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向晚身體一向很好,這麼多年,頭疼腦熱的都很少有,可是這一次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居然高燒了三天都沒有退下去。總是打了退燒針就好一些,可是到了夜裡又開始燒,可把慕家上下急壞了。
不過這樣也好,平日裡很少在家裡呆一天的野丫頭,這次可老老實實在牀上躺了幾天,連吃飯都是慕夫人一口一口喂的。
蘇朝陽覺得肯定是自己那天晚上帶她衝冷水衝的太猛了,才讓她高燒不退的,心裡愧疚不已。畢竟,當時她那樣的情況,估計渾身跟火燒一樣了,猛然用冷水澆下來,這強烈的刺激他可以抵抗,可女孩兒畢竟嬌弱一些,難免生病。
這樣想着,越發後悔那天晚上沒用最直接的方式幫她渡過難關。
哎……想來就頭大。
可偏偏,這丫頭現在虛弱着,他縱然擔心也不敢去她房裡,怕惹得她情緒激動,病情越發嚴重。
他第一次明瞭,原來在乎一個人便是這般的感受,那感覺是如此的焦心、酸楚。
因爲從此以後,你的心不再屬於自己,你的喜怒哀樂都握在另一個人的手心。她快樂,你便快樂;她傷心,你便傷心;她痛苦,你便痛不欲生。
他也終於明白了戰友邢立峰的話--這人吶,要有了牽掛才覺得日子過得細水長流起來,你要是了無牽掛的,活着跟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的確,從父母離世以後,他便再也沒有這種強烈的牽掛的感覺。可現在,這個丫頭讓他的生活一下子有滋有味起來。
再說慕向晚。
生平第一次被人下了那種藥,對情*事一竅不通的小丫頭,經歷了那一晚欲*火*焚*身的痛楚之後,心裡多少還是長了記性。
加上後來高燒不退,曾一度燒的迷迷糊糊,那種感覺就跟在煉獄一樣,苦不堪言。等到精神好一些時,她也確實在想,以後不能再去那種地方了,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
這幾天沒有看到蘇朝陽,但他的聲音偶爾還是會傳進來,他的腳步偶爾會路過門外,她知道他還沒有走,心裡便像是哽着雜草一樣難受。
他說,那天晚上雖然他們什麼都沒做,但也差不多是什麼都做了,她覺得臉面丟盡,心裡排斥着再跟他見面。可是,他畢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怎麼可能不見面呢?
每天昏昏沉沉的躺在牀上,腦子清醒時便不由自主的回想那一晚的情景,琢磨着以後見到他怎麼辦,是繼續趾高氣昂呢,還是低着頭繞道而走?
想來想去也沒有答案,便在心裡祈禱着他的假期趕緊結束,他滾回部隊去,那就可以眼不見心不煩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顯靈了,她這樣祈禱了幾天,居然還真的夢想成真了。
蘇朝陽接到上級的電話已經是晚上十點了,簡短的幾句話結束,他便趕緊起身換衣服,而後動作迅速利落的把所有物品收拾妥當,裝進了行軍包裡。
【朝陽哥哥走之前,會不會做點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