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想到什麼,淨璃又立刻道:“不去基地,麻煩前面路口下。”
她可沒忘記身邊的男人也是一隻狼。
那個什麼基地是他的地盤,自己這麼跟着去不是送羊入狼嘴嗎?她纔沒那麼傻!
瞧着某人刻意往一旁湊了湊的小身板,伍陽用力的抿着脣,衝着司機輕輕的點了點頭。
而慕首長,慕爺這會倒是安靜了,沒有任何反駁。
不過最後的最後,淨璃沒依舊沒能如願的在路口下,而是送到了她自己的買的小窩樓下。
這裡目前是她唯一能呆的地方,這一刻,淨璃無比慶幸當初買了這麼個窩,不至於讓自己流落街頭。
還沒睡的簡單,看着突然出現在門口,而且還失魂落魄,像一縷幽魂的顧淨璃,眼睛眨了眨,確定沒看錯人,這才起身過去,將她拉進來。
“你怎麼在這裡?”
要是她沒記錯的話,這三更半夜了,她不是該在顧家睡覺嗎?怎麼跑這裡來呢?
幽幽回神,淨璃看着眼前緊擰着眉頭的簡單,伸手想要撫平,卻發現自己竟然一絲力氣也沒有,就那麼直直的倒在了她的身上,疲憊的閉上了眼。
“現在什麼都別問,明天我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
聽着那彷彿用盡了所有力氣才說出的一句話,簡單沉默的皺眉,澄淨內斂的眸子掠過幽光,扶着她來到牀上躺下,又替她蓋好了被子,真的什麼都沒再問,看着那緊閉着似乎睡着了的人,躺在一旁的沙發上也闔上了。
一夜無眠,中間還給譚幽打了個電話,雖然她什麼都沒說,可多年的瞭解讓簡單知道她出了大事。
而這一夜,顧淨璃高燒不退,如果不是她迷糊中都堅持着不肯去醫院,恐怕早就將她送往醫院。好在快天亮的時候燒慢慢的退了下去。
她還沒來得及休息,譚幽便風風火火趕來時,那時淨璃才睡安穩。
對着她比了個安靜的手勢兩人出了房間,這才低聲道:“怎麼回事?”
昨天接到電話她就要過來,可她說她睡着了,這才按捺着到早上才趕來,如果出了事,她怎麼可能還睡得這麼香?
相比較譚幽的困惑,簡單反而更擔心。
三年繁重的工作讓她的生物鐘早就改變,而且隨眠極淺,稍稍一點動靜都會將她吵醒,可剛纔小幽那樣大的動作她都沒有任何反應,這太不對勁了。
曾有心理醫生說,人在受了刺激後有着兩種反應,一種是比較常見的外在情緒的發泄,例如哭訴、喝酒、大聲怒罵等等,另一種就是比較少見的,什麼都埋藏在心裡,像個無事人,彷彿什麼都沒反應,正常得讓人察覺不出一點意外。
相比較前一種,後一種對人身的危險更大,那種隱藏情緒,憋在心裡得不到發泄的,有可能會逐漸扭曲一個人的心理,最後甚至可能變成精神病。
更何況她昨晚莫名其妙的燒了一晚上,而且整個晚上都在胡言亂語。
“她說……”
簡單想說什麼,突然,房間裡傳來響聲,警惕的兩人齊齊朝着裡面奔去。
看到的是顧淨璃敢切斷一通電話,並且嫌惡的丟到一邊。
看着虛弱的她,簡單給她倒了杯溫水,“你昨晚燒了一晚上,喝點水。”
聞言,譚幽的的眉皺得更緊,看着盤腿坐在牀上,神情厭惡而迷茫的顧淨璃,譚幽和簡單相視一眼,齊齊在她對面坐下。
“說吧!我們聽着。”
晶亮的琉璃色眸子靜靜的看着兩人面帶着孩子氣的固執和倔強,卻又透着脆弱和無助,那麼無辜可憐的看着,好像害怕眼前的人會消失,粉嫩的脣也被不知何時被咬得破了皮。
譚幽執起她的手,沉聲道:“淨璃怎麼呢?”
突然的問話,兩人明顯感覺到她身體一怔,倔強的眸子瞬間可憐兮兮的看着她們,像一隻被遺棄了的寵物,似在無聲的哀求,又似絕望的顫抖。
沒有得到回答,簡單只是看着那泛着脆弱光芒的麗顏,就有些不忍,握着她的手緊了緊,深吸口氣,才小心翼翼的問道:“是不是安凌旭?”
見她猛的垂下頭,不再看他麼一樣,渾散發出聚散和絕望,簡單輕嘆了口氣,伸手摟住她,知道自己猜對了。
雖然之前巴不得她快點知道,可當真的知道了,又滿心的心疼。
她什麼錯都沒有,不該承受這些!
張了張嘴,或許是燒了一晚上的緣故,嗓音都有些暗啞。
平靜而漠然的將昨晚發生的一切說了出來,情緒沒有多大的波動,平靜的讓人心憂。
“你說那個女人是顧雨薇!”
驚愕的聽着那個名字,簡單怎麼也沒想到,安凌旭劈腿的女人會是顧雨薇。
想着淨璃每次回去她那嫉妒怨恨的眼神,突然有些明白爲什麼。
原來從那時起就已經開始了!
“那個渣滓不要臉,姐不教訓她就不姓譚!”
在譚幽的世界,又是譚家唯一的小公主,有着家裡的保護,譚幽看着厲害,可輪到心機城府還真沒什麼,就算加入的是軍隊那樣複雜的地方,可有着譚家這層外衣在,她的世界至今都還是光明。
無法想象,一個男人竟然可以爲了錢而出賣自己的感情,利用別人。
望着怒氣匆匆,就要出去找安凌旭算賬的譚幽,簡單和淨璃齊齊將她拉住,虛弱的搖頭,“小幽,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說,我現在擔心的是爺爺。”
都知道顧爺爺敢昨晚心臟手術,如果聽到這樣的消息,而且挖自己孫女牆角的不要臉的女人是另一個孫女這叫他如何承受!
“反正你跟安凌旭以前在一起的時間也不多,我們慢慢來,漸漸疏遠讓爺爺認爲你是兩人感情不合分手了。”
簡單的提議立刻被淨璃否認,“不行!”
擔憂的看着他倆,淨璃幽幽道:“爺爺有讓我們——結婚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