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雁還在詫異着兒媳婦怎麼跟阿年媳婦這般熟絡呢,下一秒看到阿年媳婦臉色大變,兒媳婦上前扶住她,她正要擡腳向前,只覺得視線一晃——
“你幹什麼!”
鄭桂花原本就不喜歡濮陽柔,看到小兒媳婦跟她處在一角說話,她老眉一擰,便大步朝她們所在之地而去,正好看到周丹苗臉色鐵青,且她那個龐大的孕體還踉蹌一步!
她唬地嚇了一大跳,驀然朝着濮陽柔大喝一聲,眨眼間就來到了小兒媳婦身邊,一手本能的朝着濮陽柔肩頭一推,一手就扶住自家小兒媳婦的背。
“住手!”
“啊!痛、放手!”
顧陳春雖然是陪着村中青年們在拼酒,但是現場已經進入酒席尾聲,客人都走地七七八八,來拼酒的青年也醉地九成了,他見大舅哥可以就能搞定,一對深邃的鳳眸是一直鎖在自家愛人身上。
在親眼看到小女人逕自來到自己這一邊上,卻不是來到他身邊,反倒去了他斜邊上的桌上,叫走陳年媳婦兒,他便鎖了劍眉。
關注着愛人一舉一動的他,甚至比養母更早發現兩人之間的神色不對勁,矯健的身體已經動了。
特別是發現如同蠻牛衝向愛人的鄭桂花,顧陳春已經先一步來到愛人身後,及時捏住鄭桂花那粗壯的胳膊喝斥。
周丹苗也被顧陳春嚇了一跳,並着之前被濮陽柔善意的提醒,她臉色鐵青中透白。
濮陽柔側是發懵,看着突兀冒出來的未婚夫,再看到臉色因受痛而呼叫的鄭桂花,看到她的大手掌差十來釐米就會捏在她肩頭上,她臉色當下也不好看。
“謹修,你先放手~”秦雁心跳加速,這會兒她已經跑到這處,發現了鄭氏那推搡的動作被兒子捏住,看向鄭氏滿臉不悅地沉聲吩咐。
兒子到底是小輩,此時看他臉色發沉地捏着他小嬸腕節骨,明顯力勁不少,讓對方呼痛不已,她不得不開口勸道。
聽到秦雁的話,濮陽柔回神,大約明白對方誤會了她,她聳起秀眉,小手搭上男人粗壯的胳膊上微拉回來,望了眼面色不好的年嫂子,朝着鄭桂花扯了下嘴角無語的問道:
“小嬸,你這是怎麼了?”
若不是爲了給自家男人一點面子,她都甩她一個大瓜子吼道:當她濮陽柔是什麼人?難道她會去傷害一個無辜的孕婦嗎?這都是些什麼破親戚…他們腦子還在線嗎?
“呸,誰是你小嬸!這句話應該是我要問你纔對,你想對我小兒媳婦幹什麼?你不知道她現在身懷六甲嗎?!”鄭桂花見身邊的周丹苗已經被小兒子陳年扶住,她動手甩了下被陳春捏腫的腕關節尖銳的駁回。
“媽,你誤會了!”周丹苗好在不傻,緩了一會兒,聽明白自家婆母誤會濮陽柔了,忙開口勸道:“剛剛小柔並沒有傷害我,是我膽子小,被她的話嚇着了。”
“你這還說我誤會?無端端的,她嚇你一個要生產的孕婦幹什麼?”鄭桂花聽到周丹苗的描補更生氣,吼地理直氣壯,唯恐旁人聽不見似的。
“不、不是,媽,你先聽你說~”周丹苗還想解釋,雖然她心裡不滿意濮陽柔剛剛類似於‘詛咒’自己胎兒的話,但是她還是知輕重的,特別是濮陽柔剛剛一開口就說了,她這是雙胎孖子,正中她激動的心情。
卻未想,她高興還未曾表達出來,又聽到濮陽柔說她的孕相不太好,若是相信她,最好現在就去醫院檢查——
她一個孕婦,最聽不得別人說她孕相不好,心裡一緊張臉色就難看,這纔有了這一出誤會!
“呵~”欒宜玥已經被丈夫護着來到這裡,聽到鄭桂花的‘理直’,嬌容一沉、冷哼一聲:“這位大嫂子,我家小柔好心來提醒你,你便是這般對待好心對待你之人?”
“不,我——”周丹苗焦急地想解釋,可是她身體被丈夫拉開,婆母還強勢的象是被人以強凌之的苦樣,她越急越笨嘴拙舌解釋不清楚。
“好笑!你那是……”鄭桂花高亢的聲音還沒有盡興暴出來,卻見顧陳春和秦雁臉都一黑,耳邊還響起一道驚雷般的低斥——
“閉嘴!”
卻是濮陽渠帶着精神力威壓的一喝斥,朝着鄭桂花而去,她一個普通人,哪裡受地了這帶着精神力的威懾,嚇地老臉瞬間蒼白,並且咬脣驚悚的瞪向比她小侄還要高大壯實的大漢子。
濮陽渠精神力控制精湛,全場也就自以爲她是最爲‘得理’,根本就不準備‘饒人’的鄭桂花,享受到濮陽渠這般特殊照顧。
然而,站地離鄭桂花近的人,到底還是受到了涉及,比如陳年和緊張的周丹苗。
瞬間,空間裡靜謐地如同掉針可聞——
“小柔,你將你的話再跟他們說一聲。”濮陽渠擁着愛妻朝着大妹提醒。
“嗯,大哥。”
濮陽柔之前帶着善意的眼眸,看向周丹苗時已經收起了她氾濫的好意,拉下臉朝着他們所處方向平淡的陳述之前跟周丹苗的話後,結語:
“確實要怪我多管閒事。這位陳太太,我並無傷害你兒媳婦的意圖,你大可放心,我還不會爲了一個外人,愚蠢的賠上自己的性命。”
聽到她這般結語,鄭桂花也明白,剛剛她是過分了,可以說是她單方面的‘借題發揮’想壓人一籌,偏這‘題’,是濮陽柔的好意!
濮陽柔說完,她也不看向對面三人難堪的神色,而是朝着秦雁略帶委屈地說道:
“秦姨,對不起,我又給您添麻煩了。抱歉,我這也打擾您兩天了,就不好再逗留,我們家現在就走,有空我下次再過來探望您和陳叔。”
說着,她咬了咬脣,已經先一步甩開了顧陳春的手,大步的離開原地,動作突兀,讓顧陳春愣了下…
濮陽柔很想任性的跑人,但是這裡不光有她父母親人,剛纔她纔跟顧陳春在村民面前宣佈倆人訂婚,現在不能完全不管不顧地逃離!
她只能先回了她暫住的臥室,快速地整理着屬於她的行旅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