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天上掉下個白小妹
白小白慢悠悠的輕擡了眼皮,一時沒回神,表情很寡淡,寡淡的甚至有些……死寂。
季城看着她,冷清的臉,沉靜的眼,如玉的肌膚上刺目的鮮紅,原本米白的開襟衫子,乳白色的長褲,也是斑駁的血跡,白小白靜靜的躺在浴缸內,一動也不動。
這幅場景似乎刺激到了季城,他心頭一慌,幾乎是魔怔了般,大力的抓住小白的肩,焦躁的喊道:“小白?小白!”
白小白一時不查被他晃的暈頭轉向,“你謀殺啊?!”嗔怒間迅捷出手擒住季城的下巴,將他的嘴捏成古怪的形狀。
季城見小白臉上恢復了生機,雖瞪圓了眼,卻是活生生的存在,莫名的鬆了一口氣,笑的有些犯二。
白小白審視的盯着他,心有靈犀道:“你在害怕?”
緊接着她又肯定道:“你怕我死。”
季城蹙了眉,小白捏着他下巴的手一鬆,季城不悅的聲音緊隨而至,“你怎麼就喜歡提死不死的,我還活的好好的。”
白小白不解的看了他一眼,“爲何你總是害怕?難道你對我們在一起沒有信心?”
季城解了小白身上的衣裳,拿了花灑握在手中,雖然臉色如常,可方纔那一瞬的驚慌失態仍讓他心有餘悸,嘆息般的聲音,“在一起容易,可我想的卻是一輩子。你從未開誠佈公的跟我談起過你的身世,我不確定你能隱匿多久,我怕你的曾經會是個定時炸彈。”
“你怕我拖累你?”白小白輕拉住了季城握着花灑的手。
“說什麼傻話。”季城帶着些許責怪的緊抱住小白,他是情願被她炸死也不願獨活,若是日後的歲歲月月不再有她,他簡直不敢想象。
“呵……傻樣,”小白擡起**的手,揉了揉季城又短又硬的頭髮。
夫妻二人相視一笑,鼻息相接,倆人的脣又靠近了幾分,吻上的瞬間……
“咚咚……”“開門!季城,小白,開開門!”連拍帶喊的聲響。
季城有些不甘心的快速的在小白臉上輕啄一口,站起身。
嗯哼,她的男人一身軍裝,英武俊朗,鐵骨錚錚,帥氣!
白小白吹了個口哨,挑逗的意味十分明顯,花灑在指尖隨意的轉動沖洗着身子。
季城回身看她,雖然小白的身上已沒了血跡,可那股血腥的味道仍未散去,浴缸旁邊的一個塑料盆內溼噠噠的染血的衣裳。
觸目驚心。
“季城,你聽見沒有?開門那……”聽聲音就知道是羅淑華嫂子。
季城壓制住心頭隱隱不安煩躁的情緒,出了洗浴室。
房門被旋開,嫂子們魚貫而入,咋咋呼呼的聲音也清晰了起來,白小白噌的從浴缸內跳了出來,反鎖了浴室的門,她可不想自己在意識清明之下被一幫熱情過度的嫂子們圍觀裸、浴。
片刻功夫,客廳內滿滿堂堂,嫂子們或坐或站,因爲是週末,隨同嫂子們過來的還有一羣嘰嘰喳喳的孩子,嫂子們七嘴八舌,連連追問,季城斟字酌句,回答的從容,滴水不漏。有嫂子性急的已經開始到處找白小白了。
“你是姐夫?”響亮又興奮的聲音驟然在門口響起。
衆人被這突然□來的大喊打住了即將或正在說的話頭。
一個短髮,長的很精神,偏中性化打扮的高個子女孩興高采烈的撥開擋在身前的衆人,別看她是個姑娘,那力氣可不小。嫂子們被推的東倒西歪,咋呼了幾句,倒也沒生氣。
女孩快速的穿過衆人,走到季城的面前,上前就給了個熱情的大擁抱,“姐……夫!”
季城反應迅速的撐開胳膊一擋,將女孩的擁抱格擋在男女授受不親的可控制範圍之內。
“呵……”女孩被擋開,心情更加愉快,“有意思。”
“你是誰?”季城警惕而疑惑的問道。
“我是你小姨子啊!”女孩誇張的興奮道,“你老婆是我姐,我找了她好久了。”
季城心頭一跳,眼神一冷,衆人未察覺到他臉色的變化,因爲他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驚的反應不及了。
不過這一細微的表情變化還是落入了女孩眼中,女孩狡黠的笑容一閃而逝,對上季城的眼睛頗有些挑釁的看着他,嘴上仍舊親熱萬分,“姐夫,我姐呢?我姐她在哪裡?我爲了找她,可是費盡周折,跋山涉水,歷盡千辛。”
“大妹子啊,你真的是天意媽的妹子嗎?親的表的還是堂的?”羅淑華拉住女孩的一條胳膊,同樣又驚又喜的表情。
“我是堂妹,我們家一直在國外,我聽說我親爺爺家裡窮,我爸是小的時候就被送人了。”女孩認真的說道。
“啊!原來是這樣啊,”羅淑華懷裡還抱着天意,一聽這話,馬上拉着天意的小手道:“天意,快叫小姨,這是你親小姨呢。”
“哈!原來這就是小外甥啊!”女孩喜不自勝的捏了捏天意的小臉蛋,卻被警惕的季城突然從羅淑華懷裡抱走了天意。
不知是敵是友,即使是神經過敏,季城也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女孩戲謔的看了季城一眼,裝作不在意忽略了倆人間的尷尬,擡手對着門口招了招,非常具有穿透力的聲音,“過來!黑猩猩!”
一直站在門口手中提着大包小包正在生悶氣的蔡國雄一聽這一稱呼,立刻又要炸毛,粗聲粗氣道:“你的東西都放這了,後會無期。”說完還當真就走了。
衆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女孩無所謂的聳聳肩,“這男人真是娘裡娘氣的。”
娘裡娘氣?蔡國雄?諸位嫂子腦門上冒了汗,這基地誰不知道蔡國雄真男人啊!就是因爲太男人了,所以才一直沒有媳婦兒。
女孩又用同樣的方式穿梭過人羣,提了個小包又速度的折了回來,“大外甥!見面禮,見面禮。”
一匝一匝的紅彤彤的鈔票被她掏了出來,全都堆在季城抱着天意的懷裡。
衆人目瞪口呆,女孩不覺有異,看季城臉色怪異,想了想,試探的問道:“禮輕了?也對,她什麼沒有啊,怎麼會稀罕我這點錢,”頹喪的低下頭的一瞬間,瞄到脖子上掛着的翡翠,“哈……”解了掛在脖子上的繩子,“金銀有價,玉無價,市價七位……”
“你叫什麼?”季城及時截住了她的話,若不是衆目睽睽,他真想用一塊抹布堵住她的嘴。
他想不明白,這姑娘這麼招搖,若是和小白是一路的,怎麼就沒被滅口呢!
“呵……”輕飄飄的一道笑聲。
女孩精神猛的一凜,視線穿過人羣,這一眼,狂喜瞬間瀰漫。
“姐……”女孩繼續左突右撞,不過顯然的,這次嫂子們已然領教到這女孩過人的方式,所以還未等她飛撲過來,早就乖乖的讓了道。
“停!”白小白伸出兩指,將女孩與自己隔開。
外人看着,只道是小白對這突然出現的妹子可能是有些接受不良,她喊停,女孩也就聽話的立在那兒不動了。
殊不知,這倆人之間正暗自較着勁。
白小白表情如常,女孩因爲背對着衆人,所以臉上挑釁傲慢的神色也未刻意掩飾。
女孩又增強了力道,白小白手指後彎,彎曲的弧度越來越大,眼看她就要招架不住,女孩正要得意,做好了熊抱的準備。
白小白突然一偏身,女孩“嘭”的一聲,一腦門砸到了牆上。
悶聲作響啊這是!
衆人瞠目結舌。
“作死,你怎麼這麼不當心?”白小白擒了她的後領,做關心狀。
女孩揉了揉腦門,想伸手親暱的挽住小白的胳膊,臨到跟前被小白一瞪,又怯怯的收回了手,“打在我身,痛在你心。我們可是親姐妹啊。”
臥室,雙人牀,兩個長的都不賴的女人,詭異的安靜。
“師姐……”堂妹親暱的叫了聲,其實她的嗓音有些低沉,和她偏中性化的打扮很符合,此時她這般故作甜膩,委實頗有違和之感。
白小白雙手交抱胸前,遙視窗外,看都沒看她一眼。
冷酷到底。
堂妹癟了癟嘴,轉了轉眼珠子,左手插在褲兜內,漫不經心的姿態,“師姐……”她個頭要比小白高,很容易的右手繞過小白的頸側,直取她的咽喉,左手如風,凌厲的刀片閃着寒光。
白小白耳聽風向,不避不讓,一手捏住堂妹的手腕,重重一捏,堂妹哎呦一聲。同時間,小白左手柔韌靈動,電光火石間,那塊刀片已經被小白夾在指間。
小白出手毫不留情,奪了刀片後,迅速轉身,刀片直逼堂妹的咽喉而來,堂妹瞬間面如土色,驚的連連後退。
但小白並未停手,那刀片鋒利異常,待小白重新恢復方纔冷傲的神色,堂妹已經一身清涼了。
“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殺我,”堂妹不甚在意的仰視着小白,即便她從上到下衣衫都對半裂開了,露出健康的麥色的肌膚。
小白惡寒的蹙了眉。
“師姐……”堂妹又要上前抱住小白的腿。
小白避開她三步遠的距離,冷冷的吩咐道,“收拾好你的東西,馬上離開這裡。”
“我不走,”堂妹任性的席地而坐,“十一,你說話不算話!你說過只要你只帶你的同門玩兒,如今我都是你師妹了,你怎麼趕我走?”
“我從不知,我何時多了你這麼個師妹!”
“嘿嘿,不巧不巧,師傅他老人家才收我入門的。”
“不可能!”
“師傅他老人家看上我媽……咪……了,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咱們的師傅現在也是我後爸了。所以不管銀狐是我後爸還是我師傅,咱們都是有親緣關係了。”堂妹打滾撒潑道。
“拉法爾,你到底想幹嘛?”白小白不耐煩的看着她。
“好感動!您居然還記得我的名字啊,嗚嗚……”
這個叫拉法爾的女孩,在a國和她的母親經營着一家酒吧,小姑娘年紀還輕的時候是個小太妹,腦子比較靈活,身手夠敏捷,平時自詡希圖街小霸王。
後來因爲一次她的亂逞能惹惱了那座城市有名的黑社會頭目,那頭目綁了拉法爾過去,找了好些的手下,準備輪、奸她。
拉法爾脾氣雖犟,可架不住真正的黑社會的□威脅,早就嚇的腿腳哆嗦了,身子發軟了。
那時十一剛好接了暗殺任務,也算是無心搭救吧,拉法爾因爲十一的偶然闖入,脫了險。
自那後,拉法爾算是徹底被十一征服了,喜歡模仿她,奉她爲偶像,尊她爲神明。
各個街區,各個場合,各個犄角旮旯的尋覓她。
那癡狂程度,比小金忠,那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說她是小白的金剛鑽粉也不爲過。
拉法爾一聽小白問自己到此的目的,笑的更諂媚了,表忠心道:“師姐,往後我就跟你混了,我陪你在這兒住下來。”
小白嗖的瞪大了眼,“你胡說什麼!我已經結婚,有老公孩子了。”
“那我也在這嫁人生子,你給我介紹唄。”拉法爾再接再厲。
“異想天開!”小白呵斥道。
拉法爾又想哭,“我媽和咱師傅周遊世界去了,他們不管我,我只有投奔你了。再說也是師傅他老人家嫌棄我是拖油瓶,才介紹我來你這裡的,你若再不收留我,我真的孤苦無依,流落街頭了,很可能會被人販子賣掉呢。”
小白攥緊了手指,咬牙切齒,該死的老頭子!!
此時遠在天邊的老頭子重重打了個噴嚏,他的歡喜冤家如今的甜蜜愛人關切的看着他,“達令,感冒了?”
“不是,”老頭子看了眼窗外,“我估計我是被誰惦記了,對了,親愛的,你女兒最近怎麼樣了?”
“唔……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她的確好久沒和我聯繫了。不過我們臨出來玩兒的時候,我聽她好像說認識了一個生物學家,要和他一起去非洲叢林探險。沒有三年五載回不來。”
“哦,你就不擔心?”
“親愛的,我現在只關心她的性取向,其他都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
任憑拉法爾如何的哀求撒潑,最終她還是被小白趕出了家門。
原因無他,這個女人嘴太大,留着遲早是個隱患。
季城本來懷抱這天意一直在外面轉悠,留足了空間給老婆處理一些她的私事。估算着時間差不多了,抱着娃娃兒回家,卻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
拉法爾不復先前的乾淨利落,如今身上隨便套了件衣裳,衣服的下襬處還能看見裡面的衣裳破爛的痕跡。
她哭的一臉的烏七八糟,行李堆在門口。
這處家屬樓,每層有兩家住戶,季城家的隔壁還是個空屋子,所以並不擔心隔壁會被吵出來,不過這上樓下樓的,若是有人走動,難免不叫人看出這邊的情景。
“姐夫……你可回來了,”拉法爾上前就想抱季城求情。
“進來!”白小白打開門。
拉法爾胳膊一僵,還是沒敢“染指”姐夫,可憐巴巴的靠坐在房門邊上,跟只被遺棄的流浪狗似的。
季城進屋,有些不忍的又回頭看了下,小白已乾脆的關了門。
“什麼情況?”季城看着小白,惴惴不安道。
“一個腦子不太正常的故交。”小白笑意吟吟的接過天意,“好餓,你去做飯。”
季城進廚房淘了米,從來小白不願意多說的事,他也不會多問。他知道小白想告訴他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他,現在不告訴他或許是因爲沒必要,或許是因爲對他還不夠信任。不過沒關係,只要他們彼此相愛就夠了。
米淘好下了鍋,季城趁着摘菜的空檔說道:“你將她關在門外,若是被基地的人看到,好像不是很妥當。”
“你若讓她進來,她一定會得寸進尺。拉法爾那人,最是沒臉沒皮,你不將她一次性解決到位,她非將你纏死才罷休。”小白想起曾經心有餘悸道。
季城一聽糾纏致死,暗歎問題的嚴重性。顯然的,別的女人再可憐,也沒有自家老婆的生命重要啊!
心裡一邊思索着該怎麼向別人解釋自家門口的情形,一邊又得分出心神仔細的做一頓豐盛的午餐。
然而房門外,樓下上來借醬油的許昌恆家屬卻和拉法爾熱絡的聊了起來。
“你這姑娘怎麼了?怎麼在自家親戚門口啊?你姐、姐夫呢?”
“嗚嗚……大姐姐,我好可憐,我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我媽又改嫁了,現在他們都不要我了,我來投奔我堂姐,她也結婚了,他們都有家了,就我一個可憐人,孤零零的……”
許嫂子被她這突然一哭,搞的有些張皇失措,正苦於不知道怎麼安慰。
拉法爾突然一抹眼淚,認真的問道:“大姐姐,你們這兒還有缺媳婦兒的官兵嗎?我還沒結婚了?我想留在這裡。”
“啊……”許嫂子一愣,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看了拉法爾一遍,越看越覺得這姑娘長的耐看,突的,一擊掌道:“那敢情太好了啊,不過你媽同意嗎?”
“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啊,婚姻自由。”
……
“哐當,”白小白猛的拉開房門,然後鎮定的提起拉法爾的領子,扔進了屋內,淡定看着許嫂子驚訝的捂了嘴,“嫂子你別理她,我這堂妹小時候得過腦炎,到現在腦經都不大好使。”
拉法爾被小白晾在門外沒半個小時又被拎進了屋,原因無他,這個女人嘴太大,留在外面,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