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淅淅瀝瀝地下着雨,終於給這個沉悶的夏季帶來些許滋潤,可那溼噠噠的雨水似乎感染着每個人的壞心情。
程靜言百無聊賴,在家坐着看完一部又一部狗血電影,程章書則整日都沒下過樓,昏睡在牀。嚴楚河打着青色格子傘來到她家,被她塞了一罐冰淇淋,見她繼續蜷縮在沙發上不搭理人的樣子,甚是好笑。
奶油冰淇淋吃在嘴裡太過甜膩,他皺着眉把它放在一邊,雙手交錯環抱在胸前,“程靜言,真不打算理我?”
“我爸今天不在家,你來錯時候了。”
“我是來找你的。”
她回頭望着他微微被雨打溼的肩膀,一邊舔着手裡的甜筒,“有要緊事?”還非得冒雨過來。
“約會,去不去?”嚴楚河笑道。
“嚴教官,你真是太服從我爸命令了。”她伸出拇指表示敬佩,“下這麼大雨也能這麼敬業地找我演戲。可我對淋雨沒任何興趣。”她赤着腳踩在木地板上,跳到電視極前面將影碟換成了貓和老鼠。
“程靜言,你不和我出去,肯定會後悔的。”他語氣篤定,“據我所知,某人馬上就要離開A市。”
她咬着下脣,心裡警告過自己千百遍,不要再想他,可還是忍不住問:“什麼時候?”
嚴楚河擡手看錶,“還剩五十分鐘,估計現在收拾行李,馬上就該離開朝陽酒店了。”他可以說出酒店的名字。
程靜言跳下沙發,踩着門口的拖鞋奪門而出,那抹白色的小小身影很快消失不見。
“哎,你還沒拿傘!”嚴楚河表示無奈。
顧少遲下樓在酒店對面的超市買了一袋生活用品,剛出超市門口,便看見程靜言一身溼透地朝酒店方向跑來。半年未見,她的頭髮已經垂至胸前,少女窈窕的身子已經開始顯露,不再是以前那個青澀稚嫩的小姑娘,只是,此時稍顯狼狽。
“言言!”他與她相隔一條寬闊的馬路,但她還是聽見了。
就在她衝過馬路,向着他疾奔而來時,就差最後一步,一輛白色轎車幾乎與她裙襬的顏色融成一片,飛馳而來,等她反應過來時,心跳都快停止了。
顧少遲眼疾手快,迅速向前將她用力一拖,帶入懷中,轎車險險地擦過他的衣角,他緊抱着懷裡溼透的人,心臟急劇跳動而喘着粗氣,他發誓,這輩子都不敢隔着馬路叫她。
“顧少遲,我以爲等不到你了……”她在哭,淚水染溼了他的襯衫。
顧少遲擡起她眼淚汪汪的小臉,俯身將脣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