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凌聽完,踱步走了兩個來回,仔細想着朝廷最近發生的事,沒有謀士在身邊出謀劃策,很多事都只能自己拿主意了,只是他的觀念與這個時代的人不同,有些問題和看法,不容易想到一處去。
“朝中可有動靜,打算何時出兵伐小衛!”
鄭安平壓低聲音道:“聽殿下一次透露,五國諸侯打算八月十五一過,同時出兵,目前各國都已經調集兵馬運往邊界之處駐紮,紙包不住火,這些消息不翼而飛,宋、衛、魯、越都都開始加緊防衛了,據說四國都在加緊收割稻田,早一步儲備糧草,準備一番生死鏖戰。”
辰凌驀然停住了腳步,冷靜說道:“這次太子黨出手,有可能醉翁之意不在酒,眼下出徵之日不足兩個月,主帥、副帥、先鋒官等將領都沒有選出,太子黨這次針對我提出彈劾,極有可能罷黜、或降我官職,不打算讓我去爭奪將帥之任,魏章太尉代表軍方元老貴族的利益,搬出了新恆衍大將軍,意在掌控兵權,這纔是幾方關注的焦點。”
鄭安平想了想,點頭道:“所言甚是,這次出兵滅衛,需要大批軍馬,將領如林,目前魏國的軍方將領不足,也需要推薦一些新人進入軍伍磨練,帶兵出征,因此各方勢力都想推薦自己一方的人進入軍中,提高自己陣營的實力。”
“太子黨、丞相府、殿下侯府是否都有新人被推薦出來?”辰凌關心問道。
鄭安平恍然大悟道:“不錯,太子一方,據說最近招攬一位山河榜的高手做客卿,用來制衡大統領,二殿下這邊也招攬了幾位劍客,丞相深居簡出,除了向大王捎話提及大統領能擔當大任外,沒有再推舉任何人。”
辰凌輕輕一嘆,這犀首公孫衍倒很看得起他,一代縱橫家,遲暮之年,就要黯淡退出歷史舞臺了嗎?他較量一輩子的對手張儀,也在今年病倒,這一對政敵,攪動天下風雲,終於該讓位了。
兩個人如果病逝,論縱橫捭闔之術,天底下誰還是蘇秦的對手?
握住蘇秦這個關鍵人物,到時候派他出使各國,使得齊、魏、趙、韓、楚、秦六大戰國不斷相互攻擊,削弱實力,使燕國在一邊養精蓄銳,休養生息,十年後,便可威震天下了。
來到這個時代,就要遵守這個時代官場、諸侯的遊戲規則,最忌諱的就是動用殺手暗殺諸侯官員,一旦暴露,舉世皆敵,堵住人才之路,得用離間計,藉助對方君王之手,除掉對方的重臣名將。
拿吳起、白起、李牧、廉頗這些老將來說,軍前對陣,派刺客去暗殺,會遭到舉世唾棄,再說,什麼刺客能深入十萬大軍,重兵把守的營內去殺敵將呢?但這些老將,幾乎都被本國君王不是除掉,就是嚇跑,導致本**事的失敗。
如今辰凌與太子黨結下仇恨,政治對立,在封建王朝的時代,指望不了政治分歧像後世民主社會一樣投票表決定,要鬥垮對手,就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爭,仕途險惡,就在於此,稍有不慎,萬劫不復。
辰凌皺着眉頭,想了片刻,才說道:“這件事既然被我知曉,兇險就少了幾分,一到大梁城,我就會先一步入宮面見大王,親自請罪陳說此事,等次日朝會,大王心裡有數,也就不會被一些別有用心的臣子誤導了。”
鄭安平眼中悄然閃過一抹欣賞的神色,對辰凌的冷靜和果斷很是欽佩,他繼續道:“以進爲進,不失爲上策,你若入宮覲見大王,一定要誠心請罪,大王最忌諱就是使臣在外忽然降其它諸侯國,等於公然怫了本國的顏面,這件事,範睢他們也做的過了,真不知那貧燕有什麼好,他們竟然都留下了,這個消息一傳回,連魏國大梁街巷的士子大夫、國人百姓都聽說了,紛紛議論起燕國變法來,爲燕國造勢不少……”
辰凌想不到還有這些間接影響,他微微一笑道:“無妨,人各有志,範睢他們既然如此選擇,我也不好反對制止,有的他們去了,至於燕國變法,比較新穎,不同以往辦法,日後鄭兄不妨也去燕體驗一番。”
鄭安平擺手道:“算了,燕地苦寒,地處偏遠,與中原文化有些差距,民風粗野,不如中原人正統,諸子百家,燕人能知道幾家學術?不去也罷。”
辰凌苦笑一下,看來要改變世人的看法,光聽不行,必須推出一定的學術來,文化領先,科技領先,制度領先,逐漸才能被接受,以目前燕人的情況,的確四書五經,詩書禮樂,懂的不多,也沒有條件普及,文化相對落後,還沒有一個大邦的胸襟氣魄,文化思想形態。
鄭安平當晚連夜趕往大梁,明日一早就能入城,而辰凌他們隊伍不疾不徐,至少要明日黃昏前入大梁城。
有了鄭安平事先透露,辰凌反覆思量一番對策,覺得這次即使太子一方上書彈劾,還不至於將他一棍打死,畢竟他的名聲在外,魏國英雄,那魏王並不太昏庸,會保住他。
只是太子黨意在那帥任,如果魏對小衛開展,很有可能三軍同時出動,各設置左中右三路大將軍,夾攻滅衛,如此一來,除了新恆衍佔了一個大將軍名額,還有兩個名額,太子和二殿下似乎都想拿到手。
如果把辰凌打壓住,另外幾方勢力就能獲取大將軍席位,出兵伐衛,建立功業,樹立軍方威信,爲自己一方添加政治籌碼。
辰凌回到帳內,看着甄巖兒正在鋪牀,一頭青絲如同墨染,身穿碧綠色通體襦裙,裙襬緩動,細褶展如水紋,在她彎身鋪被時候,屁股翹起,勾勒出盈盈圓圓,豐臀好像圓規畫出來一般,一輪盤月,線條說不出的迷人。
辰凌瞧着她的背影,曲線玲瓏,千嬌百媚,哪裡還像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女修羅?
“咳咳!”辰凌乾咳一聲,說道:“甄姑娘,忙的如何了,對了,我的牀怎麼沒鋪啊?”
甄巖聞言轉身,差點氣笑了,美眸透着幾分狠勁,啐道:“你讓誰給你鋪牀呢?找死是吧!”
辰凌汗顏無比:啥時候能把這妮子馴得服服帖帖的?那成就可大了。,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