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咖那話裡的意思是……
等到遊落兒和戴正勳談完話,她依咖還會回來這個房間,陪着戴正勳過夜的!
遊落兒氣得身體發顫。
這才幾個月……戴正勳就這樣遽變?
戴正勳自然也聽出來了依咖故意的話的歧義,不過他尚且不明白遊落兒算是什麼人,因此他也沒有吱聲,只是冷冷得對着依咖擺了擺手,
“你先出去。”
依咖風情萬種地扭着楊柳般的腰肢,白瞪了一眼遊落兒,那纔出去了。
戴正勳瞟了一眼小臉蒼白的小丫頭,轉身給自己倒了一杯白蘭地,慢慢地品嚐着,然後坐進沙發裡,翹起二郎腿,他那遒勁有力的大腿,露出一彎肌肉來。
“你叫遊落兒是吧?你這個時間來這裡,是有話想要跟我說,對不對?”
該死的戴正勳,他還僞裝!裝得可真像啊!
“對,是有話說!”
遊落兒氣嘟嘟地一屁股坐在了戴正勳的牀上,然後跟戴正勳叫板似的,直接丟了拖鞋,上了他的牀,盤腿坐。
她那副大咧咧的自來熟模樣,讓戴正勳挑眉,訝異。
“看在你是我三弟的未婚妻的份兒上,我給你一份尊重,有話快點說。”
戴正勳的語氣雖然不耐煩,可是他目光卻饒有興趣地掃視着遊落兒。
這個女人……哦不,她還不能算是女人,那麼青澀,那麼童稚,頂天也就算是個女孩,一個黃毛丫頭,她渾身上下充斥着一種讓人無法挪開目光的光澤,又彷彿很熟悉她,總是讓他的心跳變得加快。
奇怪的感覺……
遊落兒鼓着小腮幫,“戴正勳,你敢說你不認識我?”
“呵~~這個很重要嗎?弟妹,你不應該直呼我名字,你應該喊我二哥。”
“滾你的弟妹!我靠你的二哥!二哥個頭啊!”
遊落兒發了飆,抓了枕頭向戴正勳砸過去,戴正勳一拳頭揮出去,仍舊冷冷地盯着她,緩緩地說,“你如果再口出不遜,請你出去。另外,我丟失了一年的記憶,假如原來認識你,現在忘了你,也很正常。而且,我覺得,認識你和不認識你沒有什麼兩樣,你是我三弟的未婚妻,你不會和我有任何關係,我們不會有任何交集,認識不認識,就不重要了。”
戴正勳突然覺得心口窩不得勁,有點憋悶,有點刺痛。
他輕輕地皺眉,努力吸氣,不讓遊落兒發現他的異常。
他承認,他其實不想這樣堅決這樣冷漠這樣堅冰地跟她說上面一通話的,可是,一想到亞川,一想到亞川的幸福微笑,他身爲亞川的二哥,他覺得什麼事都不能和三弟的甜蜜相抗衡。
遊落兒張大嘴巴,狠狠地吸氣,“你……你說什麼?”
丟失了一年的記憶?
不是這樣狗血吧?
這個失憶的戲碼,可是最讓她頭痛的一出了。
“你丟失了記憶?你單單把我給忘記了?戴正勳,你太可惡了,你忘了誰都可以,你爲什麼偏偏忘記我?你不可以忘記我啊!我是遊落兒,我是你的落兒啊!”
遊落兒激動地跳下牀,衝動戴正勳跟前,直接熟門熟路地跳到他腿上,粉白的小胳膊圈住他的脖頸,含着淚,期期艾艾地說,“正勳,你忘了嗎?你原來都是這樣抱着我的……”
“下去!”
戴正勳直接冰冷地扯開了她的小手,將她推開,冷冷地說,“你是亞川的未婚妻,請你自重!我不喜歡女人太主動,尤其不喜歡你這種亂勾引男人的女人。我腦子裡沒有你,而且我對你這種小不點女人沒有一點興趣,收起你的眼淚你的演戲,回到亞川的身邊去!快滾!”
然後,在遊落兒心如刀絞時,戴正勳習慣性地撣了撣自己的睡衣,那個嫌惡的動作,深深傷害了遊落兒。他……這是嫌棄自己髒嗎?
大顆大顆的淚珠子在遊落兒眼眶裡打轉,她苦澀地點點頭,心全都碎掉了,“行!戴正勳,算你狠!我遊落兒就是死,也不會再找你的!”
遊落兒跑到門口,戴正勳喊住她,“有一句話要奉勸你。”
“說給鬼聽去吧,你以爲你是誰?我憑什麼要聽你的話?我呸!”
遊落兒狠狠扣死了門,揚長而去。
戴正勳怔住了。
這個女人……太有個性了吧?竟然讓他說給鬼去聽?
呵呵,蠻有趣的。
她鼓着腮幫的樣子,也蠻可愛……像是個雪娃娃……粉嘟嘟的……
正想着,突然,戴正勳捧着自己的左胸膛,痛苦地抽搐起來。
整個身子都滑到了地毯上,額頭上大汗淋漓。
好痛!
彷彿誰用刀子在一下下捅他的心……疼得幾乎要死過去。
渾身痙攣,疼得他渾身冷汗,足足持續了二十分鐘,戴正勳才漸漸緩過來。
自己……這是怎麼了?
爲什麼心裡想着那個遊落兒,他就會突然那麼痛?
戴亞川打算在草地上過一夜的,手機這時候響了,他傷心地拿起來手機,懶洋洋地接通。
“亞川……你是不是又出去喝酒去了?你回來的時候,你給我買二十包紙巾來,我把家裡所有的紙巾全都哭沒了。”
“什麼?!”
戴亞川一聽到遊落兒那孩子氣嬌滴滴的聲音,頓時像是彈簧一樣,坐了起來,撐大眼睛,再去聽手機,人家遊落兒已經扣死了。
紙巾?哭沒了?
戴亞川馬上往別墅狂奔……
他承認,只要遊落兒對他喚一聲,他就會屁顛屁顛地過去了。
推開他們倆的新房,戴亞川差點雷倒。
我的媽呀,這地上全都是紙巾,彷彿下了雪。
“你怎麼回事?你哭這麼狠幹嘛?”
遊落兒在牀上又丟下來一張紙巾,撅着嘴巴,可憐兮兮地說,“難捨最後一張紙巾……亞川,你買來紙巾了嗎?”
“買什麼買啊,你有什麼可哭的啊!不許再哭了,否則肚子裡的孩子將來也是個哭泣包!”
戴亞川彎腰,開始撿着滿地的紙巾。
遊落兒撇撇嘴,眼淚都要哭幹了,傷心地說,“別跟我提什麼孩子了,是我傻。我是世上最最傻比的傻比!明天,亞川,你明天陪我去婦女兒童醫院。”
“去那幹嘛?”
“打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