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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婚晚成

溫致雅很久都沒上來,顧悅想着蔣嫂肯定會跟他說剛纔的事情,穩了穩自己的情緒,顧悅起身穿了鞋就朝着房門外去,然而她剛剛走到房門口,溫致雅就推門進來了。他見到顧悅紅紅的眼睛,目光一斂,有些心疼的摸樣。

“沒事了。”好久,他纔開口,上前撫了撫顧悅的長髮。

“有事。”顧悅揪住溫致雅的軍裝,抽了抽鼻子,緩了一會兒才說道,“我想打顧雨一頓。”

溫致雅低頭看着顧悅,看着她非常認真的摸樣皺了下眉頭,“你說真的?”

“我沒有開玩笑。”顧悅開口,鬆開溫致雅的軍裝,“她不是咬定是我找人去強?奸?她的麼,那這次我就告訴她,她這種人太噁心,正常男人見到她只想揍她一頓,沒興趣跟她做那事兒!”

溫致雅臉上沒什麼表情,顧悅頓了一會兒,看着他的神色慢慢低下頭來,“我只是說說而已。”

然而溫致雅卻上前來,將顧悅拉近懷裡,聲音輕柔,他說:“悅悅,你想做的事情,我都會幫你做到。”

沒過幾日,電視新聞報道了一則比較火爆的消息,一位女子上班路上遭劫匪搶劫,全身衣物被脫躺於馬路中央,她臉上有淤青,顯然是被打過,據目擊者報道,這名女子是從一輛銀色麪包車上扔下來的,而那輛車上沒有牌照,罪犯的臉和其他都沒有看到。

這則新聞剛出,溫致雅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問顧悅有沒有看。

顧悅下意識的想到了顧雨,雖然照片上的女子全部都打了馬賽克。顧悅笑了笑,她心裡爽極了,反正她也從來沒有承認過自己是個好人。不過!顧悅握緊了些電話,問道:“那,做這個事情的人安全麼?”

溫致雅在電話那頭笑了笑,聲音很好聽,“放心,那些是陳旭陽的人,沒人敢動他們。”

聽到陳旭陽的名字,顧悅的心裡安心多了,接下去的話題基本上都是溫致雅問她今天有沒有吃飽,睡好之類。顧悅回答的都有些煩了,聊了不一會兒顧悅就催着他快去上班,溫致雅無奈的笑,不過也聽話的掛了電話。

而顧悅掛了電話後不久,門鈴就響了,蔣嫂在廚房裡給她燉雞湯,顧悅就自己起來去開門。

門開,入眼的人卻是讓顧悅震驚了下!

雖然那張臉被一副巨大的墨鏡給遮蓋了一大半,可是顧悅還是認出了她。手握着把手,顧悅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人,她笑着,仿若最燦爛的陽光。

“請問,致雅在麼?”她開口,聲音好聽的迷人。

顧悅心裡“咯噔”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回給她一個笑容,顧悅問道:“他不在,你找他有什麼事情麼?”

聽顧悅這麼說,她倒也沒追問,只是動了動腦袋朝着裡面看了看,雖然隔着一副太陽眼鏡,不過顧悅還是能感覺到她的眼神,是停留在裡頭牆壁上那幅婚紗照上的。

“那好,我去軍區找他。”她依舊笑着,對着顧悅看了一會兒,轉身離開。

顧悅看着她坐進一輛跑車裡,立即關上了門,看着茶几上放着的手機,心裡有點堵。

“少奶奶,剛是誰啊?”這時候蔣嫂從廚房裡端着砂鍋放到茶几上,這裡的整個大廳和廚房雖然都做的是開放式的,不過因爲放着電視的這個地方和一旁隔了一扇屏風,蔣嫂看到外頭的人也有些困難。

“哦,找溫致雅的,我說他不再,然後就走了。”顧悅說的風輕雲淡,蔣嫂點點頭,也沒多問。

雞湯很鮮,顧悅拉着蔣嫂一起喝,電視裡放着一部新拍的古裝劇,裡頭有姚琴琴的友情出演。

姚琴琴穿着古裝,她身材很好,很高挑,一身古裝穿在她的身上,猶如天上的仙女下凡,蔣嫂在一旁不停說着這個姑娘真漂亮,而顧悅卻是興致缺缺。想到剛纔站在門口的姚琴琴心裡就不舒服。

下午的時候溫媽媽來了,她拉着顧悅看了很久,不停的說着她太瘦,要多吃點,手還時不時的伸過來摸摸顧悅的肚子。

蔣嫂拿了婚紗的相冊過來給她看,溫媽媽一個勁的說着顧悅漂亮!

顧悅笑着,只是看到溫致雅抱着她的那張合影,她就忍不住想到了他電腦中,和姚琴琴的那張照片。

心裡頭總是有些不舒服,她想着現在溫致雅是不是和姚琴琴在一起,想着他是不是也對着姚琴琴溫柔的笑。千千萬萬種想法,折磨的她想要立即去軍區找他,只不過心中的理智告訴她不可以,溫致雅沒有那麼經不起信任。

蔣嫂切了水果端來,顧悅用叉子叉了一塊西瓜遞給溫母,說道:“伯母,吃塊西瓜吧。”

溫母連連點頭,不過又立刻搖頭,“什麼伯母啊,要叫媽,要叫媽知道麼!”

顧悅的耳朵燙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

“瞧瞧,還不好意思呢!”溫母笑得歡樂,挽着顧悅的手臂,“來來來,快叫聲媽來聽聽。”

顧悅終是抵不過溫母,小聲的叫了一聲,“媽。”

只不過叫出來後,顧悅的眼淚就“唰!”的掉了出來。

媽。媽媽……

這些個字眼,她是有多久沒有說過了?

溫母見顧悅哭,立即慌了,扶着她的肩膀趕緊擡手給她擦眼淚,“怎麼了?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

顧悅搖頭,咬着脣努力憋着讓自己別在哭。

溫母是聰明人,看出顧悅並不是身子不舒服而哭,便也沒有再問,只是摟着她的肩膀跟她談心。

說了半日,顧悅的心裡也好受了些,看着溫母握着她的手,淡淡的笑了笑,忽然開口,聲音有些哽咽,“我記得小時候,媽媽總是會坐在窗臺上,她抱着我坐在她的腿上,她告訴我爸爸回來的時候會經過哪一條路,然而一等就是一天,或者一天過去了,爸爸也沒有回來。”顧悅的聲音頓了頓,反手握緊溫母的手,“我那時候以爲只要爸爸回來,媽媽就會和我一起去接他,就像學校裡其他小朋友告訴我的一般。只不過爸爸的車子開過那條路的時候,媽媽就會關了窗子,抱着我,告訴我,爸爸不會愛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