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誠服就看到卓欣悅拿着手機,聽着聽着,臉上的笑容一下子被急凍住了,抿起了嘴,於是就問,“誰?什麼事?”
“不好意思,我是他太太,所以林小姐,你等一下,我讓他接電話。”卓欣悅幽幽地說完後,遞給了肖誠服。心裡極度不爽,另一個女人也喊他“誠服”。
而且這個女人,還是他的初戀。
喊這麼親密,作甚?
林木槿,她有什麼事?
肖誠服看出卓欣悅的不悅,但還是接過了電話。
“不好意思,誠服。我不知道剛纔是卓小姐。對不起,對不起。映初突然暈了,我抱不動她。沒事,沒事,你忙吧。我再想想辦法。”話筒裡傳來林木槿怯弱的聲音,彷彿被人責罵過一樣。
站得近,卓欣悅都聽到了,心裡暗黑地想,這個林木槿嘴裡說“再想想辦法”,卻不掛電話,分明就是要人幫手,真是擅長以退爲進啊。
不知怎麼,她的心裡就有點堵。禽獸,怎麼那麼多爛桃花啊~
神馬回事?還怎麼那麼像家庭肥皂劇的走向?
林木槿是真求助,還是另有所圖?
她抱着胳膊,站在那兒,看肖誠服如何應對。
果真,他的目光一閃,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再怎麼說映初是他的骨肉,沒有不理的道理,可是想歸這麼想,卓欣悅像吐了只蒼蠅一樣,心裡膈應得很。
“欣悅,映初生病了。你願意陪我一起去嗎?”
接着,他的這句問話,才讓她臉色稍霽,大度地表示,“好的。”
肖誠服就去車庫開車。
在門口,卓欣悅聽見愛米說,“來者不善啊。”
卓欣悅清清嗓子,氣定神閒地唱道,“朋友來了,有好酒;若是那敵人來了,迎接她的有獵槍~待我去去就回啊~”
這人家還不正式出招了,怎麼能自亂陣腳呢?
厲明跟在愛米身邊,看卓欣悅唱作俱佳地出去了,摸下腦袋,“呵呵,嫂子很有革命樂觀主義精神啊。”
愛米收回有點擔心的眼神,“那是,欣悅可是擁有超強內心的女漢子啊。”
被愛米送上“女漢子”美譽的卓欣悅坐在了副駕駛位上。
肖誠服左手把着方向盤,右手就去牽她的手,“謝謝。”
“不謝,禽獸。”她生硬地回答,還是做不到心裡一點不介意。
“怎麼,不喊‘誠服’了?”對於她不經意流出來的醋意,他竟很享受。難怪人家說愛情是酸甜的。
“切~不稀罕被人喊爛的叫法。”她發現了他眼裡漏出來的點點笑意,也察覺了自己言語裡面的酸意。
哼,不能讓這貨得意了,沒門。她眼珠一轉,忽閃着眼睛,“不如,就叫禽獸吧。我也叫慣了喔。”
真受不了她故意的撒嬌,他覺得骨頭都要酥了,不過,這個稱號可不太好聽,“不……”
“不要嘛,不要嘛~”她更賣力地捏細了嗓子,撒嬌。
他只有投降,“只許私下裡,公開的,再想一個。”
嘻嘻,他的退讓,讓她笑彎了眼。
車子到了林木槿的樓下,這裡是肖誠服的另一處物業,兩房兩廳
,附近有學校和醫院。
肖誠服帶着卓欣悅就上了電梯。
出了電梯,卓欣悅就看到林木槿站在門口等着,一身單薄的白色睡衣,在冷風的吹拂下,勾勒出身體的曲線,雖然不是玲瓏有致,但是別有一番楚楚動人的羸弱之美。
卓欣悅真想一口口水噴死林木槿。
這女人腦子進水了?女兒暈過去了,打電話求助。不是要收拾好等別人來嗎?
穿成這樣?爲毛?
“還不換衣服!”肖誠服也皺起了眉。
林木槿沒想到卓欣悅也來了,臉上一紅,急忙轉了回去,跑進主人房。
肖誠服直奔兒童房而去。
卓欣悅倒不急不忙地進去。看林木槿的打扮,映初的病情應該不嚴重。
進了屋子,卓欣悅震到了,滿眼的粉色,屋內擺滿了HELLO KITTY的各種版本,這也太瘋狂了吧?難道是映初喜歡的?
好吧,當林木槿從主人房出來後,卓欣悅通過門縫看到了,KITTY迷竟然是她,那屋裡也堆滿了。
卓欣悅就有點好奇了,肖誠服給林木槿找的文秘工作,一個月到底有多少錢?竟能支持她這麼燒包?
“走。”肖誠服從兒童房裡將映初抱了出來。
林木槿不動聲色地擠到他旁邊,聲聲喚,“映初,映初。”
肖誠服早就一陣風地跑向了電梯。
想靠在他手臂上的林木槿一個趔趄,差點跌倒。
卓欣悅捂着嘴,走到林木謹身邊,“小心,別心急地站不住腳。”
上了車,坐在副駕駛位子上的卓欣悅,通過倒視鏡,依稀看到林木槿懷裡的那個瓷娃娃--映初,竟然睜了一下眼。
然後在林木謹的示意下,她又緊緊閉上了眼。
沒有記錯的話,映初應該只有4歲吧。
這個年紀的小孩子不是不諳世事,天真無邪的嗎?
雖然映初也長得眉清目秀的美人胚,但是卓欣悅卻覺得胖嘟嘟的肖亦文更讓人喜歡一點,因爲那個孩子,是真心對人的。
一想到他,卓欣悅就想起答應帶他去遊樂園玩的承諾了。
嗯,這個週末,她一定要兌現諾言。
考慮到文心對自己的反感,她決定不用原來裝病逃課的計劃,改成讓肖誠服出馬接來小傢伙。不然,萬一那個計劃被揭穿,一定會引起文心更大的牴觸。
到了醫院後,林木謹一直死粘在肖誠服邊上,竟然還可憐兮兮地當着他的面,一嘆三詠地,提出麻煩卓欣悅幫她們去打包些吃的。
什麼玩意?以爲姐是傭人。
想玩陰的?想讓姐在肖誠服面前做壞人嗎?
卓欣悅直接撥打了“真功夫”的外賣電話,然後遞給林木槿,“我跟你不熟,不知你的喜好,不如你自己點吧。”
林木槿面色一滯,訕訕地接過電話,半天才點了碗蒸蛋。然後,誇張地謝謝她。
卓欣悅挑了下眉,心想,哼,纔不順你的心呢,想支開姐。
搞了半天,醫生的診斷是映初沒什麼事,可能是太累了。
說完了,那個醫生還很不滿意地說林木槿,“這個年紀的孩子就應該多玩,不會
是報了太多興趣班吧?孩子他爸呢?”
林木謹尷尬地指着肖誠服說,“他就是。”
醫生看多了幾眼,“哦”了一聲,連藥也沒開,就囑咐兩人讓孩子多休息。
明明肖誠服就抱着映初,爲什麼醫生不認爲他們是父女呢?
卓欣悅不由地好奇地審視起映初了。
不是說女兒長得像爸嗎?不過映初的五官與肖誠服好像不太相似。
林木槿注意到卓欣悅在來回比對映初和肖誠服,假裝是無意地換了個位置,擋住了她的視線。
聽了醫生的話,“昏睡不醒”的映初,慢慢睜開了眼睛。
這份蹊蹺,肖誠服也注意到了,但是在孩子面前沒有表現出來,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林木槿兩眼。
送兩母女回去的路上,映初像小八哥一樣,不停地喊肖誠服“爸爸”,聽得卓欣悅心裡有點煩。
但是肖誠服還是很有耐心地迴應映初,還讓她唱歌給大家聽。
卓欣悅從倒視鏡裡看到後排座的林木謹神色間閃過的得意。
到了她們家,映初還纏着肖誠服,不讓走。
肖誠服竟然坐在映初牀頭,給她讀起了故事。
“卓小姐,請喝茶。別看誠服平時冷冷的,其實內心很細膩,想當初……”林木槿像是在家裡招呼客人的女主人,給卓欣悅泡來一杯熱茶,臉上帶着無限懷念。
“林小姐,你跟龍顯揚的官司都結束了嗎?”卓欣悅纔不想聽她講和肖誠服以前的種種,插話打斷了她。
林木槿柳眉微蹙,一臉幸福,“還好有誠服的出手相助,我這才得已擺脫了那個傢伙,奪回了我們的女兒。”
“這樣啊,真不容易。不過,人家說夫妻一日百日恩,你跟龍顯揚看來沒有恩情,只有恨啊~”卓欣悅假裝一臉的同情,心裡卻是不爽,有必要強調那是你們曾經的結晶嗎?
林木謹又一次被卓欣悅岔開想體現與肖誠服關係好的話,還不死心,又提起話來,“誠服……”
卓欣悅被激怒了,“林小姐,請你不要老是把別人的老公喊那麼親密。想來,以前龍顯揚經常帶女人回家,那種不舒服的滋味,你應該體會過吧?”
“你……”林木槿沒想到卓欣悅說話這麼直接,不給她留面子,不由惱羞成怒,但是看到肖誠服從女兒房裡走了出來,馬上就紅了眼圈,改了話,“卓小姐,我只是個弱女子,不得已才麻煩你們的。下次,我一定不會了。”
說完,林木槿跑到肖誠服面前,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誠服,是我不好。以後不會麻煩你了。你走吧。”然後,她還去推他,但是那個力道,怕是推一個豎着的雞蛋,都倒不了,而且,眼淚還掉了下來。
卓欣悅真想拍手稱讚,這演技不去當演員,真是浪費了。
多委曲求全的可憐勁啊。
肖誠服皺了眉,“映初是我的女兒,她有事,我不會不管的。”
聽了這句話,林木謹偷偷地瞄了一眼卓欣悅,帶着一種勝利後的炫耀。
卓欣悅有點懷疑肖誠服的高智商了,這麼簡單,就被騙了?
但是,肖誠服後面又說了一句,“不過,以後還是連名帶姓的喊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