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照扯了扯身側的男人,仰着脖子看他,“你得罪他了?”
不等盛熙修說話,顧南爵似笑非笑的對慕照擡了擡下巴,“嗯,你男人得罪我的地方不少,缺德的事,他乾的得心應手的很。比如,你昔年那個將你捧在手心的大哥慕念孝,他現在過的可沒你這麼舒坦。”
如此露骨的挑唆,慕照怎麼會聽不懂。
明知道顧南爵是挑撥,慕照心臟還是微微震動了一下。
她抿了會兒脣,還是對身側的男人問出了聲,“你把我大哥怎麼了?”
她恢復記憶的這三天,她大概梳理了這五年他們發生的一切。
如今的慕念孝,她的大哥是Z國的總統,按道理來說,正是仕途風光無限的時候,受Z國子民敬仰。
他這幾年政績頗豐,國民愛戴,軍人敬仰,已經連任了兩屆,下一屆換舉,據內部消息還會是他。
但,顧南爵的口吻,也不完全是爲了挑唆而挑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他纔會這麼說。
她想顧南爵這個人,最不屑的就是空穴來風的胡說八道。
慕照如今對慕念孝的情分,是一言難盡,忽明忽暗?
她跟他前塵恩怨似乎很難兩消,因爲在她看來,愛是沒有錯的,慕念孝愛她這個人本身沒有錯。
當然,她又無法一下子就釋然和說原諒。
五年前那樣艱難的時候,他不僅利用她更是欺騙她,生生將她和眼前的男人逼上絕路。
她想,原諒和寬恕同樣很難。
同樣,她也見不得他會不好,比如他會出現什麼不好的意外。
這是一種很複雜的情愫,像壓在心口上的磐石,如果處理不好,她這一輩子都無法釋然。
盛熙修目光向她看過來,瞧着她,笑意顯得幾分深刻卻又有幾分耐人尋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一槍斃了慕念孝都是有可能的。但,你知道我不會,因爲他是你在乎的爲數不多的重要的人。所以,你聽一個吃過牢飯的在這胡說八道?”
慕照淡淡的點頭,她不打算不參與他們的談話。
她藉故起身,道:“你們聊着,我去看看小九有什麼要幫忙的。”
盛熙修點頭,“嗯,小九是男孩,別把他慣壞了。”
……
慕照來到樓上盛九的房間,敲了敲門,很快門就打開了,鑽出一個黑黑的小腦袋,“媽咪…”
七七一把抱住她的腿,眼睛黑溜溜的又圓又大,可愛的叫人心頭髮軟。
慕照蹲下來,將她抱了起來,伸手抹掉她臉上的油彩,“怎麼弄的跟個小花貓似的,在哪裡弄的?”
七七賣乖似的指着房間自帶的書房方向,“七七在畫畫,九哥哥要去當兵了,七七想送九哥哥禮物。所以就畫畫了。”
慕照抱着她走了進去,“你九哥哥呢?”
七七雙手環住慕照的脖子,小臉紅撲撲的有點難爲情,“九哥哥在給七七洗襪襪和……小褲褲…”
慕照眼底閃過詫異,眼睛不受控制的就往浴室的方向看過去。
這時盛九也從裡面出來,小小少年白皙的臉有些薄紅,手上的泡沫還沒來得及擦。
他臉皮似乎很薄,但人卻很鎮靜:“馨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