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十分鐘後,陸政海的公車來到了部隊中。
陸政海雖然是一個首長,但每一天到來,他都會去檢查自己部下的兵的演練狀況,瞭解各部的工作進展。
顧向晚始終都跟在他的後面,沉默着。
大家都知道顧向晚的情況,對她同情之際也對她惋惜不已。
這是一個好女人,也是一個不容易的女人,真是可惜了。
陸政海這邊,最近還將培養一批新人,他每天都關注着新兵的訓練的情況。
當他來到新兵訓練區的時候,新兵正在偌大的操場上練習各項體能等等。
大家看到陸政海到來,訓練得更加得勁了,顧向晚看着新兵,她忽然一聲不吭的站到了新兵區去,跟着那些新兵一起比劃着動作。
“小晚,你幹嘛,回來!”陸政海被她的行爲驚到,看到她在那裡比劃着不倫不類的動作,有些慌張。
她這是在做什麼?
難道真是太思念銘晨了嗎?
想嘗試他曾經吃過的苦、流過的汗嗎?
無論陸政海怎麼叫,顧向晚就是充耳不聞,仍舊跟着大家比劃着動作,臉上有着無比認真的堅定表情。
“……”一個陪着陸政海的老首長,也被顧向晚怪異的動作給弄糊塗了,“老陸,你這兒媳婦是怎麼了?”
陸政海臉色不好,“我也不知道,她估計是思念我那犧牲掉的唯一的兒子了。”
說着,堅韌如山的陸政海,眼睛竟然一溼,這惹得陪同的老首長心頭也是一酸。
“老陸,別難過了,你有一個這般優秀的兒子,你應該感到驕傲。”
“你看,你還有一個這麼優秀的兒媳……”
陸政海忍住了眼角的淚花,“你說得沒錯,我還有一個優秀的兒媳,我要堅強起來,要做起榜樣。”
那位老首長繼續看着跟着新兵比劃的顧向晚,心中忽然有一個想法,“老陸,你這兒媳婦,她是不是想訓練啊?”
“訓練?”
“對,我從她眼中看到了慾望,想要成爲一名軍人,想讓自己變強的強烈慾望,你看她,她打出去的拳頭,帶着一股子狠勁和戾氣,這足以證明她想變得強大。”
陸政海臉色一變,“不行!”
老首長道,“老陸,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但是我說句不好聽的,你家兒媳的情況我都大至的瞭解了,當初銘晨這小子的犧牲對她打擊極大,這麼多個月過去了,她的情況一點也沒有好轉,心裡的病太嚴重了。如果她想訓練,說明她還有自己的想法,還有一個寄託,就是她活下去的寄託,我覺得你不應該阻止她,如果你阻止她的話,我想她沒有了這個寄託,她會瞬間像是被擊垮的大廈那般崩潰,從而完全失去了活下去的動力。”
陸政海的臉色再度鉅變,他握起來的手,在顫抖,“……容我好好想一想。”
老首長點頭,“嗯,你好好想想吧。”
陸政海看着在一羣新兵中的顧向晚,心裡又酸又脹。
……
這一年,這一月,這一個午後,顧向晚正式了在軍部訓練。
每一天的訓練,她都比常人刻苦,甚至主動接受最殘酷的終極訓練。
訓練,讓她慢慢的變強。
從一個弱雞的新人,到身手足以與特種兵匹配的女子。
這樣的訓練,整整持續了一年三個月零六天。
第一年三個月零七天的時候,顧向晚忽然失蹤,留下紙條一張:我走了,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