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不哭?
幾天幾夜的折磨,鞭打,槍戰,受傷,還有那些噁心恐怖的蛇窟,變態的兄妹……
這些印象都深深刻在腦海裡,儘管她一次一次想要忘記,可總是在不經意時又記起,嚇得她瑟瑟發抖。
蘇朝陽強撐已久,在他們獲救的那一刻徹底陷入了深度昏迷。緬甸警方以最快的速度將他們送過邊境,交到中國警方手裡,而後一路疾馳直奔醫院。
在長達五個小時的手術與搶救之後,蘇朝陽纔出手術室,送進了重症監護病房觀察。
離開了蘇朝陽的陪護,慕向晚一個人重新陷入無端的恐懼之中,一方面那些經歷每當想起就讓她心有餘悸,另一方面又深深掛念着蘇朝陽的情況,怕他有個萬一。
這樣擔驚受怕的渡過了五六個小時,終於等到父母來到身邊,撲進了媽媽懷裡。
除了哭,她想不到別的宣泄方式。
……
直到哭的打嗝,慕向晚還趴在慕夫人懷裡不肯出來,雙手緊緊抱着慕夫人的腰不放,顯然嫉妒缺乏安全感。
慕夫人漸漸平復下來,見女兒哭的也累了,就撫摸着她的腦袋柔聲輕哄,“好了,沒事了,沒事了……不怕不怕了。”
想着從小到大都沒吃過苦的女兒受了這樣的罪,差一點就喪命於此,慕夫人還是心驚不已,說話的語調都有些顫抖。
終於哭的夠了,慕向晚從母親懷裡退出來還抽搐不止,揉了揉眼睛看看父母,才沙啞着說:“我……我以爲這次都回不來了--好可怕!他們,他們養了好多好多蛇,好大好大的蛇……”
慕夫人聽着心疼,狠狠皺眉,鼻尖又是一陣酸意涌上來,“嗯,知道了……不過,這不是回來了嗎,以後不會遇到了……那些不好的事情,就忘了吧,沒事了,啊。”
對於雪蟒組織,慕成功瞭解的自然是多一些,聽到女兒說他們養了很多很多蛇,也不覺爲奇。
這邊母女倆安靜下來,他才沉聲吩咐妻子道:“你陪着小晚,我去看看朝陽的情況。”
慕夫人想到蘇朝陽,也擰了擰眉,“我跟你一塊去吧。小晚……你先躺着休息一下,我們一會兒就回來。”
“……不要,我也要去看他。”慕向晚不想一個人呆着,加上對蘇朝陽的擔心,也挪下牀堅持要去。
慕夫人沒有阻止,扶着她下牀穿鞋。
蘇朝陽還在昏迷中,爲了絕對的安靜調養,醫生暫時不允許家屬進去探望。慕成功在門外透過玻璃窗看了看,嘆息着轉頭跟醫生詢問他的詳細情況。
“蘇少校失血過多,加上疲勞過度,在搶救過程中一度出現過休克的狀況,但他意志非常頑強,還是扛了過來。手術很成功,只要他能醒來,妥善調養,很快就會恢復的。”
慕成功凝重的點點頭,想說什麼,可嘴脣動了動又沒說。醫生一早就知道了蘇朝陽的身份,看着慕成功欲言又止的表情,說:“首長同志放心吧,院方會盡全力治療蘇少校的,他是大名鼎鼎的英雄!我們都很敬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