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和你說好十分鐘後在樓下集合的嗎?你看看這都已經過了兩分鐘了!”
顧念兮下樓的時候,她家談參謀長又習慣性的拿出在部隊的那些掐點風格,又是指着牆壁上的掛鐘,又是紅眉毛綠眼睛的,就像她剛剛遲到了兩分鐘跟去搶劫害人差不多。
“談參謀長,消消氣消消氣,人家剛剛就是在樓上有些事情耽擱了一下麼!”見慣了這個男人掐時間點的毛病,顧念兮也不在意。
再說,她對這個男人的脾氣已經瞭如指掌。
在她面前,談參謀長他丫的就是一隻紙老虎,雷聲大雨點小!
這樣的男人,她還需要怕他做什麼?
蹭到男人的身邊,拉了拉他的袖子,要牽手!
不過談某人貌似還沒有從他掐着時間點的老毛病中轉出來,臉色依舊有點臭。
手也不讓牽,整個就是一個別扭又悶騷的老男人。
當然,在這個節骨眼上顧念兮可不想去觸碰了談參謀長的逆鱗。
一方面是她不想要氣壞了這個男人,一方面她也不想讓別人鑽了他們夫妻兩的縫子。
不要忘記,現在還有一個一直都在他們旁邊虎視眈眈的聿寶寶,正等着看他們兩人的笑話,好挑撥離間,將本來和她一國的談參謀長拉到他那邊去。
掃了一眼正纏在他們兩人褲腿下的聿寶寶,顧念兮趕緊抱住了談參謀長的一個手臂,賣了賣萌:“談參謀長,你不會真的生氣了吧?”
“我的樣子像是生氣了嗎?”男人沒好氣的掃了身旁的女人一眼。
不知道是站在他們兩個人長腿下的聿寶寶太矮了,沒有存在力還是怎麼着,總之這兩個人現在好像壓根就忽略了他們腿邊還糾纏着一個咿咿呀呀說着不知道哪國語言的小屁孩。
談參謀長矢口否認自己沒有生氣。
可明眼人都看到了他剛剛對着她紅眉毛綠眼睛了好不?
談參謀長,你難道真的以爲就憑着你剛剛這糊弄似的三言兩語,就能將你所有的罪證都給一併抹去?
小氣吧啦又鬧彆扭的老男人什麼的,最討厭了有木有?
要不是她打不過他的話,現在哪還輪到他談逸澤在這裡念念叨叨的?
好吧,大人不計小人過,女人肚子裡能撐船!
顧念兮決定不和這個悶騷的老男人計較這些有的沒有的。
再說了,要真的計較的話,她也鬧不贏這個老男人。
與其鬧得大家不開心,還附加要被談某人給狠狠的收拾一頓,還不如現在講和的好。
於是,就算明知道談某人是信口開河的說自己沒有生氣,顧念兮還是照舊對着這個老男人甜笑:“談參謀長當然不會真的對人家生氣咯,因爲談參謀長最疼我對不對?”
她大言不慚的說着這些話。
而這些,也正好掐住了這個男人最在意的那個點。
於是,本來有些盛怒凌人的男子,臉色變了又變。
不一會兒,剛剛還拉長的老臉,現在已經有了笑意。
這一回,等顧念兮再看他的時候,男人便伸出大掌揉着他最愛的那頭長髮,無奈勾脣道:“壞丫頭,就知道吃定我!”
不是對着她的話,他相信自己這脾氣一旦起來就是天雷勾地火。
可在這丫頭的面前,他是什麼脾氣都發不起來。
感覺着這雙大掌再度放在自己頭頂上不自覺流露出來的那股子溫柔,顧念兮就像是吃了個定心丸似的,知道他家談參謀長這會兒已經消氣了。
不過,她的心裡頭還是多多少少有些怨言。
什麼叫做吃定他?
說的他談參謀長好像多委屈似的。
難道這老男人沒有看到,這受罪的是他顧念兮好不?
明明就沒有屁點大的事情,非要弄的跟滿城風雨似的!
不過這番話,顧念兮也只敢在自己的心裡發發牢騷。
要是當面對着這個男人發牢騷,待會兒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氣氛又要折騰起來了。
在談參謀長那邊吃了個定心丸,暫時穩定了軍心之後,顧念兮這才注意到一直都在他們身邊繞來繞去的聿寶寶,半蹲下去將這個一直不知道在做什麼忙的團團轉的小傢伙給抱起來。
不過這小傢伙生來就是傾向談參謀長那邊的。
你看,顧念兮這纔將他給抱起來,他那兩個胖乎乎的小爪子,立馬朝着他家談參謀長那邊伸手過去。
這意思非常的明確:要談參謀長抱着!
“臭小子,原來你剛剛是在要談參謀長抱你啊?早知道你的革命意志這麼薄弱的話,我就不抱着你了!”
看着自己的兒子胳膊肘向外拐,顧念兮的心裡多少不是滋味。
在她看來,兒子好歹也是從自己的肚子裡蹦達出來的。
這層革命關係,好歹應該比他和談參謀長的還要牢靠吧?
可這小傢伙明顯不是這麼認爲的。
被老媽說了幾句之後,他還是照樣伸着小爪子朝着談參謀長。
而那胖嘟嘟的小爪子還抓着談參謀長的袖子,估計是打算談參謀長要是不抱着他,他就要自己攀登上去。
“談參謀長,你兒子要你抱着!”
看聿寶寶那葡萄大眼放光芒,顧念兮再怎麼意志堅決也抵不過。
雖然心裡頭各種不是滋味,但還是妥協了下來。
第一次,顧念兮明白了當父母的無可奈何。
想必,當初她傻乎乎的爲了談逸南和爸爸那麼鬧的時候,他應該也是這樣的心情吧?
可那個時候的自己,卻那麼不懂事。
想想,她現在都爲老爸感到難過。
怪不得那短短的半年時間,她再次見到老爸的時候突然看到老爸以前的那頭黑髮裡多了好幾根白頭髮……
想着想着,顧念兮突然間好像爸爸媽媽。
也好想,回到自己的那個家。
“都這麼大了,還這麼嬌氣?剛纔不是才抱過了嗎?”當父母的都一樣,雖然嘴上總說自己的孩子,但最後還是妥協在孩子的手下。
用那隻沒有骨折的手接過顧念兮懷中的寶寶,談逸澤將他抱在懷中。
不過這聿寶寶從來都不是個安分的人物。
這不是纔到了談參謀長的懷中麼?
這小傢伙已經順着談參謀長的身子,準備踩着他的肩膀爬到他的頭頂上。
坐在他家談參謀長的頭頂上看風景,是聿寶寶最愛的事情。
以前,每次談逸澤沒事在家的時候,也時常讓他騎在頭頂上然後帶着聿寶寶到處逛。
說到底,現如今這聿寶寶的性子,也是被他給寵出來的。
一見到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騎在他的頭頂上看風景。
誰讓他家談參謀長的個頭高,在那上面能看到他現在這個小身子所不能看到的好多事物?
不過上次騎在談逸澤的頭頂上看風景,那都已經是一個月之前的事情了。
前半個月的時間是因爲談逸澤正人不在本地,後半個月的時間是因爲談逸澤的手臂上有傷,不敢讓這小祖宗在自己的頭頂上亂轉悠,不然要是摔下來他的手又因爲受傷沒辦法保住他,那不是要摔壞了?
不過這聿寶寶現在還不懂得自家談參謀長的苦心,只知道看到這個男人,他就想着要坐在那個最高的位置上。
眼見這小傢伙已經順勢要爬上去,談逸澤趕緊抱住了他的兩個腿,讓他動彈不得。
這邊,還在口頭教育着她:“不是說好了這段時間不能在上面玩的麼?要是再不聽話的話,小心我收拾你!”
不過同樣和顧念兮已經已經知道在家裡的談參謀長是雷聲大雨點小,所以就算他說着要收拾他的話,聿寶寶還是照樣在他的懷裡撲騰着。
不管不管,他就想要坐在上面看高高。
而受傷的談參謀長被兒子鬧得真的有點狼狽。
身上的外套被扯開了,衣領也被揪的亂七八糟。
要是另一個手能動彈的話,這小傢伙就別想在他的懷中如此野了。
可無奈,手上打着石膏,就想動也不能隨便的動。
如此之下,談逸澤只能看向身邊站着的女人:喂,孩子他媽,你看看你兒子鬧騰的,快收拾他!
不過後者對於談參謀長的求救信號好像有些不感冒,掃了一眼被折騰的無奈的男人,顧念兮賊賊的笑了笑。
誰讓談參謀長對着他寶貝兒子都是膩乎着?每次都說他要是皮了他談逸澤就要收拾他,可你哪一次真的看到談逸澤捨得真的打他兒子?
這一點,她顧念兮都看得出來。
他們家這古靈精怪的小祖宗,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正因爲仗着她家談參謀長是不敢真的收拾他,所以這聿寶寶現在也習慣了在這個家裡橫着走。
“顧念兮!”雖然顧念兮嘴上沒說什麼,但這等着看談參謀長被兒子折騰出來鬧笑話的表情已經非常明顯了。
當下,男人沒有好奇的瞪了這個女人一眼。
後者,這下才從談逸澤的手上拽住了這準備繼續胡鬧的聿寶寶,將他給抱到一邊。
“誰讓你每次都縱容他,他當然一見到你就要胡鬧了!”將聿寶寶送到談老爺子的手上之後,顧念兮再回到這個男人的身邊,幫着他收拾着剛剛被聿寶寶給弄亂了的衣物。
“……”
好吧,這一回談逸澤承認這確實是自己把這孩子給寵的有點過頭了。
“對了,今天我已經跟老胡那邊預約好了兩個檢查。一個我的,一個你的!”
這個是先前談逸澤就已經決定好了的。
而顧念兮也答應了的。
不過,那是在她家親戚還沒有來之前。
可現在親戚都來了,那還需要查麼?
想了想,顧念兮牽了牽男人的手,道:“老公,今天就做你的那個檢查吧!”她的那個,還是取消的好。
“爲什麼?”剛剛後面的那截話,顧念兮雖然沒有明着說出來,可談逸澤已經聽出了她的意思。她,不去做檢查了!
“那個……”當着老人孩子的面,她還真的不好意思說這方面的問題。
“不想說,就過去做檢查!”
“老公!”無奈之下,顧念兮只能悄悄的湊到了談逸澤的耳邊,小聲的歪膩:“我家親戚早上來了。剛剛耽誤的那兩分鐘,就是去找了個衛生棉墊着!”
聽着她的這番話,談某人的臉色沒有多大的變化。
“這和不去檢查有什麼關係?”
好吧,這談參謀長一本正經的態度,還真的讓人難以察覺到他們剛剛正在談的是她顧念兮家的親戚。
“都已經來了,也算正常了。再去做檢查,要被人笑話死了!”
“笑話?誰敢他媽的笑話你,我把他們都剁了喂狗!”
霸氣沖天的男人,什麼時候都挺有魅力的。
但顧念兮清楚,普通男人這樣的話也就隨口說說耍耍嘴皮子威風。
可要是她家談參謀長說出來,那可真的是會辦的出來。
所以聽到這樣的話,她的小心肝可真的是亂顫着。
下一秒,彆扭的女人立馬化身爲大狗腿,趴在談參謀長的身邊的那個樂呵勁,可比人家怡紅院的老鴇還要能糊弄人。
“老公,人家真的沒什麼事情,這檢查真的沒必要了。再說了,其實人家昨晚上也上網查了一些資料,都說偶爾緩幾天過來沒什麼大問題,只要時間和次數不要多就沒什麼大問題!”
“真的?”男人沒有多大的反映,只是轉頭看着這個老鴇似的女人。
“真的真的!老公,行不行?下次要是真的再耽擱了,我保證會乖乖的去檢查行不?”
“那……好吧!”
男人妥協了。
不是因爲不擔心她的身體,而是這丫頭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心軟了。
猶記得她第一次做檢查的時候,被嚇壞了的那個樣子。
他知道,做那樣的檢查她不喜歡。
所以,這次暫時擱置吧。
要是下個月再不準的話,那就不是她說不去就不去能解決得了的問題了。
到時候,她要是不去的話,他談逸澤保證直接將她扛在肩頭上送去!
“我老公真好!”因爲男人竟然妥協了,顧念兮有些意外也有些欣喜。於是呼,某女樂不思蜀的當着衆人的面往談逸澤的臉頰上親去。
這一親,談逸澤倒是沒有什麼意外,甚至可以說這個男人還一副非常享受的樣子。
再說了,當着爺爺和兒子的面,他也沒有什麼可害羞害臊的。
反正他談逸澤的臉皮經過這麼多年的風吹日曬,早已磨練出非人的厚度。
“咳咳……不要當着我這個孤家寡人的面玩親暱,多讓人心酸哪!”談逸澤沒發表感言,倒是邊上的談老爺子出聲了。
不過從他嘴角的弧度到底可以看得出,談老爺子也不過是愛過過長輩的嘴癮。
可這話說出來,剛纔還主動抱着談參謀長的手臂膩乎的女人倒是下一秒變成立正站好的番茄了。
“爺爺……”因爲談老爺子的搗亂,弄的談逸澤的外加福利突然沒有了,談某人自然有些不爽的嘟囔了。
而到這,談老爺子立馬擺手,表示自己絕對不會在插手了:“好了,你們趕緊收拾一下上路吧,寶寶我看着,你們早去早回。有什麼膩乎的話,在路上說就好。省得羨慕瞎了我這孤家寡人的眼睛。”
“爺爺……”
這回,不知談逸澤嘟囔着,顧念兮也忍不住怪嗲了!
但整個談家大宅的氣氛,卻比往日又多了幾分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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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我說你怎麼又起來了呢?我不是讓你在一邊休息嗎?”
當顧念兮那邊坐車前往醫院的時候,郊區某處廢棄房屋裡,女人靠着窗外的那點光瞅見了男人又坐了起來,便唸叨着。
“我起來給你打打下手。蘇小妞,你去一邊歇息一下,這邊我來!”說這話的時候,男人打算從女人的手術上奪過那手術刀。
可被女人一轉,他撲了個空。
“嘰歪個什麼呢?本宮做事也需要你這賤蹄子念念叨叨個什麼勁兒?給本宮滾一邊去,省得礙着眼!”
蘇小妞就是這樣的德行。
就算兩人都處於泥潭中,她在嘴巴上仍想着要佔領有利於心裡發展的地位。
若是和她不熟悉的人,肯定要因爲她剛剛這幾句話而冒火。
可凌二爺早已熟悉了這二貨的嘴巴,壓根就不將她當成一回事。
手一扳,凌二爺直接繞到了另一邊,將蘇小妞手上的刀子搶了過去。
那動作乾淨利落,不拖泥帶水,乍一看你還以爲這男人應該是什麼好萊塢的特技演員。
“拿來……”
他奪過蘇悠悠手上的刀子之後,就開始鑿着早上發現的那個老鼠洞。
洞口,其實已經被蘇小妞鑿的大了好些。
可蘇小妞是女人,力氣必然有限。
這鑿了大半天,都沒有他這兩下子鑿出的泥土多。
男人挽起了袖口趴在地上做這些的時候,蘇小妞的眼眶有些熱。
其實,這男人可不是什麼特技演員。
他現在身上還有傷口。
傷口長期沒有得到處理,還有些化膿。
雖然她先前又給他稍稍處理了一下。
可在沒有任何消毒的情況下,你以爲那傷口真的就此好了?
那,就太異想天開了!
雖然處理了一些,但現在的凌二爺仍舊還發着燒。
炎症,還沒有褪下。
要是情況繼續惡化下去的話,估計要發展到截肢。
可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個男人卻還是親自動手。
其實蘇悠悠知道,他這麼做可不是爲了自己,而是爲了她蘇悠悠!
沒有她在的時候,他一個人就在這裡等死。
但因爲她來了,他不希望她也死在這樣的鬼地方,所以拼死他也想着要將她給送走。
如今在這裡鑿洞,也是絕處逢生的辦法。
不過到底還是個病患,砸了幾下,凌二爺就累的氣喘吁吁。
如果光線亮一些的話,你還能看到這個男人的頭頂上現在都是細細密密的汗水。
這,不是熱出來的。
而是,痛出來的。
可在蘇小妞的面前,凌二爺從來不想讓自己露出脆弱的一面。
所以,即便是痛,這個男人也是咬着牙忍着。
看着這個男人緊繃的背影,還有他時不時繃緊的身子,蘇小妞就算不用他親口跟她說也知道,現在的他真的很痛。
她好歹是個醫生,比他更清楚他現在的傷情。
看着他再度伸手,蘇悠悠不說二話就將他手上的手術刀給剁了過去。
“去去去,什麼德行?本宮要靠自己的力量出去,你少在這邊礙着本宮辦事!”
明明本意是關心,可嘴上卻絕口不提。
這,便是蘇悠悠。
說完了這話,蘇小妞便自行趴着鑿洞。
很快,黑夜又降臨。
吃掉了今天那人送來的最後一口飯菜,兩人又靠在牆角的位置。
天黑了,看不清情況,這時候壓根不適合鑿洞。至於凌二爺身上僅存的那個打火機,早在蘇小妞給他手術的時候,點了火又將打火機的儲存液體的那一塊給砸開,燒着這個房間裡的幾個廢棄桌椅充當照明用的物體的時候用光了。
現在,唯有黑暗,如影隨形的陪伴着他們。
“蘇小妞,你要是冷的話,我不介意你靠在我的肩膀上!”
黑暗中,凌二爺的黑眸蹭亮蹭亮的。
雖然這段時間他們同處在一個黑屋子裡。可蘇小妞不管吃也好睡也好,都在他的半尺之外。唯有遇到老鼠的時候,蘇小妞會揪着他的袖子哼哼唧唧的叫器着她的害怕。
可一個女人,在這樣的黑暗中真的不會害怕麼?
凌二爺知道,其實蘇小妞現在害怕的要死。
只是對於這個嘴巴一直都欠收拾的女人而言,她從來不知道嘴軟兩個字怎麼寫。
既然她不肯說,凌二爺也只好大方的邀請。
凌二爺覺得,現在自己就是宰相,肚子裡能撐船,還能撐的下蘇悠悠這嘴巴欠收拾的這大船!
可在蘇悠悠看來,貌似不是這樣。
他凌二爺的態度都表明“童叟無欺”了。
可蘇悠悠還是詫異的問着:“真的?不是靠了就需要對你負責麼?”
“負責,當然要負責!你要是用了我的肩膀的話,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要負責我一輩子!”
對於凌二爺而言,他當然是費盡了心機想要成爲蘇小妞的私人物品。
若是能一個肩膀的貢獻就換得自己想要的滿意答案的話,凌二爺是在在所不惜的。
可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聽到凌二爺的話之後,凌二爺便隱隱約約的聽到蘇小妞朝着遠離他的方向又挪了挪,這纔開口說:“那還是算了,不就爲了暫時的一點溫暖麼,我用得着這樣傻乎乎的就將自己給賣了?本宮不稀罕!”
“算了算了,不用你負責總可以吧?我可就說了,這是我凌二爺這輩子首次開啓的無需回報式的饋贈活動,錯過一次後悔一輩子!”
好吧,蘇小妞的話雖然氣的凌二爺牙癢癢的。
可一想到這丫頭心裡的害怕,凌二爺還是將自己的肩膀給賤價出售了。
搞的他現在就像是在搞什麼促銷活動似的。
“那說好了,不許反悔。要是日後還討什麼要我對你負責的,我可不會承擔!”想想上次不就是因爲駱子陽和他媽弄的難過狼狽,借用了他凌二爺一下肩膀麼?
就被他的“負責”兩個字牽着鼻子走了一天。
到最後弄到兩人在深山老林裡過了一夜!
現在想起來,蘇小妞都覺得頭疼。
所以這回,對於這姓凌的主動提供的上門服務,蘇小妞都要求來個“明碼實價”!
“知道了知道了,保證這肩膀不會索取你任何的酬勞成不?”凌二爺怕這蘇小妞再和自己唧唧歪歪,伸出手快很準的就拽住了剛剛逃的遠了的女人的手臂,一扯就將她拽回到了自己的身邊。
其實,他是特種部隊出身的。
黑暗沒光線什麼的,壓根就難不倒他凌二爺。
若不是身上這處傷口一直讓他處於發燒狀態,腦子不清醒的話,這個小小的房子真的能將他給關住?
將女人拽到自己的身邊還不夠,男人又伸手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肩頭上。
“靠在這兒吧,這裡比較舒服!”
他按着蘇小妞的位置,不是將她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而是按在自己的胸口處。
連着好幾天都沒有吃頓好的,這對於一向嘴挑的男人而言,簡直就是滅頂之災。
再加上這身上還帶着傷,發着燒,幾天下來凌二爺已經瘦了一大圈。
而這肩膀上,瘦的沒肉。
他怕蘇小妞靠着,會磕的慌。
“我靠着呢,別抓着我腦袋裡,怪難受的!”
其實蘇悠悠也知道,這男人之所以不讓她靠在肩膀上,是怕她發現他身上瘦了。
既然這個男人選擇不讓她發現,蘇小妞自然也識趣的不會將這個男人極力想要隱瞞的事情給扯出來。
只是背地裡,她卻揹着他悄悄落淚……
因爲在她印象中的凌二爺,風騷絕代,什麼時候需要被這些東西困着?
安靜中,她任由自己的淚水在臉龐上氾濫成災。
而男人不知道是察覺到了什麼,啞着嗓音問着:
“蘇小妞,你在做什麼?爲什麼不吱一聲?”
“吱!”女人沒多想,就是這麼一句。
“啪!”這一聲,是蘇小妞的屁股捱了一掌發出來的!
“幹什麼呢?不是你讓我吱一聲的麼?我現在吱了一聲,你打我做什麼?”再說了,女人的屁股是男人隨隨便便能打的麼?
那是親暱愛人才能動手的地方好不?
雖然她的屁股,凌二爺也熟透了。
可那是之前,現在他們已經分開了好久好不?
“我讓你跟我說話,誰讓你發出那樣的放屁聲了?”這男人說出來的,都是大道理。
反正只有他說的,纔是對的。
蘇小妞這一回乾脆閉上嘴。
只是得不到蘇小妞的迴應的凌二爺,又開始各種犯賤了。
“蘇小妞,我沒說你的嘴巴是屁股!”
這算是凌二爺的解釋?
聽的,蘇小妞都快要七竅生煙了!
要是他敢這麼說的話,你以爲現在在德國學了一身功夫的蘇小妞會輕易放過他?
“蘇小妞,我也沒有說你的嘴巴臭!”
她沒回答,這男人又接着說。
而蘇小妞的心裡,又是各種詆譭。
她蘇悠悠沒嫌棄他凌二爺的嘴巴臭已經很不錯了,他現在倒是還來嫌棄她的?
這是要逆天的節奏啊!
“蘇小妞,我……”
就在凌二爺再度開口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蘇小妞乾脆啪的一下,將手掌給堵在男人的嘴巴上。
“你丫的不要開口,不然本宮真的不敢保證會對你作出什麼事情來!”
蘇悠悠的意思是,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脾氣,會將這個男人揍得連他親媽都不認識他。
可這凌二爺貌似不是這麼理解的,扯開了蘇小妞的手之後,他笑的聲音都在盪漾着。
“蘇悠悠,你想對我胡來是麼?”說到這的時候,凌二爺隨即又補充上這一句:“沒關係沒關係,現在黑燈瞎火的,你就算對我怎麼着都沒有人看得見。儘管放馬過來吧……啊哈哈哈……”
賤人,就是這麼的矯情!
連笑聲裡,都是他媽的矯情的笑聲。
“你要是再不把你的門牙收起來的話,我保證你回去之後一定要裝一副新的!”
這次,她蘇悠悠說的夠清楚了吧?
要是再敢他媽的給她蘇悠悠唧唧歪歪的話,她一定打的他滿地找牙!
好吧,這次凌二爺算是知道真的把蘇小妞被悶壞了,趕緊道歉:“那啥,我剛剛就是和你開玩笑,不要生氣嘛!”雖然他真的迫不及待讓蘇小妞在這黑燈瞎火的情況下把他凌二爺給怎麼着,到時候出去他也好要個名分什麼的。
可眼下,蘇小妞這暴走的節奏,還真的不適合提這些有的沒有的!
“知道本宮的脾氣,就給本宮收斂一點。不然,你家二兄弟要是因此喪命的話,就不要怪本宮無情!”
對於這開口閉口都是什麼“本宮”和“二兄弟”之類齷齪的話語的蘇小妞,凌二爺已經見怪不怪了。
所以,他也只是樂呵呵的陪着不是:“喳,小的領旨!老佛爺不生氣了吧?”
“行,不過閉上你的狗嘴吧,本宮需要安靜?”
二逼青年也需要安靜的時候?
聽着,凌二爺的嘴角都直抽抽!
“老佛爺,那個容許小人在閉嘴之前再說一句成不?”凌二爺的態度還算可以,謙和有理的跟李蓮英同志差不多。
蘇小妞掂量了一下,便道:“準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老佛爺,那啥。您的罩子還在小人的身上,您的關愛小人無以回報,若是太冷的話小人願雙手幫您暖着……”
齷齪話說的還這麼有藝術感,連凌二爺這二貨都有些佩服自己對老祖宗遺傳下來的精髓能發揚到如此的地步。
可下一秒,凌二爺還沒有感謝完自己的八輩祖宗恩賜自己這藝術般的語言能力的時候,肚子上捱了一個拳頭。
“唔……”
凌二爺悶聲的吃疼着。
“要是再跟本宮油嘴滑舌的,下次這拳頭落下的地方可就不是肚子那麼簡單了!聽到了沒有?”黑暗中,女人叫器着。
“聽到了!”男人捂着自己疼痛不已的肚子,憋屈的喊着。
“你要喊‘喳,回老佛爺聽到了’。重來一遍,action!”
“喳,老佛爺奴才聽到了!”
“認罪態度還可以,本宮念在你是初犯,暫時饒了你。下次要敢跟本宮唧唧歪歪,小心本宮送你去見你的祖宗爺!”
“喳,老佛爺奴才聽到了!”
“好了,現在天色已晚,我們開始歇息。明天還有一整天的挖坑行動在瞪着我們!現在,開始睡覺!”
“喳,老佛爺奴才聽到了!”
“……”
這夜,在凌二爺屈服在這很黃很暴力的威脅中,兩人進入了夢鄉。
● Tтká n● C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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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落心接到樑海的電話,是在這天的下午。
此時,她正在談逸南的辦公室裡碰到了劉雨佳。
不同於前幾次見到劉雨佳的熱心,這兩天的舒落心一遇到劉雨佳,就抱着能躲則躲的態度。
其實,舒落心也不確定那夜到底是不是劉雨佳的表舅。
更不清楚,這劉雨佳的表舅會不會將這些事情和劉雨佳說。
在這些混亂的想法下,舒落心壓根就不敢表露出太多來。更沒敢像是之前一遇到劉雨佳,就恨不得將她直接按到談逸南的身上一樣。
這對於談逸南來說,當然是好事一樁。
母親不愛亂折騰,他的日子終於好過一些。
可這對於劉雨佳來說,卻如同危機到來之前的預警一樣。
若是舒落心真的放棄她這個棋子的話,那也就意味着她劉雨佳在樑海那邊也失去了利用的價值。
而且,舒落心這個很明顯的轉變,也讓劉雨佳意識到那日自己的猜測可能成真。
可坐以待斃,真的不是她的風格。
不然的話,她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掃了一眼走進談逸南的辦公室,發現談逸南不再辦公室,唯有她劉雨佳一人的舒落心就急匆匆的想要轉身走的舒落心,劉雨佳立馬站起來,三兩步上前擋在了舒落心的面前。
“伯母,怎麼來了不坐一會兒就要走?”劉雨佳的笑容,讓她看上去謙和而有禮,尊敬又不恭迎。
神態和言行舉止,她都把握的恰到好處。
真的比起人家奧斯卡金像獎的得主有過之而無不及。
“小南不在,我看就算了。我來就是找找他問問關於這次的那個合作娛樂公司的一點事情。”雖然劉雨佳的演技把握的極好,但舒落心看起來還是躲躲閃閃,明顯的在避諱着什麼。
“伯母,談總已經進入會議室一個鐘頭了,我看差不多就要結束會議出來了。我看您就在這兒等他一會兒吧,我給您泡杯咖啡,在這兒吃下午茶吧!”
劉雨佳拉着她的手,有着女兒的嬌羞,又有着別於常人的矜持。
這樣的她,實在讓人挑不出一丁點的毛病。
可舒落心卻因爲她的熱情,弄的滿頭是汗。
若是以前,劉雨佳肯對她這樣的話,她肯定是求之不得。
因爲這這也意味着,她和劉雨佳的革命關係又更近了一步。
可現在呢?
舒落心一見到劉雨佳,就感覺她好像知道了她那天晚上可能和她表舅……
換句話也可以說,現在是舒落心做賊心虛的表現。
總擔心,那事情被揭露出來,自己會成爲他們這些人的笑柄。
“這……”本意上,舒落心當然是不想要留在這裡,和劉雨佳呆在一起,免得被她察覺到什麼的。
可劉雨佳表現的很熱情,她也不好意思推辭。
並且,在她這說不出推辭的時候,人家劉雨佳已經拉着她到了總裁辦公室的招待沙發處那一塊坐下了,還親暱的拉着她的手說:“伯母,您不用擔心,這兒的咖啡都是現成的,我很快就弄好,不用擔心麻煩的!”換句話說,劉雨佳將舒落心剛剛的推辭當成了是舒落心怕她麻煩。
這一句話,明顯讓舒落心的臉色好看了不少。
而劉雨佳也開始在邊上衝泡咖啡。掃了一眼舒落心現在戰戰兢兢在她面前的表現,劉雨佳的嘴角悄然勾起。
舒落心,原來你也有擔驚受怕的一天?
劉雨佳的長髮微微的垂散在自己的肩頭上,正好爲她擋住了嘴角上這抹詭異的笑。
正好,舒落心擡頭看上去的時候,只見在熱氣騰騰間,劉雨佳無比耐心的攪動着手上的咖啡。
那場景,唯美中帶着讓人難以抗拒的溫暖。
甚至,連舒落心都不自覺的想着,若是這樣的女人當成自己的兒媳婦的話,那將來的家庭生活肯定也是溫馨的。
只是想到她的那個表舅,舒落心有些頭疼。
在這樣的情況下,舒落心琢磨了一番之後開口問道:“雨佳,你最近有沒有和你的舅舅見面?”
“我也沒什麼意思,就是隨口問問!”說了之前一句之後,舒落心又補充了這麼一句,但她卻不知道,這一句話就泄露了她慌張的事實。
“昨兒個纔跟他吃飯!”其實不是吃飯,那老男人不知道從哪裡應酬回來,就直接跑到她那邊,壓着她折騰了大半個晚上。快感得不到,可戲卻要做足。
所以這一天下來,劉雨佳不是累壞的,而是假裝累壞的。
“對了,表舅這兩天也跟我提起伯母您!”
說這話的時候,劉雨佳若有似無的掃了一眼舒落心。
後者,本來送到她手上的咖啡,正準備好好品嚐一口的舒落心卻因爲她的這一句話,險些將咖啡給直接打翻了。
而濺出來的咖啡,正好落在她白色的套裙上,弄出了一大片的污漬。
“伯母,您沒事吧!這可怎麼辦纔好啊?有沒有燙傷?”看着舒落心那個狼狽的模樣,劉雨佳的心裡都快笑歪了。可表面上,卻和心裡頭的相差了十萬倍。那急切的口氣和拿着紙巾忙着給舒落心擦拭髒了的白套裙的樣子,好像她劉雨佳真的有多擔心這個老女人似的。
“沒有,我沒事,雨佳你別忙活了。這一套羣有什麼,回頭我去換一件就是了。你還是坐下來,跟我說說話……就說,你表舅提到我做什麼。”
舒落心到底也是演技派的。
一會兒的功夫,已經將剛剛眸子裡泄漏出來的那些慌亂都很好的掩藏了起來。
這邊,還握着劉雨佳的手,說着那些客套話。
可這一番話在劉雨佳聽來,又是何等的虛僞。
這老女人,也就只有在這些她認爲有利用價值的人面前纔會表現的如此通情達理。
要是她看不上的,估計現在早就跟她發飆了,還管她要衣服清洗的費用吧?
每次看到這老女人虛僞的樣子,劉雨佳就忍不住想要好好耍耍她。
在這情形下,劉雨佳便笑道:“其實,表舅也沒說什麼!”
一句話,將剛剛的對話打回了原點。
而聽到這話的舒落心急了。
“怎麼會沒說什麼呢?”
那一夜,舒落心想來想去,和她發生了關係的人也就只有這樑海了!
這男人,難道真的什麼都沒說麼?
“那伯母您想要聽我表舅說什麼?”掃了這個老女人擔驚受怕的樣子,劉雨佳悄然一笑。
“這……我哪裡能想說什麼就能聽到什麼的?”
要是可以,她當然想要親自去問。
可這種事情,女人家真的不大好意思提起。
再說了,提起了她也怕將事情給鬧大。
“可伯母,您這麼說我就不知道您到底想要知道些什麼了!”劉雨佳仍舊帶着禮貌的笑,可這老女人的反映也將她心裡的猜測給證實了個七八分。
“這……”被劉雨佳這一番話給糊弄的,舒落心這回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難不成,真的讓她直接問這劉雨佳她的表舅有沒有提起和她在旅館過夜的事情?
舒落心的心,揪成了一團。
就在她琢磨着該怎麼從這劉雨佳的嘴裡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之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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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什麼啊你!”這一日的清晨,凌二爺是在身邊女人大聲的叫罵聲中醒來的。
睡的有些迷迷糊糊的他,貌似已經習慣了女人這樣罵街的起牀方式,沒多說一句話廢話,直接將腦袋往蘇悠悠的懷中拱了拱:“蘇小妞,這裡還是好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