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政海對陸銘晨的做法,也有點兒不解。
之前這小子對小晚,那一個叫護短啊。標準的是有了媳婦忘記了爹。一看就是標配的寵妻好男人,這怎麼三年後一回來就換了一個人似的?
顧向晚雖然說並不介意陸銘晨給不給自己剔魚骨,但他如此拒絕,還當着他父母的面不給她面子,她心裡還是有點兒難過的。
她想起以前,每次吃魚陸銘晨都是很耐心的替她剔魚骨的,現在他變了。
顧向晚心裡還是忍不住有點酸,笑容也微微蘊着苦澀,“媽,你就別笑話人了,我又不是沒有手,要吃魚自己剔骨頭就好了。幹嘛這麼矯情呢。”
說完,顧向晚垂低着雙眸,夾了一塊魚過來,認真的剔着魚骨。
這本來只是很小的一件事情,她不應該傷心的,但她就是太沒出息了,眼睛莫名的熱熱脹脹的。
向珍感受到顧向晚的情緒,心疼了。
這幾年以來,她是真的將顧向晚當成自己的女兒。
現在看到她被陸銘晨傷了心,不由得狠狠的轉頭瞪了陸銘晨一眼,“兒子,這就是你不對了。小晚是你的媳婦兒,你不疼她誰疼啊?不是媽說你,做爲一個男人要懂得疼自己的媳婦,這樣纔會家庭幸福……”
顧向晚聽着心一酸,推了推向珍的胳膊,“好了媽,你就別說了。”
顧向晚低頭扒着自己碗裡的飯。
向珍見狀,唯有嘆息一聲。
陸銘晨坐在顧向晚的對面,眸色微深,筷子也不自覺的收緊了。
因爲剔魚骨這事,大家都突然間的沉默了下來。
就這麼沉默的吃完了早飯。
吃完早飯,顧向晚幫向珍一起收拾東西。
向珍將碗疊在一起,又對陸銘晨說道,“兒子,你三年纔回來,現在京都的變化可大了,一會兒就會小晚陪你四處轉轉唄。”
總感覺他們經過了三年,感情變淡了。
她是看在眼睛疼在心裡,能給他們製造機會就製造機會吧。反正,她這一輩子就只能接受顧向晚爲兒媳婦了。如果將來兒子娶了另一個女子,她還真的無法接受。
陸銘晨聞言頓了頓,拿起掛在椅子上的大衣,道,“媽,我剛回來,還有許多事情沒做。一會我還要去軍區報道一下,至於京都有什麼變化,我不太感興趣,我還是先去軍區報道吧。”
說完,他披上大衣出去了。
顧向晚聽着他的話,拿在手上的筷子突然不穩的落在桌面上,正好敲擊在碗裡,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就如她此時的心,也在微微的破碎。
剛走到門口的陸銘晨聽到了聲響,腳步忽然頓了一下。
他捂了捂有些發疼的心口,閉了閉眼緩緩的吐了一口氣後,他大步流星的離開,腳步慌亂的像逃一樣。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明明想要留下來,但心裡卻莫名的感到恐懼,恐懼得他不敢留下來。
那些記憶,時刻的入侵他的骨髓,似螞蟻一樣啃咬着他。
這導致他在面對顧向晚的時候,竟然不敢放任自己。他害怕自己陷入對她的感情而無法自拔,他想逃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