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照很快就問:“什麼驚喜啊?”
“嗯,去午休。醒了,就知道了。”
慕照仰着脖子,眼睛大大的很純淨,“我又不是一定非要午休的啊…”
“你不累?昨晚不是沒有休息好的?”
慕照確實有些累的。
她這種累倒不是因爲舟車勞頓以及慕念孝和她父母帶給她的衝擊造成的,而是她從南疆回去以後,就有這種治不好的疲乏,哪怕是她什麼都不做,就只是挺屍,她也是覺得累的。
她被男人塞進被窩閉上眼睛之前,還扯着男人的衣襟隨意的問了一句:“你跟我爹地下象棋時,他都給你說了什麼?”
盛熙修俯首親了親她的眉毛,輕描淡寫的很:“小孩子,不要過問男人的事。睡覺,我還有個遠程軍事會議,陪不了你,嗯?”
慕照軟軟的噢了一聲,就閉上眼睛,模模糊糊的睡着了。
做了個恐怖的夢,陰森,血腥。
她夢境自己大着肚子,被強迫的跪在一處沒有墓碑的墳頭前,那墳頭無人問津,長滿了野草。
她身後還站了個女人,那女人很漂亮,如果在年輕一點的話,應該會跟她一樣好看。
可是,那女人眼神空洞,像是沒有靈魂的美豔女鬼。
她拿着鐵鍬走到她的面前,當着她的面開始挖那個沒有墓碑的墳。
她挖了很久很久,那個坑越來越大,卻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到棺材。
她看不到棺材,空洞的眼睛先是掉出眼淚,隨後那眼淚就變成了血紅色,流了滿臉,使得她的臉面目猙獰起來。
慕照在夢裡害怕急了。
她想要逃,可是她的雙腿被捆在了一起,她動彈不了。
她眼睜睜的看着那眼下帶着血痕的女人上來掐住她的脖子,狠狠的摁住,對她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做掉孩子…做掉孩子…”
在夢裡,她忍受着窒息的痛苦。
就在她快要喘不過氣來時,那女人拿起鐵鍬瘋了一般打向她的肚子。
她痛的身體蜷縮成一團,很快身下就流淌出一地的血水。
那血水染紅了整個墓穴,她最後虛弱倒在血泊裡,聽到那女人瘋狂大笑,“我們一家人…終於團聚了…”
…
慕照驚醒,渾身汗透。
因爲夢境太過於真實,她猛然坐起的瞬間,還有身首異處的錯覺。
她捧着臉,手指冰冷的沒有溫度,像她身體裡的血液,好似都隨着夢裡大出血而統統失去了溫度。
她醒了,看了看時間,其實並沒有睡多久。
噩夢驚醒,出了一身冷汗,連着頭髮都是黏膩的不舒服。
慕照不喜歡這種隨時都駕馭不了人生的錯覺,好似她的生死都沒有辦法控制,彷彿她的人生都被一隻無形的手所掌控。
她害怕,她爬下牀,就跌跌撞撞的跑出去…
她出門就看到英姿颯爽的季夏從外面進來,她迎上去,臉色太蒼白,乃至於叫人看起來頗爲狼狽。
季夏一下就怔住了,擔憂的問:“怎麼了?”
慕照無意識的連續重複問着:“他呢…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