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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昌子年紀也不小了,可以成家了,你自己要多留了兩個心眼吶……”
別一聽她這個蠢老孃哭泣發懵,就心軟!北來香在心裡補上最後這一句話。
也是到了現在,北來香纔看地明白,將來她老了,還是要望小兒子拉一把吶!
趁着她現在還沒有完全成了“老糊塗”,能幫一點是一點吧。
宜氏那小兒媳婦,對她就只有面子情,她自己對這小兒媳婦是什麼態度,她心也沒瞎,是知道自己這二十多年以來有多偏心大房的。
宜氏心底怨怪她,也是她該。
如今,她也不圖自己這些小話小事,能讓宜氏對她改觀,只盼着她醒悟的及時,不讓小兒子一家子再被大兒子一家算計。
權當給她自己留一點後路吧,也就老頭子還看不清楚現實,只想着他的那個‘富家老爺夢’!
欒建民聽到老孃完全跟以往不同的態度,他也是發懵酒暈的被濮陽渠架着回了自家,然後愣愣怔怔地自個兒回了屋,倒頭就睡。
沒有人看地見,他埋在枕頭裡的老黑臉,浸出了些溼氣。
同樣的,宜秋棠也沒有想到,老頭子和女婿能這麼快就回來,小珠寶這纔剛睡下,女兒還在竈房洗澡間裡,剛剛洗澡呢!
“娘,玥玥呢?”濮陽渠站在房外,只看到屋裡丈母孃和睡着的小珠寶,小聲的問道。
“她剛去洗澡了,你回來了、”宜秋棠就想說,她回她屋了。
濮陽渠搖頭,小聲地說:“娘,還得你先陪着小珠寶,我去山上看看,陷井有沒有守到野味,很快的。”
“誒~”宜秋棠看到女婿連房門都沒有進,就轉身離開,連她要阻止的話都來不及說。
雖然女婿是個當兵的軍人,可現在是大晚上呀,上山多危險!
而濮陽渠卻沒有給宜秋棠反對的機會,她聲音才響起,門口就沒有了他高大的身影了。
宜秋棠站起來的身子,心塞了。
濮陽渠哪有閒情去設置什麼陷井,他純粹是上山打獵呢!如今對於他來說,上山打個獵,有了精神力這個大外掛,捕抓野味,不要太容易。哪還管什麼白天黑夜的。
上山才十來分鐘,他就獵了不少的山野雞,現在是盛夏,正是山上野味多的時候。
濮陽渠身手強大,十來分鐘,就已經利用了精神力,非常快捷的進入了深山,不簡單一路上利用強大的精神力和尖銳的石頭,擊暈死了不少的野雞和野兔子,就連野鹿子和山野豬都看到了兩窩,全被他拿消聲獵|槍給一窩端了。
覺得差不多了,他回去時,還打了幾隻獾子,這野味妻子不愛吃,但是男人卻喜歡用來下酒。
老家裡靠近深山,他腳程快,上山下山前後才僅僅花了三十多分鐘,空間卻多了一半的野味,夠他家嬌妻吃上不短的時間了。
回到欒家時,他手中只有兩隻野雞和一隻獾子和兔子,獾子和兔子可以晚一點處理,野雞一回到院子裡,他就叫來昌子一起動手,宰了。
現在天氣熱,不處理好,明天味道肯定就要變了,雖然也能勉強吃,但是肯定不新鮮,還容易吃壞肚子。
幸好這時候,欒宜玥早就洗好了回了房,不然一出浴間就看到滿地的血,她準地吐!
出於怕女兒擔心,宜秋棠也沒有跟女兒說女婿上山去了,只讓她帶着小珠寶早點睡。
欒宜玥是真的累,聽話的點頭,一邊拭着髮絲,一邊看着老孃嘴裡嘮叨着她這麼晚還洗頭,不幹不許睡的老話……
心裡只覺得現在歲月靜好,希望這種幸福可以長長久久的。
好在她的頭髮短,也薄,她自己也怕醒了跟濮陽渠面對面相處,一直用乾毛巾快一點拭着頭髮。
濮陽渠提着獵物回到院子時,欒宜玥正好拭乾淨了髮絲,利落地躺下在女兒身邊睡下了。
等到宜秋棠循聲來到竈房時,濮陽渠和欒宜昌已經差不多將兩隻野雞宰好,見到親孃來了,欒宜昌終於鬆了一口氣,真怕姐夫會‘親自’教他如何煲湯……
“渠生,你怎麼親自來,也不叫我或者你爹來做。”宜秋棠沒見到老頭子,在心裡罵了他一頓,就想挽起手袖來接手。
“娘,哪用你。我都已經收拾好了,東西也都醃漬好了,你今天也夠累了,不如早點洗澡了去睡,這裡有我和昌子,肯定沒問題的。”
濮陽渠可是準備給妻子和寶貝女兒燉個老火湯補一補,他是準備自己親自動手的,纔是愛心湯。
真相……
宜秋棠臉上一僵,看到興致脖脖的女婿,確定他不是在嫌棄自己的爛廚藝之後,她就笑眯眯的離開——不笑也不行,總不能哭吧。
回到屋裡,看到老頭子睡地呼呼聲,宜秋棠沒有忍住,又在他的手臂上捏了兩個紅印,只換來欒建民的迷糊轉身,繼續睡。
“你這老貨,就不應該給你喝酒,一喝就誤事!”
真的好生氣呀,可是老頭子這死樣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宜秋棠也只是小性子的小捏了兩把,就只能嘆聲氣,也躺下身,想着明天可能要跟大房的對戰呢,還是早點睡吧。
留下來的欒宜昌簡直欲哭無淚!
姐夫在哼着不成調的曲兒,一邊剁剁,見到他手上的動作不動了,犀利的隼鷹銳目,一個刀眼甩過來,他只能當鵪鶉地繼續忍着噁心,繼續手中給獾子、兔子剝皮……
等到濮陽渠將野雞湯燉上煤爐了,他才指着小舅子看火,反倒自己接手繼續整理他手中半好的獾子。
怕變味,濮陽渠利落地將獾子洗好,還剁成塊,繼續收拾野兔子,然後分類拌上了料酒鹽等醬料,欒宜昌無聊,只能湊近來看姐夫忙活了。
學不學一回事,看一下又不會吃虧。欒宜昌絕對想不到,他就是這麼容易的,被他姐夫一拐,走上了‘煮夫’之路。
弄好細活,收拾好廚房,兩個人輪着去洗澡,就各自去睡了。
濮陽渠回到妻子睡屋時,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欒宜玥側着身子面向牆邊,懷中如同將小珠寶圈在懷裡,兩母女睡覺都很安靜。
小珠寶睡覺一向很乖,都不會亂動手腳,所以兩母女一直是靠睡在一起的。
濮陽渠感覺到身上還有一些冷水珠,便坐在牀邊,靜靜的看着妻女一臉安然的睡相,一臉的深情癡漢樣。
最後,餘光落在欒宜玥隆起來的孕腹上,下午閃過的思緒,一下子就又襲擊到他心胸中,讓他窒息一頓——
大手輕輕的撫着妻子臉上的髮絲,緩緩地靠近她,將妻女都庇護在他的胸膛裡,閉上了苦澀暗幽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