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棄用倉庫,僅有一扇破舊的窗戶作爲通風口。
髒亂不堪的地板上,到處都是喝空了的啤酒瓶,還有散落的飯盒,廢棄的舊手套、舊報紙、就飯盒以及地面上堆積的厚厚的灰塵,空氣可想而知有多糟糕。
“咳咳咳~”
躺在地上的項羽念在一陣刺鼻的騷味中咳嗽着醒來。
入眼的陌生環境嚇壞了她,她長大嘴巴下意識地想要呼救。
“念念別叫!是哥哥。”
適時出聲的熟悉聲音,及時地攔截了小女孩即將喊出聲的尖叫。
項羽念轉頭望向聲音的來源,只見她的遇哥哥手腳都被人用繩子給綁在小椅子上。
她擡起滿是驚慌的小臉,“遇哥哥,是誰綁的你?我們怎麼會在這裡?爹地媽咪呢?”
小小的身子想要爬起來給遇哥哥鬆綁,低頭,卻發現自己的手腳也都被人給綁住了動彈不得,而且地上還好髒,好髒
。嗚~她好想念爸比,麻咪總。麻咪總是會把她把她洗得香噴噴的,爸比還幫她穿好多漂亮、乾淨的衣服!纔不像這裡,這麼髒兮兮,亂糟糟的!
精緻的小臉蛋泫然欲泣,在念念還沒嚎啕大哭前,皇甫遇再度及時地出聲安撫道,“念念,別哭。要是你哭會把壞人給吸引過來的。現在,我們要安安靜靜的,降低壞人的額防備。到時候哥哥再想辦法救你出去的。好不好?”
小小的人兒對哥哥說的話不是很懂,不明白哭和壞蛋過來有什麼必然的聯繫。
但是從小就和皇甫遇玩大到,對這個大自己幾歲的哥哥總是言聽計從的小羽念,還是聽話地抽了抽鼻子,勉強忍住眼淚,害怕地問道,“那遇哥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那些壞人會不會打念念和哥哥?念念怕疼,也不喜歡壞人欺負哥哥!”
“念念別怕……哥哥不會讓任何人動念念一根手指頭的!來,念念試着看看,能不能挪動身子。”
“好……好像可以……”
項羽念試着挪動了下自己的小屁股,很用力很用力才能挪動一點點。
“好。念念乖。身子依靠着牆,然後屁股頂在地面上,對,就是這樣,慢慢地坐起來。現在,有沒有舒服一點?”
皇甫遇坐在椅子上,低頭問角落裡的妹妹。
躺在地上的項羽念在皇甫遇的指導下,成功地在四肢都被綁住的情況下憑藉後面牆壁的力量坐起來。
念念從小就很愛乾淨,能夠不用繼續躺在髒兮兮的地板上,多多少少會分散些念念的注意力,不那麼慌亂吧,皇甫遇心想。
總算不用躺在髒兮兮的地上對愛乾淨的小妮子來說,確實是件開心的事沒錯。
項羽念漂亮的小臉蛋綻放了個甜甜的笑靨,只是下一秒,就又陷入愁雲慘霧當中。
“怎麼了?不用躺在髒兮兮的地上了,念念不開心麼?”
諜戰片看過不少,偶爾也偷偷在媽咪身上裝監控器,見過媽咪怎麼去解救被綁票的犯人的皇甫遇很清楚,被人綁架時要注意哪些問題
。
擔心綁他們的人就在附近,皇甫遇說話的聲音極其小聲,連帶的小羽念回話的聲音都輕聲輕語的。
“念念不舒服,遇哥哥幫念念。念念笨笨,幫不了遇哥哥。”
比皇甫遇小三歲多的念念說話表達能力還沒有辦法那麼流暢,但也是從小鬼頭進化過來的皇甫遇卻輕易地就聽懂了她話裡的意思。
念念的意思是哥哥幫她從地上坐了起來,可以不用再躺在又髒又臭的地板上。但是念念沒幫上哥哥什麼忙,兩隻手都被綁在椅子後面的滋味肯定難受死了。念念是傷心自己沒用,幫不上忙。
“傻瓜。哥哥是男子漢。保護女孩子是天經地義的事。念念是女孩子,女孩子就該給男孩子保護。所以念念不要自責哦。”
“可是……”
“噓~有人來了!念念等會兒不要說話,知道嗎?”
對上哥哥嚴肅的目光,小妮子用力地點了點頭。
果不其然。
皇甫遇話音剛落,門被人大力地踹了開來,兩個體格剽碩的黑衣男子環顧了下四周,然後走到角落,一人一個的連椅帶人地抄起皇甫遇、項羽念兩人,大步地往門外走去。
“老大,人帶到了。”
皇甫遇只來得及看見屋內黑壓壓地站了一大堆的人,擡眼時透過密閉的窗口看見對面河上的鴨子,身子就被兩名面無表情的保鏢地上大力地往地上一丟,身子傳來一陣巨大的痛楚。
牢牢記住遇哥哥起先交代過的話,就算被拋在地上身子傳來巨大的痛處,小羽念也不敢喊出聲。斜着頭,雙眸擔心地望着額角都出了血的皇甫遇,隱忍哭意。她真的好害怕,好害怕,遇哥哥還流血了!嗚~爸比,麻咪怎麼還不來……
只見皇甫遇連人帶椅地被摔在地上,頭重重磕在了椅子上又反彈地摔在了地上,鮮血直冒
。
出乎羽念意料之外的,印象當中的從來不哭的遇哥哥現在躺在地上嚎啕大哭着,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控訴,“你們這些壞蛋,嗚~我要告訴爹地、媽咪,我要他們給你好看,嗚~”
“啐。還以爲你是黑鷹的兒子會比較帶種。看來父親好漢兒狗熊的例子還是比比皆是的嘛。哈哈哈哈!”
嘴角掛着獰笑的晁懷不懷好意地靠近皇甫遇,蹲身大掌輕拍了幾下他哭得佈滿淚痕的小臉蛋。
這屋子裡的人大部分都是毒梟出身,多少都曾聽聞過黑鷹的大名。
如今見了與他長相極其相似的他兒子的孬樣,自是都鬨堂笑開。
皇甫遇纔不管他,仍是一個勁地哭,哭着要找爹地媽咪,哭聲還有加大的趨勢。
於是衆人的奸笑聲和小男孩哭天搶地的嚎哭聲交織在一起,響徹在這廢棄的倉庫。
晁懷眉頭緊皺,擡手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低吼道,“夠了!真他孃的煩!娃子怎麼這麼能哭!虎子,快給項亦揚掛個電話,約黑鷹見面。媽的!他兒子他孃的哭得人煩死了!”
晁懷一臉不耐煩地站起身,對兩名下屬揮了揮手,吩咐他們快點撥打項亦揚家的電話。
晁懷能夠禁止手下們張狂的笑聲,卻不能讓皇甫遇也乖乖的聽話。
他還是照樣賣力地哭着。
就如同一個普通七歲的孩遭到綁架時所表現的那樣,驚慌失措到放聲大哭。
而哭也是可以傳染的。
哥哥直說不要說話,沒說不能哭是不?
一旁的羽念見哥哥哭得那麼傷心,剛剛被摔在地上的痛痛又清清楚楚地涌上來,小妮子也撒開了嗓子地哭。
“老大,電話接通了
。”
那兩名打手把電話遞給晁懷。
餘光瞄到晁懷鐵青的國字臉上閃過一抹厲色,皇甫遇忙收了哭聲,安慰念念道,“念念不哭,不哭……來,我們來唱歌。唱歌就不疼了哦…。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羣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七六八……”
“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羣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七六八……”
羽念停止了哭聲,也跟着哥哥唱着……。
但是沒唱幾下,就被晁懷給粗暴的打斷。
氣急敗壞的他走過去想要狠狠地踹帶頭唱歌的皇甫遇一腳,引得羽念尖聲大叫。
也不知道是羽唸的尖聲大叫分了他的心,還是怎的,晁懷那一腳並沒有踹中皇甫遇。
面子掛不住的他忙招手命兩個屬下帶他們進去。
還以爲黑鷹的兒子會比較與衆不同。看來,小鬼還是小鬼。沒必要對他另眼相看。
一手搶過電話,晁懷面露得意之色地開始與皇甫烈的談判。被綁架的第二天。
皇甫遇額角的血已經有些止住,沒進行過任何處理的傷口上,鮮紅的血痕還清晰地掛在白嫩的臉頰上,紅白相映,那血痕顯得尤爲地觸目驚心!
傷口有些痛,皇甫遇咧咧嘴,忍住飈髒話的衝動。
在念唸的面前,他要維持好哥哥的形象!纔想着,就聽見念念怯生生地在叫他。
皇甫遇忍着疼,扭頭問緊挨着她的念念,“怎麼了,念念?”
“哥哥疼疼,念念呼呼……”
小羽念閃着淚光,抽抽搭搭地說着,小手顫顫地覆上皇甫遇乾涸的傷口。
語意不清的句子,聽在皇甫遇的耳裡還是心裡一陣發暖。
總算平日裡沒白疼這個小丫頭
。
自從昨天本色演出了一回“小孩子”後,晁懷對他的戒備鬆懈不少。
原本捆綁着兩人的繩子,也因爲他日也哭,夜也哭,弄得對方煩不勝煩的情況下給去了。
用他那大不了多少的手握住小念唸的,皇甫遇嘴角勾起一灣淺笑,故作輕鬆地道,“放心吧!這點疼哥哥還忍受得了!”
“念念沒用!什麼都幫不了哥哥。”
小羽念懊惱地輕踢了下旁邊的一個空酒瓶。
“小傻瓜!哥哥不是說了嗎?哥哥是男生,念念是女生,女生不需要什麼都會的。哪怕念念真的很沒有用,也沒關係。因爲有哥哥在啊!而且哥哥不認爲念念沒用哦,至少和念念一起,哥哥覺得很開心!”
“真的?”
小羽念有些自信地望着哥哥,自己對哥哥真的有那麼大的影響力嗎?
“當然啦!好了,念念先休息下,逃跑需要精力哦!哥哥想一想,我們要怎麼逃出去纔好。”
“嗯!好!哥哥想,念念休息。我們逃。”
小羽念在哥哥的身上找了個舒適的地方——大腿,然後聽話地閉上眼睛休息,她不要逃跑的時候給哥哥拖後腿!
“乖。”
安撫完妹妹,皇甫遇清楚的明白,他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得趕快想辦法逃出去纔是。
如果起先他沒有聽錯的話,這個大壞蛋晚上會和爹地會面。在爹地找到這裡來之前,他必須要想辦法脫困,不能拖爹地後腿!
至少,他得讓爹地他們知道他困在哪裡才行!
視線對上剛纔被念念隨腳那麼一踢,還在咣噹響着的酒瓶,皇甫遇靈光一閃。約定的時間很快就到來。
入夜的a市,星雲清晰可見。
街上車燈如虹,往來不絕
。
皇甫烈一人駕車來到約點地點。
一個漂亮的九十度停車,皇甫烈打開車門, 修長有力的長腿跨下車身,邁着筆挺的步伐朝巷子深處走去。
“夠有種!單槍匹馬!呵呵,黑鷹,這一次,哪怕你真的化成飛鷹,也插翅也難飛。”
隨着一道中年嗓音的響起,黑影處走出幾十個青一色黑色着衣的高大男子,他們訓練有素地將皇甫烈給包圍住。
漫不經心地掃了眼突然涌出來的這些人,望着緩緩朝他走來的晁懷,皇甫烈的眼底不見一絲驚慌。
“晁老如此列隊歡迎黑鷹,黑鷹實在是受寵若驚啊 ̄ ̄ ̄”
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清朗溫潤的嗓音如黑夜的詠歎,足以使任何人沉溺其中。
可惜,這世上總是存在那麼些個不解風情的傢伙們。
晁懷就是其中一例。
粗魯地吐了口口水,晁懷用眼神示意手下對皇甫烈搜身。
確定他沒有攜帶任何武器之後,發福的身子逐漸逼近皇甫烈,晁懷掏出別在腰間的手槍,抵着皇甫烈的額頭陰狠地說道:“少他媽的咬文嚼字。你自己決定吧,是要先自砍一條胳膊,還是先卸下你一條腿?” wωω◆тт κan◆C〇
“如果……我的答案是,都不呢?”
絲毫沒有被人抵着搶的自覺,皇甫烈猶自談笑風生。
“你他媽的別給我敬酒不吃吃罰酒!就算你是百年難得一遇的軍事奇才又如何?你以爲就你一個人,能活着從這裡走出去麼?呵,別忘了,你兒子還在我的手上!要是你敢輕舉妄動,老子一通電話,你兒子就完玩!”
晁懷用手槍用力地敲了下皇甫烈的頭,有血漬絲絲地從他的額頭蹭出。
皇甫烈卻是眉頭都不動一下,還是用那種事不關己地口吻,眉峰輕佻,“哦 ̄ ̄ ̄是嗎?”
皇甫烈的這種淡然的表情激怒了晁懷,彷彿他是跳樑小醜,而對方絲毫沒有把他放在眼裡,扣住扳機的手指慢慢地下壓
。
“老大,崩了這小子!這些年落在他手裡的弟兄還少嗎?”
“老大!不能便宜了這小子!我們一定要慢慢折磨他才能對得起那些着了他的道的兄弟!”
“是啊,我也同意虎子說的。”
“我同意小栓說的!”
“我贊成……”
晁懷的手底下出現兩派截然不同的意見。
“統統都他媽的給老子閉嘴!”
“嘭”地一聲,晁懷朝天開了一槍。曲桐巷位置偏僻,又是他們的地盤,這也是晁懷在沒有任何消音設備下都敢隨意開槍的原因。
“呵,你他媽的就是想要激怒老子,讓老子一槍斃了你吧?老子偏不如你的願!”
槍口重新對準皇甫烈的太陽穴,晁懷轉頭對站在他左側的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子喊道,“虎子,老子記得沒錯的話,蔥頭就是死在這傢伙手裡的吧?你說,你想要他的左手還是右腿,老子都成全你!”
立刻,虎子從人羣中出列,“謝謝老大!”
對晁懷鞠了個躬,虎子接過其他兄弟遞來的鋒利刀子,獰笑着操傢伙逼近皇甫烈,“呵呵,黑鷹,你也有今天?我等這一天可是等很久了。啊,讓我想想,到底是先砍斷你的胳膊好,還是右腿好。啊啊,還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切出一段你的腸子出來給弟兄們嚐嚐鮮好呢?”
“嘻嘻。這種開膛破肚的活,還是交給我老爸來做比較恰當哦。是不是啊,老爸?”
突兀的童音,令在場見過許多刀裡來槍裡去的血腥場面的一票大男人均是一愣,他們呆呆地朝望向巷口皇甫烈所停的路虎車背上,站着一大一小兩個身影。
只有一個人例外
!
就在晁懷、虎子等人錯愕之際,皇甫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掉了晁懷抵着他額頭的槍支,同時力道精準地反擒住晁懷的雙手,局面一下子得到逆轉。
“怎麼可能!”
晁懷眼睛瞠得老大,眼睜睜地看着在項亦揚的幫助下跳下車背的皇甫遇一蹦一跳地朝這邊小跑過來,面對急轉直下的局面只有乾瞪眼的份。
小傢伙樂不可支地爲爹地鼓掌助威。
“耶!爹地幹得好!打他,打他!”
“你......你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爲什麼不可能?”
皇甫遇眨巴眨巴着他的大眼,嘟着嘴問道。
“我明明派人對你們嚴加看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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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個呀......已經被英明神勇、機智過人、智勇雙全的可愛的、無敵的、聰明的人家以及俊偉非凡、運籌帷幄的帥氣的、迷人的、厲害的老爸強強聯手地給解決掉咯!”
皇甫遇朝晁懷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誇起自己來那叫一個不遺餘力。
“怎麼可能!該死的,你們還愣在那裡做什麼?快點捉住這小子啊!”
籌碼都跑出來了,他本人還被黑鷹抓住,這幾個兔崽子還不把這臭小子給抓住,他媽的他還談個屁!
經過晁懷這麼中氣十足地一吼,他地下的那些人才如夢初醒般地紛紛叫囂着。
“快放開我們老大!”
“放了我們老大!”
“媽的!要是你敢對我們老大怎麼樣,你們幾個休想活着回去!”
反應過來的混混們開始叫囂。
“有種的放了老子,老子和你單挑
!”
約人出來圍攻,以多欺少,還敢大言不慚地喊着單挑!
纔沒功夫理會幾隻瘋犬的狂吠,皇甫烈踹了腳晁懷,對方受力單腳跪在了地上,正對他呲牙咧嘴。
對此,皇甫烈的迴應是大手加大力道,扭轉晁懷的手背,痛得他冷汗直冒。
懶得在言語上作出任何的反擊,皇甫烈如鷹隼般的雙眸一瞬不瞬地盯着額頭上貼着紗布的兒子,聲音是前所未有的低沉,“你額頭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哦。這個啊。還不是看守人家的那位大叔不懂憐香惜玉咯!人家長得這麼人見人愛、天怒人怨、天崩地裂......”
小胖手指捂着自己的傷口,語氣哀怨。
“說重點!”
皇甫烈的額角有些抽動。
起先被晁老大用槍指着都沒有這麼疼過。
“重點就是......”
“還是我來說吧。”
慢慢朝這邊走來的項亦揚開口道。
不然靠着小子坦白招供,還不知道得拖到後年馬月。
“我聽念念說,是遇兒爲了降低晁懷的戒備。假意示弱,在那名混混連人帶椅的把他摔在地上時沒有做任何的保護措施,頭就磕到椅子上,再是撞地上去了。傷口我已經做了簡單的處理,回去後我會給他照個超聲波什麼的,以免有後遺症。”
明白皇甫烈在擔心什麼,項亦揚末了不忘補充會帶皇甫遇再去做個詳細檢查的說明。
幽深的目光斜睨心虛地低垂着頭的兒子,皇甫烈擡眼看向項亦揚,“那個人呢?現在在哪裡?”
“唔......明天看報紙你就知道了。”
項亦揚語氣有所保留,然後眼睛發亮地盯着被皇甫烈給踢到單膝跪在地上的晁懷
。
“怎麼?手癢了?想要做活體實驗?”
沒有忽略好友眼底閃現的趣味光芒,皇甫烈語氣輕快地問道。
“是啊~~~最近在研發一種能夠徹底根治艾滋的一種藥劑。這傢伙應該經常出入聲色場所吧?搞不好裡頭有很多對一些不乾不淨的病的抗體。實在是太合適的實驗對象了,呵呵呵呵......”
項亦揚發出一連串令令晁懷等人不寒而慄的笑聲。
聽到自己要被用來當活體實驗,還是艾滋病的臨牀試驗對象,晁懷的頭皮就感到一陣陣頭皮麻發麻。
“黑鷹,你想怎樣?你快放了我!要是你放了,我這次就暫時放你們回去!”
被束縛的他猶做困獸之鬥。
“呵,你越獄在先,綁架再後,現在還蓄意傷人甚至殺人未遂,你說,我有什麼理由要放了你?”
高大的身軀迫近被自己反手縛在地上的晁懷,皇甫烈黑眸跳曜着危光,笑得如同來自陰間索命的使者,笑容森冷可怖。三個人要從超過六十人的黑道人物手中全身而退,需要耗費多少精力,突圍的可能性又有多大?
答案是:百分百——零精力。
因爲只需要“搖一搖”……
唔……
“舔一舔”這個步驟就果斷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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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寶貝蛋皇甫遇從口袋裡掏出一瓶藥劑,小胖手那麼隨意地一掀蓋,由樂又淘昨晚連夜趕製的“死豬睡去”再那麼輕輕地一揮發,平時幾十號連特警見了都頭疼不已的黑道人物,就如同死豬般倒地呼呼大睡,還錯落有致地發出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有過“一迷昏成監獄恨”經歷的晁懷倒是提前一步就看清楚皇甫遇的意圖,憋足了氣,沒有昏過去。
不過有時候,昏過去也是一種莫大的幸福
。
奈何,咱們的晁懷大毒梟販毒意識強烈,對危機感卻沒有過人的超前意識。
此刻他還在心裡沾沾自喜着,哼,同樣的把戲八年後再用,以爲他還會再次着了他們的道麼?
不過,很快,他就再也暗笑不起來了!
“爹地,老爸,這位伯伯沒有倒哎!”
有爹地地、老爸在嘛。毒梟大王算個鳥 ̄ ̄ ̄
蓋上瓶塞,小傢伙有恃無恐地蹦躂到黑白兩道聞之聞風喪膽的毒梟大王——晁懷跟前,戳戳、捏捏、畫畫,小手還搭在他的肩上,要老爸幫他合影留念,有機會還可以拿去參展。
照片的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天才寶貝降“龜”記——因爲在某毒梟臉頰的臉上畫了兩隻大大的烏龜。
一代毒梟大王就這麼被當成是背景物體,小傢伙轉換各種pose,在爹地的鼎力支持,毒梟大王被迫的“配合”下,足足照了有近一個鐘頭,晁懷都快虛的情況下,小傢伙才決定收工。
手工前,爲了“感謝”晁伯伯的配合,特給予紀念品—羽毛裝一件。
“兔崽子?你想對老子做什麼?是殺是剮你給個乾脆!在老子臉上畫個熊!老子不是畫布!”
忍無可忍的晁懷在明知道自己沒有反擊能力的情況下,竭力嘶吼。
“哦,我知道伯伯的臉不是畫布啊!所以小遇不畫了!嘻嘻,伯伯,夜涼如水,小遇給你換件暖一點的衣服怎麼樣?”
把畫筆收好,大眼睛在晁懷身上轉溜轉溜,皇甫遇笑得賊兮兮的。
“老子不需要!”
混了這麼多年的黑社會,這麼點危機意識晁懷還是有的。
他想也沒想地一口否決皇甫遇的提議。
可惜,在這裡他的意見是直接被忽略的
。
無論是搏擊水平還是力氣大小上面和皇甫烈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上的他,無論怎麼使力掙扎,就是不能動皇甫烈分毫。
“亦揚,麻煩。給他一針吧。”
沒什麼興趣再和晁懷耗下去,皇甫烈朝項亦揚點了個頭。
項亦揚立馬會意,嘴角掛着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優雅地走過去,再無比溫柔地往晁懷的身上一紮,局部麻醉搞定!
手腳不能動的晁懷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小傢伙動手剝光晁懷的衣服,再從包裡掏出事先準備好的膠水塗在他的身上,往上粘孔雀毛、烏鴉毛、鵝毛、鴨毛,總之各種毛,總之這是時下最新潮的拼接羽毛裝。
“搞定!”
拍了拍手上粘着的羽毛,皇甫遇低頭瞅着已經“換上”他特製羽毛裝的晁伯伯,對自己的勞動成功那是相當得滿意。
最後,在項亦揚將毒梟大王晁懷十分鐘變“鳥人”的相片廣泛微博,短短几分鐘內轉帖量過萬之際,夏夜、樂又淘、小羽念和汪大東便坐着呼嘯的警察趕到現場,一一將現場的犯罪分子給緝捕歸案。
關於毒梟大王晁懷連同他的心腹就這樣“拉風”地結束了他的越獄之旅。
由於微博的力量實在之大,身着“羽毛裝”的晁懷瞬間成爲了民間的最熱話題,直接導致蹲牢房的晁懷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無法擡頭挺胸,生怕被人在後面追着叫鳥人……
越獄的晁懷順利落網,還買一送n的贈了他很多的同夥。
a市警方這回可謂是名聲大噪,名利雙收,夏夜、汪亞東兩人連帶地升職加薪。
夏夜對皇甫烈的證人保護行動,也由晁懷入獄的那天起,徹底解除。
有鑑於上一次汽車爆炸案在鏡頭上不小心曝光,結果引得晁懷過來,差點對寶貝兒子的生命都造成威脅,這一次皇甫烈、夏夜夫婦雙雙向媒體施壓,總算沒有讓任何與他們有關的消息走漏。
普通百姓只知道這次抓獲衆多毒梟是重案組和交警隊共同合作的結果,對於有皇甫烈、項亦揚、樂又淘還有皇甫遇的參與是一概不知
。
不過,普通百姓裡頭,並不包括a市警察局局長夏宗政,夏老爺子。
在夏宗政還在外頭出差,還未回來a市之前,他的私人手機就差點被打爆掉。警界同行、新聞媒體、親戚朋友幾乎每個人都打電話和他說恭喜。
恭喜他有個出色、能幹的女兒,弄得他是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一頭霧水的他直到回了警局,才獲悉夏夜和汪亞東聯手抓獲毒梟大王的這一消息。
原本也沒什麼,夏夜平安無事,還立了大功,總歸是件值得自豪的事。
壞就壞在汪亞東多嘴說了一句,這一回多虧了直屬軍區的皇甫少將。
遲鈍的他沒有注意到夏夜在拼命地朝他使眼色,一五一十地將皇甫遇怎麼被綁架,皇甫烈怎麼通過小遇的那首兒歌,猜出小遇被綁的地點應該是與公園有關,因爲除非是農村,不然只有公園纔能有橋有河,河上還有鴨。從而在google地圖上搜出項亦揚家附近的所有公園,果然成功找到小遇,還在公園廢棄的倉庫裡的另一個小房間發現了被迷昏的老教授夫婦。
又說他是個戰略天才。
一面部署他們去解救小遇,一面自己隻身一人去會見晁懷,降低他的戒心,直到小遇成功解救,才一舉拿下晁懷。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是汪大東汪大隊長在夏老爺子面前對皇甫烈是大誇特誇了一通。
然後在他差點把他們結婚的事也給抖出來之前,夏夜眼明手快地“架”走了他。
但是,夏老夜子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當了夏夜二十多年的老爸,不需要直覺,夏老爺子也可以肯定女兒有事在瞞着她!
爲了不被老爸發現,她成了皇甫太太這件事。自從結束保護皇甫烈的任務以後,沒辦法和兒子一樣謊稱暫住項亦揚家的她,只好乖乖地搬回家去住了
。
週三,沒了皇甫遇這個“人肉鬧鐘”的夏夜急匆匆地跑下樓梯,路過迴旋梯時回頭看了下掛在牆上的時鐘。暗叫一聲糟糕。上班時間快要到了!
“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你會和那人扯上關係?”
夏老爺子吼一吼,家別墅抖三抖。
才走到門口的她就被老爸氣蓋山河的怒吼聲給硬生生地停住腳步!
夏夜很沒骨氣地折回客廳,“老爸,我上班快遲到了啦!有什麼事等我下班回來再說好不好?”
“不用了,我已經幫你請過假了!你今天必須要給我老老實實的交代,你是怎麼認識那個人的?!”
得!班都沒得上了!
夏夜任命地蜷縮在沙發裡,只探出一個腦袋,擡頭看着簡直可以用暴跳如雷來形容的老爸,弱弱地爲自己辯護,“老爸,烈不是什麼那傢伙這傢伙的,他是……”
“我管他是什麼人!總之,是我夏宗政的女兒就不能和皇甫家的人有任何的牽扯!你給我聽清楚了沒?”
負手來回踱着步的夏宗政猛地一個停步,厲眸射向自己的女兒。
“可是,老爸……”
“沒有可是!”
夏老爺子粗暴地打斷夏夜的話,一如既往獨裁地下命令:“從今以後不許和那個人見面,打交道!否則你就不要認我這個爸!”
夏夜撇嘴。
全天下的老爸老媽難道都只會這一招麼?
什麼xxx你要是走出這個大門,就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女兒(兒子)。演八點檔電視連續劇呢?
不過夏夜可沒那個膽子敢把心裡的話給說出來。
一直以來,她都不太明白,爲什麼老爸要處處針對烈,甚至烈父母的失蹤也與老爸難逃干係,到底上一輩發生了什麼事?
“老爸,你能不能告訴我,爲什麼你這麼反對我和皇甫軍官來往?你…
。你們之前認識嗎?”
夏夜問得小心翼翼,企圖能夠從夏宗政的嘴裡得皇甫烈到底是做了什麼的得罪了他,以至於提起皇甫烈,夏宗政就沒有一個好臉色。
誰知,夏宗政聞言卻像被踩了尾巴的猛獸,瞳孔兀地一收縮,釋放出凜然的殺氣。
夏夜嚇了一大跳。
她從來都不知道總是繃着張臉的老爸有這麼嚇人的氣勢。
不一會兒,門口傳來鑰匙轉動門把的聲音。
只是僅那麼短短的一瞬,聚集在夏宗政周遭的殺氣瞬間退去。
寧韶梨抱着兒子夏取走進客廳,對上班期間在家裡看見公公和小姑有些微的訝異,“爸,夜子,你們怎麼都在?”
“還不是老爸他……”
夏夜的話才說到一半,視力極佳的她瞄到寧韶梨身後站着一個足以令她魂飛魄散的身影!
“小遇?烈?!”
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題外話------
嘿嘿。親們。這一章有點小小地虐了下惡魔寶貝蛋,不過很快就報仇啦!喜歡這樣的安排嗎?沒有一味的處在上風,小小吃虧,連本帶利要回來……
這一章,小小的埋了個伏筆,當夏宗政看見皇甫烈時會怎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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