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魏子虞得問題,安小念沒有回答,只是低着頭,不知在想着什麼。
“起初,我也覺得不可思議。一個男人,要愛一個人到什麼程度,纔會變成這樣呢?”
魏子虞的眼裡,晶瑩的淚花在閃動,她倔強地仰起頭,沒有讓它流出來。
“我不知道顧廷梟爲什麼會因爲你變成這樣,他也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什麼。還有……”
說到這兒,魏子虞突然看向安小念,淚水順着眼角滑落。
“在今天之前,我從未想過要放手。但是看見他這樣,我想不到別的辦法可以幫他。除了你。我跟他,從來都是我一廂情願,他對我,甚至看都懶得看一眼。你不用擔心我的存在會影響到你們。”
“顧廷梟那樣的人,就怕你會離開他。怎麼可能跟別的女人曖昧不清呢。”
“安小念,他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所以,我放手。你好好的跟他在一起,過往不計,好好的守着他。行嗎?”
魏子虞知道,顧廷梟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任何藥物對他都沒有效果,只有安小念能幫到他。
“不用你說,我也會守着他。”
安小念盯着魏子虞,吸了吸鼻子,而後輕聲說到:“謝謝你。”
說完之後,她便打開門,進了顧廷梟的房間。
魏子虞有些頹然的靠在牆上,眉眼間盡是苦澀。
愛而不得,是不是就像她現在這樣?
不久之前,她還想着法子想要整安小念,妄想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
但是當今天夜離告訴她,顧廷梟發病之後,強撐着一個人從穆家回來,將自己關進了屋子裡。
又將安小念趕走。
就是爲了不讓安小念看見他發病痛苦的樣子。
當顧廷梟趕她走的時候,心裡一定很痛吧?
那種蝕骨之痛,就像……她現在一樣。
魏子虞將手上的菸蒂扔進垃圾桶裡,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朝着門口走去。
安小念進了屋,看着牀上的顧廷梟。
她從未想過,一直以來尊貴冷血的顧廷梟,竟然會爲了她變成這樣。
她也從未想過,這輩子,自己會遇上這樣一個男人。
以前在網絡上她曾看過一句話,叫:喜你爲疾,藥石無醫。
她一度認爲,不過是一句非主流的話,不切實際。
怎麼可能喜歡一個人喜歡成這樣呢?
現在看見顧廷梟,她才明白,原來,他就是那個可能。
也不知她就這樣坐了多久,已經到了深夜。
顧廷梟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向坐在旁邊的她。
在見到她的那一刻,顧廷梟的表情是驚訝的。
“你怎麼在這裡?”他的聲音有些虛弱,沙啞而極具磁性。
“你醒啦!還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我不是讓你走了嗎?”
顧廷梟那雙深邃的眸子裡淡然無波,聲音也冷了幾個度。
安小念有些不解地看着他:“我不想走,而且,我們可是要結婚的。你這一輩子都是我的人,我怎麼能說走就走。”
聽見結婚兩個字,顧廷梟的眸光黯了黯,他輕啓薄脣,聲音淡漠:“我們不會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