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沈清懊惱不已,他最近看了不少關於修真方面的書籍,對於吞噬神魂,奪取‘肉’身之事多少了解一點。他萬萬想不到,這剛獲取不久的修真知識,這麼快就在自己身上給實踐上了。
識海里鑽進這麼個危險人物,沈清心驚‘肉’跳之間,先是招出‘豔’姬爲自己護法,跟着盤膝坐下。
眼一閉,心神一動,識海深處的神魂小人頓時睜開雙眼。
只見神魂小人左手託着乾坤珠,右手掐訣,周身光暈環繞,雙目神光隱現,注視着識海里飛速掠來的那道身影。
很快,中年修士的魂體在神魂小人身前止住身形,懸浮半空,當他瞧見沈清的神魂小人之時,那略顯模糊的雙眼‘露’出一絲驚異:“咦,這小子只是個練氣修士,神魂怎會如此之強?”
“哼,神魂再強,也不過是練氣期的神魂,能強到哪去?小子,乖乖的讓我吞噬神魂吧,以免受了煉魂奪魄之苦!”中年修士沒了‘肉’身,急於奪舍,當下也顧不了那麼多,話音一落,就惡狠狠朝神魂小人撲了上去。
“找死!”神魂小人眼‘露’厲‘色’,小手一挽,掐出一道玄奧的法訣,隨着法訣快速掐出,小手裡瞬間凝聚出一道銀光閃亮的光刺!
驚魂刺!
沈清一直不敢輕易動用的殺招,此刻面臨魂飛魄散之危,可謂險惡到極點,一不小心,就會被奪舍,自然由不得他再隱藏殺招!
“去死吧!”神魂小人低喝一聲,手中光刺電‘射’而出!
中年修士不料沈清還有如此詭異驚人的手段,撲上的魂體已收不回來了,眼‘露’驚懼之‘色’的同時,那道閃亮的光刺已瞬間穿透他的魂體。
“啊——”中年修士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嚎,魂體的‘胸’腔出現一個透明的大‘洞’,而驚魂刺專傷神魂,其破壞力顯然不止於此。
只見中年修士‘胸’腔的大‘洞’冒出陣陣的白煙,魂體發出陣陣顫抖,那看似凝實的魂體眼瞅着變得模糊起來,似乎隨時都要崩潰一般。
“哼,敢吞噬本少爺的神魂,還是讓本少爺來享受你的神魂吧!”
神魂小人嘴裡譏諷,那小小的魂體一晃,瞬移到中年修士的魂體之前,跟着小口一張,狠狠的朝面前的魂體咬去!
“啊——”
伴隨着中年修士一聲慘嚎,神魂小人嘴裡撕扯下一大片魂體,脖子一仰,就這麼吞噬了。
一口魂體下肚,一股驚人的靈力瞬間傳至四肢百骸,不管是神魂小人的魂體,還是本尊的‘肉’身,都感覺到說不出的舒爽之意。
“哈哈,築基修士大神魂還真是滋補哪!”神魂小人嚐到了甜頭,小舌頭‘舔’了‘舔’‘脣’角,眼裡‘露’出一絲炙熱的貪婪,又是一口咬了下去。
一口,兩口,三口……
神魂小人抱着中年修士的魂體就是一陣‘亂’咬‘亂’啃,隨着中年修士的慘嚎聲越來越弱,整個魂體已經被神魂小人啃噬得殘缺不全,慘不忍睹。
好在中年修士的神魂純淨無比,由驚人的靈力凝鍊而成,沒有那鮮血淋淋的景緻,也沒了噁心之感,相反,吞噬築基修士的神魂,較之吸納‘陰’魂的魂珠效果要強上十倍。
神魂小人在不斷的吞噬之下,終於把中年修士的魂體吞噬一空,此刻,得到滋補的魂體愈發的凝實,五官清晰可辨,且尺寸似乎還長大了幾分。
只可惜,沈清的神魂雖然得到壯大,修爲卻依然卡在練氣五層境界,不過,他心裡隱隱感覺到,那屏障已如薄薄的一層隔膜,只差一絲契機就能突破。
“呼——”盤坐在地的沈清吐了口氣,睜開雙目,雙目開闔之間,神光盎然。
沈清的眼裡‘露’出一絲後怕之‘色’,說一千,道一萬,還是經驗不足,原以爲那築基修士已經會飛煙滅,沒曾想此人神魂不滅,自己差點還被奪舍。
要不是自己擁有《煉魂經》,一直勤修不綴,神魂得到相當的凝鍊,要不是自己修煉出“驚魂刺”的殺招,恐怕,此時這幅軀體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少爺,你醒啦,你,你沒事吧……”這時,耳邊傳來‘豔’姬那嬌媚的話音。
她那雙妙目直愣愣的注視着沈清,‘露’出一絲緊張之‘色’。
先前沈清把她召喚出來的時候,就察覺少爺有些不大對勁,護法之時,她細細觀察,這一觀察不打緊,發現他印堂發黑,識海多出一股神魂氣息。
這識海里多出一個神魂,以‘豔’姬的經驗,再參照現場的一片狼藉,哪有不知自家這個少爺正面臨被奪舍的危險。
故而,沈清一醒,‘豔’姬忍不住問出聲來。
瞧着‘豔’姬一臉緊張的樣兒,沈清微微一笑,道:“‘豔’姬,是我,難道你還感應不出我神魂的氣息嗎?”
說着,沈清心神一動,用神魂溝通了一下‘豔’姬的契約印記。
神魂溝通,‘豔’姬立馬就感應到了,沒錯,是自家少爺的神魂,而且,她還感覺到自家少爺的神魂強大了許多。
‘豔’姬頓時放下心來,嫣然一笑:“少爺,你沒事就好……”
‘豔’姬這一笑,眼‘波’似水,媚態橫生,瞧得沈清心裡微微一‘蕩’。
沈清忍不住笑道:“‘豔’姬,我即便有事,對你也沒甚影響,你如此美貌,換個主人,想必不會忍心讓你魂飛魄散,也會好好待你的。”
沈清這番話頗有幾分調侃之意,‘豔’姬不由嬌嗔一聲:“少爺你說什麼哪,奴家纔不想換主人呢,奴家這一輩子都要跟着少爺你……”
‘豔’姬嘟着柔‘脣’,似羞還嗔,再配上那盈盈眼‘波’,嫵媚如絲的神態,那模樣要多‘迷’人,有多‘迷’人。
沈清瞧在眼裡,心裡又是一‘蕩’。
自打煉魂罐升級以後,‘豔’姬在煉魂罐裡的那座神秘大殿裡凝鍊‘肉’身,這段時間下來,‘豔’姬周身散發的霧氣又淡化了不少。而相對的,她的‘肉’身幾乎是清晰可辨,酥‘胸’高聳,芊腰盈盈,豐‘臀’‘肥’美,甚是‘誘’人。
估計最多再過月餘時間,或者更快,她的‘肉’身將會完全凝結,擁有實質‘性’的身體,從而轉爲鬼修,到時,如果再有高級鬼修功法輔助,‘豔’姬未嘗沒有成就大道的機緣。
“少爺,你這麼瞧着我作甚?”‘豔’姬見沈清目光灼灼的注視着自己,即便她以前放得很開,但有了重新做人的機會後,那嬌媚的臉蛋上竟然有了抹羞意。。
“‘豔’姬,你的‘肉’身差不多要凝實了吧?”
“嗯,這一切,都是託少爺的福呢……”‘豔’姬眼眸裡‘露’出一絲感‘激’之‘色’,要不是眼前這小主人,自己還在百鬼幡裡做那沒有‘肉’身的主魂呢。
“那是你運氣使然,只要你對我忠心耿耿,本少爺是不會虧待你的,等你‘肉’身凝實,我再想辦法給你找部鬼修功法,這樣一來,你也可求取長生之道了。”
“奴家多謝少爺關愛,還請少爺放心,奴家一定忠心耿耿,生是主人的人,死是主人的鬼……”‘豔’姬心裡感動,連忙表達忠心。
“呵呵,你生魂離體,‘肉’聲重聚,可不能再死一次了……”
‘豔’姬聽得臉蛋微微一紅,眼神黯了下來,她自然清楚自己的狀況,轉爲鬼修,還真沒資格再死一次了。
沈清瞧見‘豔’姬眼裡的黯然之‘色’,微微一笑,柔聲安慰道:“‘豔’姬,你也別多想,有煉魂罐在,只要你還有一口氣在,又屬鬼修純‘陰’之體,也沒那麼容易再死了……”
沈清雖是安慰之言,但說的也是實話,以煉魂罐的神奇,‘豔’姬只要神魂不滅,要死還真不容易。
‘豔’姬心裡自然明白,不由自主的把嬌軀朝沈清身上依偎,嘴裡輕聲道:“少爺,奴家這輩子都離不開少爺了呢……”
‘豔’姬‘肉’體雖未完全凝實,但依然能產生一絲觸感,聞香軟‘玉’,再加上她身上的散發出一絲奇異幽香,沁人心扉,煞是勾人,讓沈清渾身一熱,心裡暗呼吃不消。
“呃,這個,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這就離開吧……”
沈清乾咳一聲,掩飾住心裡的一絲躁動,不忍去觸及‘豔’姬那幽怨的眼神,心神一動,就把她收進煉魂罐裡。
自己解決了一名築基修士,也不知‘玉’師叔是否能安然脫身?
心念間,沈清心裡微微有些不安,此事得趕緊去通知宗‘門’纔是,於是祭出飛劍,催動法力,化作一道遁光,全速朝宗‘門’方向遁去……
約莫小半個時辰,宗‘門’那巨大的牌坊隱然在望,已能瞧見一隊巡視的盟衛在谷口巡邏。
那帶隊的盟衛‘胸’口繡有三枚十字星標識,是一名三星盟衛,級別比沈清還要高個等級。
沈清連忙迎了上去,大聲道:“師兄請留步。”
那隊盟衛早已發現御劍而來的沈清,又見沈清未穿宗‘門’弟子服飾,呼啦一下,就把他圍了個水泄不通。
沈清一瞧要誤會,連忙亮出身份‘玉’牌:“師兄別誤會,在下是縹緲峰的盟衛,這是我的身份‘玉’牌,有要事相告。”
那帶隊的三星盟衛接過‘玉’牌,神識一掃,跟着目光閃動,朝沈清打量了一眼:“原來你就是沈清,沈師弟,你有何事相告?”
聽他語氣,似乎也知道沈清的大名。
沈清忙道:“在下先前和李‘玉’李師叔迴歸宗‘門’,在即將進入摩天嶺區域之時,遇到兩名築基修士襲擊,‘玉’師叔見情勢緊急,叫我先行回來報信。”
“你說和李執事遇到襲擊?叫你先行回來報信?”
“不錯。”
“可是,我剛纔瞧見李執事回了宗‘門’,她怎麼比你先回來?而且,瞧她樣子,不像是遇到了襲擊啊?”
“啊?你是說,李‘玉’師叔已經回來了?”沈清聽得先是一愣,跟着心裡一陣狂喜,‘玉’師叔沒事,沒事就好。
那三星盟衛很肯定的回道:“是啊,剛回宗‘門’一會兒。”
確定了李‘玉’沒事,沈清又問:“李師叔沒說什麼嗎?”
三星盟衛搖了搖頭道:“沒有,李執事直接回了宗‘門’,像我等身份,也不敢隨隨便便的去問她什麼。”
“這樣啊,多謝師兄了,既然李‘玉’師叔已回,在下也要回縹緲峰了……”李‘玉’先行安全返回宗‘門’,此刻,沈清也不好再提什麼報信的事了。
“嗯,回吧。”那名三星盟衛擺了擺手,示意一衆盟衛讓路,既然是同‘門’,自然是要放行了。
進入宗‘門’,沈清一路不停,直接朝縹緲峰方向飛去。
沈清原本想去飄渺谷七巧閣見見李‘玉’,但又擔心去了也找不到人,畢竟,白雲宗神武殿的修士暗施突襲,她說不定去主峰報信也不一定,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回自己的住處。
沒多久,就到了鶴鳴院,當沈清飛臨自己所住的閣樓之時,一眼就瞧到一個窈窕身影在院‘門’口徘徊。
沈清定睛一瞧,不由大喜,那窈窕身影不是‘玉’師叔是誰?
沈清一邊按下遁光,一邊高聲招呼:“‘玉’師叔!”
“小子,你還活着哪!”
李‘玉’瞧清楚是沈清,眼眸抹過一絲喜‘色’,嬌軀一晃,就迎了上來,到了近前,李‘玉’跟着纖手一身,就拉住沈清的雙手,美眸流轉,細細打量。
“你小子總算是逃回來了,不錯,身上還沒受一點傷。”?李‘玉’一邊說着,心神似乎爲之一鬆,舒了口香氣。
沈清被她拉住雙手,感覺到她芊芊‘玉’手的溫潤,再聽到她關心的話語,心裡微微一暖,忙道:“‘玉’師叔,我沒事,我先前還擔心你呢,還好我在宗‘門’外的谷口碰見巡查修士,得知師叔你安然無恙,弟子,弟子心裡真的很開心……”
沈清說着,語氣哽咽,眼裡隱有淚光閃現。
李‘玉’見沈清真情流‘露’,心裡微微一暖,笑道:“傻小子,師叔我不是沒事麼,哭什麼鼻子?對了,師叔問你,追你的可是一名築基修士,當時我被另一名築基修士纏着,分身乏術,想救你都不成,你是怎麼逃脫的?”
“哦,弟子當時一遁入密林,就用了土遁術,弟子深知用土遁術並不能逃過築基修士的神識探查,於是在地下靜止不動,把氣息收斂到極致,就這樣,逃過一劫。”
回來的途中,沈清已想好說辭,前陣子越級滅殺幾名練氣後期修士,就鬧得沸沸揚揚,不管是低調也好,還是保護自己也好,他都沒打算說出自己單獨滅殺了一名築基修士。
“土遁術?就這麼簡單?”李‘玉’聽了卻是一愣。
“是啊,不過,弟子的斂息術頗爲神妙,能夠躲過築基修士的神識探查。”
“是麼?你學的是什麼斂息術?會有如此神妙?”李‘玉’眼裡‘露’出一絲疑問,斂息術並不稀奇,大多弟子都會,但以這小子的修爲,要躲過築基修士的神識探查,怕是沒那麼容易。
沈清嘿嘿一笑,也不迴應,裝作一副得意的樣子,手一翻,手裡出現一枚‘玉’簡,跟着遞到李‘玉’面前。
李‘玉’接過‘玉’簡,把神識透了進去。
約莫幾息工夫,李‘玉’就收回了神識,輕聲笑道:“你小子倒是運氣好,能得到這部功法,嗯,這不是斂息術,是斂魔術吧?此功法應該是出自黑蓮宗,很是神奇,沒想到,竟然被你得到了,對了,你是怎麼得到……”
李‘玉’說到這裡,似乎想起了什麼,忍不住白了沈清一眼道:“算了,我也懶得問你了,免得你又說是揀的,沒得讓我聽着生氣。”
面對李‘玉’的嬌嗔白眼兒,沈清訕訕一笑,沒敢接腔。
“好了,你小子既然無事,我也放心了,我得去主峰一趟,把今日遇襲之事上報,哼,真是好大的狗膽,也不知是什麼人?竟敢在我天星盟的地界上襲擊你我二人!
沈清聽得心裡一動,忙問:“師叔,會不會就是白雲宗神武殿的人襲擊咱們?”
沈清沒吐‘露’自己滅殺一名築基修士之事,自然也不好說出那名中年修士自認是白雲宗武神殿的人一事,只能旁敲側擊,來提醒一下。
“我看是八九不離十,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白雲宗的人了。”
沈清聽了,心裡暗喜,忙道:“師叔,這麼說來,咱們是找到正主了?那咱們天星盟豈不是要和白雲宗開戰了?”
李‘玉’微微沉‘吟’了下,道:“不好說,對方不承認,咱們又沒抓到證據,那白雲宗神武殿的人即便在拍賣場出現,也不能證明什麼。所以,我天星盟暫時還拿白雲宗無法,再說了,距離仙魔戰場開啓的時間已近,雙方宗‘門’要全面開戰的可能‘性’不大。”
“這麼說,咱們這虧不是白吃了?”
“吃虧?哪有那麼容易!”李‘玉’冷聲一笑,說道:“他白雲宗的人來‘陰’的,我天星盟也不是什麼吃素的,雙方暗地裡的摩擦還是有的。哼,白雲宗既然敢到我天星盟的地盤上搞事,我天星盟自然得以牙還牙,當然,前提是雙方都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只要雙方不明着撕破臉,就不會全面開戰,這樣一來,仙魔戰場開啓之時,也影響不了雙方的實力。”
還有這麼一說?沈清聽得雲裡霧裡,這宗‘門’之間的暗戰,還真是複雜啊。
“好了,不跟你多說了,我得先去主峰了。”
“弟子恭送師叔。”沈清適時躬下身子,一臉憨相的把禮儀做了個十足。
“小樣!”李‘玉’卻不吃他這一套,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跟着嬌軀一晃,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