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出了軍區大院的哨崗,迎面一輛軍用吉普急速駛來,慕向晚一眼認出那是父親的車,油門一踩,跑的更快了。
慕成功老遠就看到女兒的車子駛出軍區大院,還在想跟身邊的人提醒一下那車裡是誰,就見那紅色卡宴一竄就跑遠了,他從降下的車窗裡大喊幾聲:“小晚!小晚!”
可還是沒能叫住那“擦身而過”的紅色轎車。
慕向晚從後視鏡裡看着父親的車緊急停住了,而父親探出頭來叫她,她得意的笑了笑。
這輛愛車是前幾個月姑姑回國送給她的二十歲的生日禮物,她甚爲喜歡,從此就成了她的代步車。短短几個月,她已經開的很順手,那架勢跟男孩子開車有的一批。
自從有了這輛車,她溜的更快了,家裡人越發拿她沒辦法。
慕成功坐回身子,對身邊正襟危坐的軍官說:“朝陽,那是小晚,肯定是看到我的車子就踩油門跑了。”
那名軍官點點頭,用低沉的嗓音說:“我看到她了。”
早在兩輛車子還沒有交會時,他就已經看到了迎面那輛卡宴裡面坐着的女孩。
精緻的鵝蛋臉,細而黑的柳眉,五官純淨,脣紅齒白,清純的像朵天然去雕飾的蓮花。
不過,只有他清楚,這個看似嬌弱清純的女孩,到底有多詭計多端,有多蛇蠍心腸。
她那麼開心,眉宇間帶着飛舞的神色,眸底閃爍着狡黠的光,是在高興什麼呢?
她應該已經知道他要回來的消息了吧,笑的這麼開心,肯定不會是因爲歡迎他回來。
那麼,就是因爲自己能順利的早點溜走而高興嘍?
可她爲什麼要溜?
難道是害怕?
蘇朝陽從後視鏡裡看了眼那輛越發遠去的紅色卡宴,黑夜般的眸子劃過一抹勢在必得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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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向晚哪裡有野外寫生,她不過是想逃避蘇朝陽,找的藉口而已。
溜出了軍區大院,她便給好姐妹李安安打了電話,而後直接開車去了她家。
李安安還在睡覺呢,將她領進屋後打着呵欠說:“你怎麼起這麼早啊?上午有課?”
慕向晚把自己的東西隨手一扔,坐下來喝口水,“什麼課啊!我這是逃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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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安揉揉眼睛,“什麼意思?”
“蘇朝陽要回來了!”
“蘇朝陽?”李安安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哦,你哥哥啊?”
李安安小時候跟着爺爺奶奶長大的,也住在軍區大院裡。前兩年,她父母從外地調回了北京,她便跟着父母在一起生活,才離開了軍區大院。
既然從小一塊兒長大,她當然知道蘇朝陽是何許人也,也知道好姐妹爲什麼要躲着蘇朝陽。
“哎,小晚,你們都長大了,都是大人了,小時候的事情能不能忘了啊?你至於嘛,人家回來你就躲着不回家了!”
“哎呀,我跟他之間有仇,你不懂的。”
“什麼仇啊?”不就是嫉妒人家樣樣都優秀,長得也跟偶像明顯似的,她被比下去了嗎!
“就是……當年他輟學參軍,是因爲我的原因。你想他那麼好的成績,肯定清華北大都不在話下啊!可最後去了部隊,那麼艱苦的地方。他一氣四年不回來啊,你想他回來了肯定是要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