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明到底還是發現了可可 海克因迪亞斯右手食指上,那個細小的傷口。距離伯明翰的事件已經過去了三天了。可可的遺體被火速火化,並按照可可生前所立下的遺囑,將她的骨灰撒向太平洋。
付明正乘坐在小型飛機上,捏着存放在小木匣子之中那灰白色的骨灰。就在三天前,那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lm。”付明小聲的唸叨着。這是可可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個詞,只有四個字母。換成中文,是鎮定的意思。
這最後的四個字母,是說給付明聽的,付明知道。這是用血寫成的最後的忠告。
可可知道,在自己死後,付明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對,對美國進行瘋狂的報復,但這種舉動疑會拖垮untr,讓untr處於被動局面。可可不想讓付明這樣做,她不想讓付明的一切夢想,一切計劃,因爲自己的消失而被打亂。這個夢想是兩代人所傳承下來的,數的流血犧牲,數的陰謀詭計,都爲這個夢想而服務。可可只是不想因爲自己一個人,而破壞這一切。她希望自己的死能夠讓付明知道,沒有什麼東西能夠阻擋untr,阻擋付明。[
但付明仍舊過不去,他饒不了自己的這雙手。在三天前,這雙手把可可進了死亡的深淵,在現在,這雙手又要把可可的骨灰撒向太平洋,隨着洋流飄向不知道是什麼地方。
“她生前的夢想,是環遊世界。但海克因迪亞斯集團裡的事情讓她法脫身,一有空,就跑到你那裡去了。”卡洛斯 海克因迪亞斯拄着柺杖走到了付明身旁,也在開着的機艙門跟前坐了下來。
飛機是貼近海面飛行的,速度也不是太快,只有一陣陣威風從機艙門裡吹進來。這架飛機從世界一號上起飛,所在的位置是太平洋中南部地區,南半球,與大洋洲的距離很近。
“卡洛斯,我很抱歉,我曾答應過你,要保障她的安全……”付明抓了一把骨灰,把手伸出了艙門外,慢慢的捻着手中的骨灰,骨灰隨風飄揚,漸漸落在太平洋那平靜的海水之中,消失不見。
天氣晴朗,風和日麗,但飛機上的所有人,都高興不起來。
“出了這樣的事情,誰也想不到。誰也怪不得。”卡洛斯顯得十分鎮定,但在得知可可去世的那一刻,他還是半響說不出話來,等到自己一個人走出屋子之後,卻讓旁邊的人都驚呆了。
原本年紀不小的他彷彿又蒼老了二十多歲,眼球深深的陷入眼眶之中,連走路都走不穩了,現在只能依靠柺杖勉強自己走路。
即便如此,卡洛斯還是堅持上了飛機,這樣能夠讓自己,送孫女最後一程。他也抓了一把匣子裡的骨灰。“這是她的遺願。遺囑,你也知道了。可可生前是海克因迪亞斯集團的董事長,總裁,首席執行官,她有權利把集團的一切留給任何人,並且完全符合法律規定,連我也法左右這份遺囑。海克因迪亞斯集團,現在是你的了。或者說,是untr的了。”他同樣將骨灰撒向空中,飄揚在天空中的骨灰碎末,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我現在不想說這個……”付明嘆了口氣說道。“我沒資格繼承她的一切,我連她都保護不了,還有什麼資格去繼承海克因迪亞斯家族的一切,還有什麼資格去掌控整個untr?”付明自嘲的笑了起來,“哈哈哈,是啊,untr縱橫全球,每一個爭議地區的軍火來源,都有untr的影子,每一次政變的發生,每一次國家與國家,或者國家內部的戰爭,都有untr的參與,我們的軍事力量和經濟力量能夠影響全世界!但這有什麼用?”
原本憔悴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陰冷和憤怒,付明在痛恨他自己。
“這他孃的有什麼用?我親手害死了我的女人,那個深愛着我的女人,我連我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談保護什麼全世界?”
“這不一樣,可可是你的。世界,是全人類的。k先生,你知道嗎?”卡洛斯的聲音仍舊那麼沉穩,在巨大的悲痛之後,卡洛斯鎮定了起來。他知道,海克因迪亞斯集團不再屬於海克因迪亞斯家族。而事實上,這個家族已經法承擔規模如此龐大,並且在加入untr之後如日中天的海克因迪亞斯集團了。某種意義上來講,這也是一件好事。
卡洛斯知道,他太老了,他沒有了年輕的衝勁,也失去了動力和火力,他只是一個垂暮的老人,等待着死神的降臨,也許是明年,也許是明天。這個世界不再屬於他。
“可可曾經跟我說過,劇本的事情。這不是她的錯,她的確是泄密了,但我沒有告訴任何人。我也應該知道,家族的集團究竟要加入怎樣的一次鬥爭之中。k,你要振作。”卡洛斯甚至覺得,說出這樣的話來有些莫名其妙。原本應該是付明來安慰他纔對。
“我放不下這件事,一輩子都放不下。”付明不爲卡洛斯的話所動,仍舊木訥的捏着骨灰粉末,撒向大海。“在劇本開始之前,我還有事情要做。”
“做什麼?消滅?毀滅美利堅合衆國?你知不知道這樣做的結果是什麼?untr再強大,也不可能跟一個帝國抗衡,而且這個帝國已經發展了二百多年,從未經歷過本土戰爭,工業科技領先全球!”卡洛斯吃驚的看着面前的那個年輕人,付明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他卻完全不知道,“海克因迪亞斯集團不能跟着你一起葬送在美利堅的魔爪之下!”
“你是擔心你的集團,而不是擔心我吧。”付明輕蔑的笑了一聲。“我不會被別人左右我的決定和意圖,誰都是一樣。放心吧,海克因迪亞斯集團是可可的遺產,是她留給我最珍貴的東西。除此之外,那四個用血寫成字母,我是不會視的。”他掏空了小木匣子中最後的骨灰,灑向天空之後拍了拍手,然後讓身邊的人關上了機艙門。
“風大,回去坐吧。我們要返航了。”付明看了看自己手機上的短信,然後對卡洛斯說道。
“我找到他們了。”付明按下了刪除的短信按鈕。[
“日本,橫濱。十分鐘前的報告,消息確切,是否行動。”這是短信的內容。發送短信的人,是徐成。
付明並沒有回覆短信,這個意思很明顯,是讓徐成等待自己抵達橫濱之後再進行下一步的計劃。當然,他們的目標是艾達 瓊斯和蘭巴 拉爾。
此時在橫濱住所的艾達 瓊斯和蘭巴 拉爾,仍舊一頭霧水的等待着消息。艾達原本以爲,在可可死後,付明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對美國進行報復,論是經濟制裁還是軍事行動,總要有點行動出來的。
可是從付明看到可可的屍體之後,到現在,他們已經苦苦的等了三天。下一步的計劃已經準備完畢,連奧巴馬都等着在對untr的戰爭決議書上簽字了,可untr遲遲沒有做出任何動作,這讓艾達擔心起來。她想起了可可臨死之前說過的那些話,她再一次懷疑,自己對付明的判斷,究竟是不是錯的。
“外面下雪了。”蘭巴拉開了簾,一絲陽光照進屋子,雖然沒有什麼溫暖,但還是帶來了一些光明。“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長期的特工生涯讓蘭巴知道,現在他們的處境並不是很好,只要untr一有動作,論是和平方式還是非和平方式,美國國會和總統都會在第一時間通過對untr戰爭的決議書。
“我總覺得,我們是被監視起來了。雖然我沒有發現任何監視人員,我們的安保系統也沒有出現一丁點的問題……”就在十分鐘之前,蘭巴還出門買了包煙,他總覺得有雙眼睛在盯着自己,可是到底是哪出了問題,他也說不出來。回到住所之前,他還特意的檢查了安保人員的完備程度,還有安保科技系統的安全度。第六感來的總是這麼懸疑,蘭巴深深的皺緊了眉頭。“你怎麼看?”
“我心裡也沒底。untr早應該已經坐不住了纔對,按照k 的那個性格,美元現在已經變成一堆廢紙了。”艾達呵呵的笑了一聲。“世界一片和平,這大概是我們現在最不想要看到的東西了。”她也來到了前,看着外面飄落的雪花。“中國有句古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論發生什麼事情,美利堅合衆國永遠是我們最堅強的後盾。untr不可能直接跟我們對抗,等着吧,他們一定會有所行動!”
在飛機返航之後,付明直接下令,世界一號和世界二號在永成號和永和號的護航下,掉轉方向,開始向香港返航。可可的死訊已經向全世界公告,死亡原因是交通意外,消息一出,世界譁然。但這個消息僅僅轟動了一天,就平息了下去。至於伯明翰所發生的事情,早已經在英國政府的報道管制之下,不被人所關注了。
付明終於掏出了衛星電話,給卡莉安娜打了過去。
“哥哥……”卡莉安娜一連三天都沒有睡好覺,可可去世的事情對她的打擊也很大,不過她還是要強打精神,在付明與t都不在的情況下,維持好untr的日常運行。
“我沒事,你聽好,通告所有軍工廠,尤其是造船廠。把我們的原料倉庫全部清空,能造多少東西,就造多少東西。在這些事情完成之後,我們要玩個大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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