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的考試成績很快就出來了,讓大家都大吃一驚,沒想到她居然考了第一名,還真的就符合了保送的條件,不過出國唸書這件事小燕始終沒有和白母提起,人家對她好的,她都記在心裡,可她不能完成她的心願,她也很愧疚,尤其是每天都要面對白戮非,她心裡更加難受。
“確定好了麼?”安琪再度詢問小燕,小燕成績出來之後,第一個就來找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安琪,不過安琪還是擔心,畢竟她和白戮非心裡都有彼此,白戮非對夏妃的感情始終是屬於過去的,夏妃已經離開了,一個去世的人怎麼可能和她這個活人爭寵呢?小燕就是太敏感了。
小燕使勁的點點頭:“夫人,出國唸書一直是我的夢想,在您身邊工作的時候,我也攢了不少錢,等到出國之後,我就可以勤工儉學,我不想欠別人太多。”
尤其是白家,他們對她越好,她就不知道如何報答他們。
“你啊,就是想太多了,你就當這是你應該得到的,就像你救了白戮非,他對你好是應該的,你不應該只付出不索取回報,那樣的話,誰都可以佔你便宜了。”安琪勸着小燕,她哪裡都好,就是心眼太實在了,若是有心之人,真的會把她哄的團團轉的。
“夫人。”小燕低聲開口,“我要求真的不多,白政委對我父母弟弟的照顧遠遠大於我的付出,所以我不能攜恩圖報的。”
“唉,你啊。”安琪搖搖頭。
像小燕這麼好的女孩子的確很少見了,就連她都不會這樣,她做了這麼多年的特種,心早就冷了,若不是遇到關凌朝,現在她還掛着刀口舔血的日子,現在心被關凌朝一點點溫暖,對別人也會溫和一點,她喜歡夏妃,喜歡小燕,但卻一個一個都要離開她,她心裡的確有些難過。
有些人,不必用物質去換取某些東西,哪怕只是一個微笑,你就能和她成爲好朋友,而有些人,儘管你把心都掏出來了,她都不會對你好的。
“對了,小燕。”安琪想了想,最後還是開口,“我身上沒那麼多錢,但十萬八萬還是有的,我先借給你,你剛去國外,各方面都要花錢,你那邊積蓄肯定不夠用的。”
小燕的工資都是她發的,一個月幾千塊錢,除了日常開支,她還給了她的父母,身上有所謂的積蓄,恐怕也就一兩萬塊錢,這錢出去了一眨眼可就沒了。
小燕哪裡肯收下,立刻搖頭說不要。
安琪板着臉:“你不要是麼?那我立刻打電話給白夫人。”
說着,安琪拿起電話佯裝給白夫人打電話,小燕心軟,只好點頭答應了,要給安琪寫收據,安琪笑了起來:“傻丫頭,寫什麼收據呢?我腦子可比你的好使,再說了,這是錢,不是別的東西,我可記着呢。”
小燕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心裡是滿滿感動,鼻子發酸,有種想哭的衝動,她記得當時輟學的時候,家裡又有那樣的困難,她年紀小,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愁得要死,後來遇到一個算命的先生,他說你將來必定大富大貴,有貴人相助,你一定會飛出草窩變鳳凰的。她那時候覺得可笑,她連一頓飽飯都要吃不起了,怎麼可能會遇到貴人和變成鳳凰呢?
可現在呢?她雖然沒變成鳳凰,可確確實實遇到了貴人,安琪,特首,白戮非,白夫人,都是她的貴人,都對她特別好,她打心眼裡高興,也改變了之前的想法,認爲當官的沒一個好東西,可現在親眼看到,而且親身體會,她感動的都說不出話來了。
“傻丫頭,臨走之前去看看你父母,別讓他們操心纔是。”安琪拍了拍小燕的手背,她羨慕人家有父母的人,被操心被惦記,被牽掛都是很幸福的時候,她羨慕歸羨慕,可說真的,就算周淙和她有血緣關係,她都沒打算再相認,而且她不止一次遇到周毓婷,周毓婷還經常去醫院蹲點呢,希望她能和父母相認。
認了又如何?
她寧願被人家說當上了第一夫人就瞧不起他們了,擺譜了,她情願這樣被誤會也不想再相認,二十多年了,在她概念中,就沒有父母二字,所以對她來說,不是那麼重要。
小燕出國的日程很快就定下來了,她出國當天纔敢跟白夫人說,白夫人先是一愣,然後就嚎啕大哭,她千思萬念的好媳婦沒了,如今女兒也要跑了,能不傷心嗎?雖然這樣,但也不敢責怪小燕,只是叮囑她在外面要照顧好自己,錢不夠用要打電話回來要。
小燕雖然答應着,可她的性格肯定是不會要的,借都不會開口的。
白母似乎知道小燕的想法,偷偷塞了一個牛皮信封到小燕的旅行箱裡,小燕不知道,到了米國之後才發現,卻一直沒動,想着等到回國的時候再還給白母。
小燕出國是白戮非親自送到米國的,給她安排好一切纔買機票回去。
小燕起初是不讓他送的,越是這樣,她越是捨不得,心裡有所牽掛,但白母堅持,不讓白戮非送就讓白景麒送,他們倆都很忙,都沒時間,但必須選一個,衡量了一下,小燕還是選擇了白戮非,讓白戮非送她出國。
白戮非以前和關凌朝在米國受過訓,又和關凌朝安琪來訪問過米國,對這邊土壤很熟悉和喜歡,擔心小燕被欺負,就在米國逗留了一段時間,名爲讓小燕熟悉米國的環境,除了著名院校之外,還去了米國的著名景點,酒吧等地方。
小燕心情很好,笑得很開心,這是白戮非認識小燕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見到她這麼開心的笑,心裡有微微的刺痛,小燕是一個開朗樂觀積極向上的女孩子,她渾身都充滿了正能量,不免讓人多看她兩眼。
也許是因爲小燕是東方女性的原因,有着東方美女的特徵,剛到米國的國土,就吸引了不少歐美國家帥哥的青睞,大家紛紛向小燕示好,她溫柔笑意溫暖,眼睛明亮,臉蛋俏麗,非常的美麗。
不到三天,小燕就收了不少愛慕者的鮮花,惹得其他女孩子都羨慕不已,身邊都有了高大帥氣的護花使者,結果還有不少年輕有爲的小夥子前赴後繼的追求。小燕捧着鮮花哭笑不得說那是我的哥哥。
白戮非很蛋疼,他沒想到小燕這麼受歡迎,簡直是出乎他的意料,在他認知中,小燕就是那個低眉順眼的小女孩,怎麼一夜之間就變成了散發耀眼光芒的珍珠?
白戮非悶悶不樂,他原本計劃多陪陪小燕的,可現在看來小燕完全不需要他的陪伴了,她在新的環境適應的很好,而且很受歡迎,看來他得功成身退了,關凌朝那邊還有好多事情等着他去處理呢,新的總理人選還沒落實,他可得抓緊回去。
“二哥。”小燕笑盈盈的喚着白戮非,礙於白戮非的身份,到了米國之後,小燕就改口叫他二哥了。
“我們去吃飯吧。”小燕拉着白戮非,“我朋友們介紹說唐人街有一家火鍋很正宗,我們去試試,夫人還讓我去看看做泥人的劉師傅還在不在。”
白戮非應了一聲,就和小燕出去去唐人街了。
唐人街都是華人的地盤,人聲鼎沸,火鍋店也有很多人,不管男女老少,還是黃皮膚黑頭髮又或者是碧眼金髮的外國人,都擠在火鍋店,嚷着要吃火鍋,生意好的不得了。
小燕很興奮,抓緊找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呼哧呼哧點了很多菜,又挖了一大碗的配料,一會兒冒着熱氣的火鍋就端了上來,小燕很是興奮,不顧三七二一,開始忙乎起來。
這一頓火鍋吃的很豐富,也很滿足,小燕拍着圓滾滾的肚子,傻兮兮的笑了起來了,但又有些傷感,不是是熱氣的原因還是怎麼了,眼眶居然紅了:“以後就我一個人來好吃火鍋了。”
“怎麼會。”白戮非笑着開口,“你想吃,我可以全程奉陪。”
“呵,你是特首身邊的大忙人,哪有時間。”小燕搖搖頭,“對了,晚上咱們去酒吧玩如何?上次你帶我去,我都沒好好玩一玩,反正你就要回國了,就當陪陪我如何?”
小燕眼巴巴的望着白戮非。
眼神清澈乾淨,白戮非怎麼能忍心拒絕,便點頭答應了。
兩人吃完飯之後又逛了一下唐人街,見到了安琪說的劉師傅,劉師傅之前隨着關凌朝回去了一趟,幫忙開設了一家民俗學校,也請了不少民間師傅傳授手藝,他因家在國外,孩子們都在國外,所以呆了一段時間又回來了,聽小燕說特首和夫人都很掛念他,感動的不行,表示一定要買機票回去,要回國去養老。
落葉總要歸根啊。
劉師傅這麼一句話戳破了小燕的心思,也許是她太年輕,很多事情想不通,也太感情用事,所以在處理感情這件事上,選擇了逃避,她想的就是出國,見不到白戮非心裡就不會想他,可是離他回國日子越近,她心裡越難受,有時候都感覺到呼吸困難,她捨不得這個男人,可是他的心滿滿的都是夏妃。
她怎麼忍心把夏妃趕走,夏妃已經離開了白戮非,她現在只存在白戮非的心裡,她怎麼能如此殘忍趕走夏妃呢?
所以她選擇離開,選擇逃避。
見小燕沉默,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而白戮非也不說話,他不知道要說什麼,小燕那麼義正言辭拒絕了和他結婚,他就沒什麼想法了,她說的,她還年輕,要出去見見世面,或許等他回國,她在這邊穩定了,就能交到一個不錯的男朋友,而他,始終是他的哥哥。
哥哥而已。
兩人心事重重來到了酒吧了,小燕沒喝過酒,但爲了壯膽,還是要了一杯威士忌,白戮非悶聲喝了兩杯,腦袋有些昏,就去了洗手間,小燕一個人無聊,坐在吧檯上看舞池裡瘋狂舞動的人羣,嘴裡喊着威士忌不敢嚥下去,太難喝了,她得先醞釀一下感情。
“小姐,一個人嗎?”一個藍眼金髮的白皮膚的高大男人端着一杯酒來到小燕的面前,有些邪氣的開口,“要不要跟我喝兩杯啊?”
“對不起。”小燕用英文拒絕,“而且我不是一個人。”
“是嗎?可是我觀察你很久了,發現你一直都是一個人。”那人纏着小燕不放,“你真的很漂亮,我有幾個女朋友都是東方人,她們都很奔放的,很玩得開的,你不必太拘謹,第一次可能都會緊張,以後會好的,而且我對我女朋友向來不吝嗇,名牌包包化妝品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那男人似乎是爲了顯示自己的大方,盡情的開條件。
其實說的也是,所謂的國際名牌貨兒,在人家眼中就是普普通通的東西,可在國人眼中,卻是奢侈品,有些女人不惜出賣就想買幾個可以拿得出手的名牌包包,那又如何?
小燕很不屑的瞪了那人一眼,轉身就要離開,誰知被男人的長臂攬住了。
“不要這樣嘛。”男人盯着小燕豐滿的胸部,色迷迷的開口,“我對你很感性趣喲。”
明顯的性暗示。
小燕俏臉一紅,手中酒杯裡的酒就潑向了那男人。
“,騷蹄子居然敢這麼對我。”說着,男人就向小燕襲去,一看就是要動粗了,小燕一躲,閃過男人的襲擊,她可是跟夫人學過幾招,不過那男人並不就此罷休,似乎是得不到小燕就不甘心了,整個人立刻向小燕撲去,而且動作極快,小燕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躲,就被壓在身下,男人淫笑一聲,上下其手,小燕氣得破口大罵。
這種事情在酒吧常常會遇到,陌生的男女看對眼了,有時候飢不擇食的就當場行動了,所以酒吧裡的人不以爲然,就連小燕大喊help,他們都認爲是所需,所以依舊自己玩自己的。
白戮非從洗手間出來,找不到小燕,着急不已,看到一羣人圍在一起起鬨,似乎聽到小燕的呼叫聲,不敢多想,立刻鑽進圍觀的人羣,就看到小燕的上衣都要被脫下來了,半露着酥胸,白戮非頓時惱羞成怒,直接像提小雞一樣把那高大的男人提溜起來,拳頭就像雨點一樣像那男人砸去。
那男人沒反應過來,就被白戮非揍成了豬頭,慘叫聲連連。
其他人一看自己的同胞被一個東方臭小子揍了,頓時就義憤填庸起來,紛紛向白戮非襲去,白戮非不緊不慢脫下外套給受到驚嚇不停發抖的小燕穿上,然後讓她躲到角落裡,自己則擺了一個經典poss,讓那些人放馬過來,他可是練過的,這些根本不在話下,三下五除二,很快就搞定了這些人。
個個被打得鼻青眼腫,嗷嗷慘叫,哭爹喊孃的。
“我是聯邦調查員。”白戮非把臨時身份牌拿出來,掃了一圈酒吧裡的人,“如果你們再鬧事,我不介意我們法庭上見。”
酒吧裡私下都有販賣毒品的勾當,所以當白戮非說出自己身份時,衆人都嚇壞了,幾個心虛的人立刻溜之大吉,那個調戲小燕的人想跑跑不了,他被白戮非踩在身下。
“道歉。”白戮非冷冷的開口。
想到小燕被壓在身下露出白嫩的胸部,白戮非就氣得想要殺人。
“我我……”那人叫了半天,最終屈服在小燕的淫威下,爬向小燕向她道歉,小燕被嚇壞了,眼淚鼻涕流了一大把,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見那男人過來了,嚇得捂着腦袋尖叫。
“讓他滾,滾啊……”
白戮非眼神一暗,狠狠踢了那男人一腳,才讓他滾蛋,然後來到小燕身邊,心疼極了,把小燕攬入懷中,柔聲安慰:“乖,沒事了,不要怕,不要怕……”
“嗚嗚嗚……。”所有語言都喪失了它的特色,剩下的只有無盡的哭泣。
白戮非無奈,最後抱起哭泣不止的小燕離開了酒吧,帶着小燕回到了酒店他的房間,他去洗手間放熱水給小燕洗澡,出來的時候,看到小燕躲在角落裡,抱着一瓶洋酒在猛灌,絲毫不被烈性洋酒嗆到。
“天哪。”白戮非無語極了,又心疼極了,躲下洋酒,抱着小燕到了洗手間,輕聲開口,“你乖乖洗澡,有事兒叫我。”
說着就很紳士的關上門退了出去,白戮非在外頭看電視,遙控器不停的換着電視頻道,任何一檔節目都無法引起他的注意,他所有的心思都在記掛着浴室裡的那個小姑娘,等了大概半個小時,都不見有任何動靜。
驚覺不妙,白戮非不敢多想,敲了敲浴室門,沒人應答,直接就推門進去了,就看到小燕趴在浴室邊睡着了,臉上還掛着淚珠,看得讓人心疼。
白戮非無奈,只好拿起大浴巾給她隨便擦了擦身子,就抱着她上牀,讓她休息,軟香暖玉在懷,又是自己喜歡的女孩子,白戮非不心動不興奮是不可能的,但現在小燕的心情是如此的糟糕,她不能趁人之危。
“戮非……”小燕呢喃開口。
白戮非怔住,一個激靈竄過全身,小燕還是第一次這樣叫他的名字呢。
“對不起……”小燕哭着搖頭,“我不是故意的,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乖,沒事了。”白戮非將小燕放好,給她蓋被子的時候看到她大腿內側的傷疤,雖然都已經長出了新的皮膚,可割過的傷疤痕跡還在,淡淡的,但卻能看出整個輪廓,白戮非的眼睛溼潤了。
那時候的她得有多大的勇氣做出這樣的決定?
她才二十歲,花一樣的年紀,怎麼能這麼傻呢?
“我好喜歡你,可是我不敢跟你說,我不敢說,我害怕,你心裡都是夏妃姐姐,我不敢跟她搶你,她什麼都失去了,我不想讓她失去在你心中的位子……”小燕呢喃着,吐出對白戮非的愛意。
“可是我好髒,我被人摸了……”
“不,你很乾淨,很純潔,像天使一樣。”白戮非輕聲哄着,這樣一個爲他付出的女孩子,他沒有理由不珍惜。
“呵呵,你在安慰我……”小燕傻兮兮的笑着,“我不需要別人的同情和安慰,這是我自找的,我以爲離開他,自己會好過一些,誰知道這裡更難受。”
小燕指着自己的心臟,哭得好不委屈。
“小燕。”白戮非心疼不已,他怎麼能讓這個女孩子這麼委屈呢?低下頭,親了一下她的額頭,“我在你身邊,你乖乖的睡覺吧。”
誰知小燕一下子攬住他的脖子,雙眼迷茫的看着他:“如果這是在做夢,我多希望不要醒來啊。”
說着,就湊上自己的紅脣,胡亂的親着白戮非,只是單純的親着,卻激發了白戮非那深沉的想念,他不該這個時候碰她,這是不對的,他應該在她清醒的時候,遵從她的意願纔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