹藥的藥浴吸收性要差一點,不過藥劑保質期不長,只能如此。
然後是一年的解毒丹,顧輕染根據夜少風送來的靈藥還煉製了一些其他的。
夜少風看着面前一桌的丹藥,傻眼了。
什麼時候丹藥成了大白菜,一煉這麼多。他可知道顧輕染的習慣,丹藥從來不是一顆一瓶。一瓶丹藥裡最少也是十顆起,最多……對不起,他就不知道了。
顧輕染不知夜少風的驚訝,徑自說道:“藥浴依然每天晚上一次,要堅持。你餘毒未清,解毒丹也要每天服用。另外的丹藥具體的你自己看瓶上的說明,有的是調養身體的,有的是治病的,有些是救命的,給你以防萬一。我可不想費心費力救的人就這麼沒了。”
當然,她願意費心費力地煉製這些丹藥,更重要的原因是一爐丹藥她至少可以獨得三分之二。就這樣,她拿出的丹藥數量種類就已經讓夜少風很吃驚了。
猶豫了一下,夜少風終於問出了他一直想問卻不敢問的問題:“顧大小姐,這些丹藥都是你煉製的?”
顧輕染以看白癡的眼神看着他:不是她煉製的還是誰?
夜少風默了,只能當站在眼前的是非人類。
有哪個煉丹師這麼短的時間就能煉製出這麼多的丹藥?有那個煉丹師拿出的丹藥顆顆都是三紋頂級丹藥?
只能說夜少風低估了顧輕染每爐出丹的數量,只當她是犧牲丹藥的數量保全了丹藥的質量。雖然星戒的存在是個作弊器,但要是他知道這不過是顧輕染玩似的煉出來的,會不會被嚇瘋。
顧輕染不管夜少風有多驚訝,只繼續道:“我給你準備的解毒丹只足以吃一年。一年後你把你的脊血抽一滴融入一瓶這種藥液中,如果藥液變藍,說明毒還沒清完,須繼續藥浴和服用解毒丹,根據我留給你的比色卡,按照上面的註明的時間再複查。”
夜少風點點頭,“我知道了。”
顧輕染卻神色認真,強調道:“不過你的身體本就不好,不是三紋丹藥非必要你最好不要吃,留下的丹毒不是你的身體能夠承受的。我給你的丹藥中有一瓶洗髓丹,數量不多隻有三顆。如果你覺得你能承受得住那種痛苦,可在一年的解毒丹吃完,身體調養得不錯的情況下,請一個築基以上的修真者以靈力幫你控制藥力,可以清楚你體內殘留的毒。”
夜少風聽完嘴角抽了抽,非三紋頂級丹藥不能服用,他的人生真奢侈。
就連夜宸軒也呵呵了兩聲,若不是遇到了顧輕染,夜少風想要三紋頂級丹藥,也只能呵呵,做夢。
所以,若真是如顧輕染所說一年後餘毒仍未清,再找其他人煉製三紋下品解毒丹絕不可能。
想了想,夜少風問道:“顧大小姐,這次琅玥大選,你會參加嗎?”
一直規避顧輕染和夜宸軒是否修真者這個問題,終於擺到了明面。這是雙方默認的一點,雖然不知兩人爲何隱瞞。此刻他的詢問,在治療結束之前還擔着兩人惱怒的危險。雖然他的分析這可能性不大。
終是如他所願,顧輕染點點頭:“會!”
“那等你到琅玥宗,我託人將靈藥送來請你煉製,可不可以?”夜少風試着問道。
顧輕染想了想,點頭:“可以,不過我會讓你幫我收集其他靈藥作爲報酬。而且只有三個月的時間。在我去了琅玥宗的前三個月內。”
“好!”夜少風答應得毫不猶豫,不管怎樣他都賺了。
殊不知顧輕染也想着她也賺了,幫夜少風煉藥自己也可以存留不少。
兩人說好,顧輕染就開始給夜少風配置藥浴的藥液。
夜宸軒坐着,突然說道:“琅玥大選,你跟我們一起去。”
夜少風一怔,下一秒就明白了夜宸軒的意思,笑着答應,“好!”
他知道大後天一行,他算是和夜宸軒綁在一起了。可他本身背後沒有擁有修真天賦的兄弟支持,反而是他得益。而且以夜宸軒和夜少祁的感情,綁在了夜宸軒的戰船上,夜少祁也會在背後支持。
藥浴過後,鍼灸依然是夜宸軒進行。
鍼灸時,伴着靈力的注入,那種痠麻痛癢,讓人忍不住飆淚。夜少風全程都緊咬牙關,終於明白顧輕染爲何會那樣說了。
等到顧輕染給夜少風檢查過鍼灸的效果,讓他再次進行藥浴,就和夜宸軒先回去了。
轉眼,便是琅玥大選開始之日。
測試於天壇進行。
天壇在一處寬闊的廣場中,是是北玥或是祭天,或是以大事昭高天下的一處高臺。
初選分三輪測完,第一輪爲是皇族子弟與京城重臣子女,第二輪是京城富商與外地來的官家子弟,修真小家族等以及外地富商之子。
前兩輪須得提前報名,且根據身份的不同需提供身份文牒,推薦人也就是家主或長輩的簽章推薦函,以及金額不低的報名費。
好處便是有專屬的候考點,能看到臺上且不用與臺下的人擠在一起。要知道每當是大型宗門選拔,特別是琅玥宗五年一次的大選,整個帝都可謂是萬人空巷,天壇下是人擠人。
第三輪便是普通平民,不用提前報名,只要修爲達到一定程度就能現場測試,通過後再錄身份文牒。當然,若是虛報修爲,沒有達到公開的標準,就要罰一定的銀兩,那數量絕對是一般平民難以承受的。
當然前兩輪測試的人最大的好處,是琅玥宗錄取的條件比第三輪測試的人低一點。天賦的不足,在一定範圍內有足夠的資源支持,是可以彌補的。
不過前兩輪測試要是錯過了測試名次,也只能跟着第三輪排着隊參加測試了。不過倒是能以前兩輪的條件錄取。
皇族重臣之人坐高臺觀禮,入場能攜帶的人數據官職地位及報名測試的人數劃分,均能清楚得看到天壇上測試的情況。
而第二輪之屬,每測試之人只攜一或兩人於兩側延伸出的平臺站立觀看。
廣場之上的平民便是人山人海,縱使一二輪他們並無測試,也會前來。
顧義雄官職不低,只不過有皇族在前,藉由顧輕染準暝王妃的身份,位子也只安排在了中間的位子。他本身能帶三人,兼由顧輕染參試能帶三人入場,恰好六人將府中的子女都帶來了。
想到這裡,顧義雄心中有些複雜。於昨日晚他問及顧輕染是否想來,雖然知若夜宸軒也能帶她入場,且位置絕對比他的好。她反而給了他一個令他心情複雜的驚喜,她會參加今日的測試,給他三個帶人入場的名額。
如此大事,作爲父親他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他沒有怒,沒有惱,反而是深思與自責,是他讓女兒跟他離了心,該怎麼彌補纔好。
顧雲棋沒注意到顧義雄的神情,只淡淡的興奮。特別是顧輕染不在,她更是高興不已。
從旁人的議論她知顧義雄只能帶三人進場,另外的名額定來自參加測試的人。可是顧府好像沒有誰有這個資格,問道:“爹爹,我們另外的三個名額是誰給的?”
顧義雄從自己情緒中被顧雲棋拉回,看到顧雲棋他就想到女兒對自己的疏離有自己的原因,可她被送走是因爲她母親的謀算,自回府又被她們母女那麼惡毒的算計,是不是輕染對他的疏離也因爲她們兩人而對自己遷怒。
不由得神色就冷了點,淡淡地說道:“是輕染!”
“不可能!”顧雲棋當即絕口否認,其他四人也難以置信。
唯獨顧凌安開心道,“我就知道大姐姐最棒了!”
顧義雄只淡漠地看了顧雲棋一眼便守護了目光,尋找着顧輕染的位子。
顧雲琴看了一眼顧雲棋,再也沒有以前伏低做小的姿態。她看顧義雄的神情,他對顧雲棋已經徹底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