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宴會這天,直到出現在這富麗堂皇的酒店面前,顧淨璃都沒弄清楚今天這到底是什麼宴會。人已經到了現場。
挽着慕暻塵的手緊了緊,莫名的淨璃竟然有些緊張,心裡總有種不好的感覺。
不由擡眸看了看身邊淡漠的男人,幾次開口想要問些什麼,最後卻都是無疾而終。
因爲每每到那個時候她卻不知道自己要問什麼?或者說有什麼好問的?
慕暻塵雖然目視着前方,可臂彎裡不斷加大的力道還是讓他知道了她此刻的緊張,不過他卻奇怪的什麼也沒說,就連眉頭都沒動一下。
只是讓身後的伍陽待命。
經過上次被人偷襲,這一次的出行慕暻塵帶了一個海豹小隊。
彼此交換了個心知肚明的眼神,慕暻塵這才帶着她朝裡面走去。
走進豪華恢弘的足足有七百平米的大廳,地面鋪着紋路複雜卻帶着古典韻味的大理石,牆面以青松翠竹裝點,廳中插着幾束似精心培養的梅花,典雅高貴,雪白的天花板上並列着幾盞晶瑩剔透的水晶燈,兩邊各擺放着古樸香氣的名貴紅木桌,長長的一線,上面擺放着各種食物和飲品。還不時的有服務員穿梭其中。
只在幾個角落擺放了沙發供人休息。
挽着他,嘴角是得體優雅的微笑,一襲紫色及膝小禮服將曼妙的身姿承託得妖嬈嫵媚,同色系的眼影勾勒出似午夜妖姬般的魅惑,緋色櫻脣輕勾,琉璃色的瞳眸淡淡凝視着衆人透射過來的震驚詫異的目光。
從他們倆一出現立刻吸引了衆人的目光,只是礙於慕暻塵無一人吭聲,可落在顧淨璃身上的眼神滿是探究和好奇。
在慕暻塵駭人的目光下,賓客自主的讓出了一條道,從另一頭立刻有人迎了過來。
那是個十分冷酷俊雅的男人,深邃的雙眸不含一絲溫度,薄削的脣微抿,漠然的神情瞧不出一絲的情緒,只在看到慕暻塵的瞬間稍愣了會,隨即微揚脣角,伸手與之交握。
慕暻塵是個自傲的男人,從認識他的那天起,自己好像就沒看到他對誰客氣過,更別說握手之類的。
不免有些緊張,對於這個突然上前讓自己覺得有幾分熟悉的男人,暗暗懸着心。
照剛纔的舉動來看,他應該是今天的主人公,如果慕大爺這會不伸手的話,那面子怕是過不去。
就在顧淨璃懸心的時候,慕大爺奇蹟般的伸出了右手,與之交握,然後在衆人瞠目結舌下一把將顧淨璃摟在懷裡介紹,“我未婚妻,顧淨璃。”
聽到慕暻塵的介紹,顧淨璃敢肯定她看到這個男人頓了下,眸底閃過詫異,然後是濃濃的興趣,就連脣角上揚的弧度也不免高了許多,使他整個人看起來不再那麼冷酷。
對於他向外對自己的介紹,淨璃似乎都已經習慣了,在男人伸手的瞬間也禮貌的微笑伸手,卻被突然橫出的大掌攔下,扣在掌心,隨即響起那冷冽的嗓音,“安大少去接待其他客人,我們就不麻煩大少了。”
說完霸氣的就朝着一邊走去,也不管那男人伸出的手尷尬的愣在那裡。
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輕擰了他腰間一下,沒好氣的道:“你幹什麼?沒看到這麼多人在嗎?”
這樣讓人多沒面子啊,好歹人家是今天的正主,多少給點面子。
剛纔就見她望着那個男人眼睛都不眨的看了半天,現在又爲了那個男人來數落自己,慕大爺的臉色猛的就沉了下去,摟在她腰間的手瞬間掐了上去,不滿的低吼,“你跟他很熟?”
面對他隱忍的怒火,淨璃直覺搖頭。
是讓她覺得很熟悉,可她敢肯定這個男人今天是自己第一次見到,所以談不上認識。
而且直到現在她都還不知道人家的名字,怎麼可能認識。
不過他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既然不認識那你盯着人家瞧眼睛都不眨一下。而且人家丟臉關你什麼事?又不是都你的臉丟爺的臉,要你操什麼心?”
面對那不客氣的指着,淨璃訥訥的點頭,人家丟臉確實跟她沒什麼關係?
她不是爲他着想,免得看他被人指責嗎?說是仗勢欺人。
好心沒好報!
垂着頭,淨璃倒沒有跟以前一樣跟她反駁,而是低眉順眼的暗自嘀咕。
再說了,你丟臉也不關姐的事。
對於誤會他還害得他傷口裂開淨璃一直是心存愧疚的,所以就算面對慕大爺的霸道也是乖順得很。
可那嘀咕聲還是一字不落的全都落在了慕大爺的耳裡。
起先聽着她說爲自己還好,這嘴角還沒揚起,之後的一句話立刻讓那弧度僵硬在那裡,瞪着那顆小小頭顱恨不得一巴掌拍下去。
沒心沒肺的女人。
沒有再追究,站在一個角落,礙於慕暻塵那犀利的眼神,暫時還沒人敢上前。
到了八點半,將近六百平米的宴會廳頓時人潮涌動,放眼望去竟然全都是京城裡的名門商賈,政界名流。
而隨之出現的老人讓站在慕暻塵身邊低聲微笑着的顧淨璃頓時僵硬在那裡。
那個人正是——安家老太爺,安凱之!
也是安凌旭最最想要巴結卻始終不得其心的老人。
她曾因緣巧合見過一次,可那一次老人那凌厲睿沉的眼眸差點沒將她洞穿,最後那微蹙起的眉頭和明顯的不滿讓淨璃這鼻子都不會忘記。
因爲那是她跟安凌旭認識以來,第一次看到它對自己露出不滿,就因爲老太爺的一個眼神就讓他對自己不滿。
當時她沒放在心上,只是單純的認爲是自己不得老爺子的歡心,所以連累了他才讓他不快,現在回想。
那個時候估計就是因爲自己不能幫着他多得一點老爺子的歡心,沒能讓老爺子喜歡上自己這唯一的價值沒體現所以讓他生氣的吧!
自嘲的揚脣,想着那時因爲以爲自己連累了他而自責了好長一段時間她就覺得自己好傻。
看着老太爺被剛纔迎接慕暻塵的男人攙扶住,淨璃訝異的瞪大着雙眸。
對於這個男人的身份隱隱有些眉目。
“他是安莫庭,安氏未來的總經理。”
聞言,眸底的驚訝散去,恍然大悟的點頭。
難怪她會覺得熟悉,原來是因爲他跟安凌旭眉宇間有些神似,所以自己才覺得熟悉的吧。
不過,他是怎麼認識他的?
擡眸狐疑的看着面無表情的他,往他身邊靠了靠,疑惑的問道:“你們怎麼認識的?”
要是她沒記錯的話,他是軍人而對方是商人而且纔回國不久,應該不可能認識才對。
“你們小時候認識?”無意識的將心中的懷疑問出,聽着她的詢問,慕暻塵傲然的揚眉,“不認識。”
不認識,那剛纔她怎麼覺得兩人好像很熟的樣子?
“那剛纔……”
“你怎麼在這裡?”低聲的叱問,染着無法壓抑的怒火,側眸看向打斷自己問話的人,瞧着那因爲憤怒而快要扭曲的面容,明明上着精緻的妝此刻看來卻是醜陋不已,相比較顧淨璃的略施薄粉差的就不是一點兩點。
不打算搭理她,她怎麼在這裡似乎不需要向她報備。
見她無視自己,顧雨薇憤恨的咬牙,可又礙於有太多的賓客,而且今天是安家的主場,她不能鬧得太過分,不然讓安家人不滿,那今後自己想進安家怕是希望不大。
可又有些不甘心,不由扯了扯身邊的李莉玟,不滿的抱怨,“媽,你看她!”
顧雨薇這麼嬌蠻跋扈都是李莉玟寵出來的,見女人滿目委屈,不由怒目而視,“顧淨璃你這是什麼態度?雨薇是你姐姐問你話都不知道回答,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我們顧家家教不嚴教出個不懂規矩的野丫頭。”
聽着那刻意壓低嗓音義正言辭的訓斥,淨璃不由也有些沉下來,可畢竟是人家的宴會也不好鬧得太過嚴重,不然爲難的只是主人家。
“大伯母,你這是在指着爺爺沒將我教好嗎?那好,我明天就去問問爺爺,說大伯母怪他沒把我教好。”
“你……”
一時急着責罵她,倒是望了這個丫頭母親早死是爸一手帶大的,指責她不懂規矩變相的是在罵爸,頓時噎在那裡,一張臉氣的一陣青一陣白。
“你個死丫頭,牙尖嘴利的。這麼多天不回家,成天就只知道勾引男人,你還有臉提你爺爺,你這是……”
“給老子閉嘴。當爺死了,連老子的人也敢訓斥,誰借你的膽?”冷冽如寒冰的聲音徒然響起,如同平地揚起一陣沙塵暴,瞬間吸引了衆人的注意。
聽着那一聲比一聲的責罵,慕暻塵也不管頓時吸引了所有的目光,將顧淨璃摟到懷裡,散發的冷冽氣場頓時將顧雨薇母女倆震懾住。
靜靜的靠在他懷裡,聽着那沉穩有力的心跳,淨璃什麼話都不說了,剛纔被顧雨薇母女激起的怒火也瞬間消散,只是那麼看着他,突然就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
慕暻塵不再搭理那被自己嚇得瑟縮的母女倆,眸光冰冷的看着朝着這邊走來的顧耀邦,“顧總裁,有些人還請你管好,別惹了不該惹的人倒是惹上麻煩,一發不可收拾就晚了。”
高深莫測的一句話頓是讓顧耀邦前行的腳步一頓,深沉的眸底掠過幽光。
“顧總裁,這人吧要管好別到時做了什麼丟人的事,顧總裁怕也是不好受的。”
森冷的話帶着毫不掩飾的威脅,顧耀邦狠狠的瞪了李莉玟一眼,這才蒼白着面容想要解釋什麼,沉聲道:“以後請管好尊夫人,下次再忍我的人,就不是這麼幾句話可以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