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的使不上力氣,羊水混同血水將她吞沒。
若不是尋找上山找到她的盛熙修,她可能就死在了那晚的風雪裡。
回憶總是有那麼三兩分叫人難受,盛芊芊空前的委屈在這一刻尤爲強盛。
她抱着懷裡的紅色錦盒,盒子裡是當年她剪下的滿頭青絲用紅色中國結紮在了一起,埋在男人衣冠冢裡的。
顧南爵塞給她時,她還沒什麼感覺,此刻想起當年她落髮時的那一幕,想想都是佩服自己的勇氣和決心。
妙齡女子,大有落髮爲尼的意境,想想愣是哪個愛美的女人都是接受不了的。
想想,她真是愛慘了他吧!
盛芊芊回神,感覺喉嚨有些嘶啞,應該是受了風寒,偏頭痛犯了。
起身準備去找常備的藥,纔想起來這是在金陵名苑,不是藍水灣。
索性又躺會去,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入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頭疼的不行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摸了半天,從牀頭邊上找到手機,滑開接聽鍵,模模糊糊的說了一聲喂,就傳來少女清甜的嗓音:“媽咪,你睡了嗎?”
盛芊芊打起精神來,睜開眼就看到牆壁上的吊鐘,才晚上九點,可她卻覺得已經很晚了似的。
她捏了捏眉心,模糊的嗯了一聲,又跟着解釋:“沒有,寶貝。你怎麼還沒有睡?”
那端少女傳來低低的啜泣,好像很傷心的樣子:“媽咪,安安想你了。好想好想的,明天安安就要過十週歲生日了,媽咪你會來的吧?”
往年,盛芊芊就算再忙,都會陪顧慈安過生日,吹蠟燭的。
她不知道小姑娘爲什麼情感如此低落,不禁就皺起了眉頭,心生愧疚的很:“乖,你別哭,你告訴媽咪,你怎麼了?”
那端,顧慈安看着窗外的落雪,“沒什麼,就是想自己十週歲的前一夜,能讓媽咪和爹地陪着。我從出生到現在,還從來沒有一次生日是爹地媽咪都在一起的。”
聞言,盛芊芊越發心裡不是滋味了,“你…爹地不在家嗎?”
顧慈安瞧了眼在大雪裡忙活起來的男人,佯裝欲言又止般的:“爹地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從回來就在院子裡刨了個坑,然後就躺在裡,誰叫他,他都不理…我剛剛去喊他…他還兇我呢。”
盛芊芊一聽,整個人氣的腦殼子就更疼了。
她摁了摁眉心:“乖,媽咪等會過去,別哭了。”
電話那頭顧慈安眼睛一亮,激動的撩開嗓子就對電話筒吧唧一口,破涕爲笑般的:“媽咪你最好了,那你開車要小心點噢,外面下了很大的雪呢。”
顧慈安掛了電話,就穿着毛茸茸的拖鞋噠噠的跑下樓去。
顧南爵的確是在刨坑,不過他又不是神經病,要把自己埋在自家院子裡。
他滿頭大汗的,一轉身就看到從房間飛奔出來的小姑娘,眉頭皺了皺,幾步上前去接住她,“怎麼都不穿衣服就跑下來了?”
說着,就脫掉自己身上的大衣將小姑娘給裹住,“趕快上去睡覺,彆着涼了。”
顧慈安踩着男人的腳背,往男人懷裡鑽,“爹地,媽說要來,你快點準備,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