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言心想說。
今後發生?難不成這沈莊主還想給自己的女兒來一次比武招親啊?那可真好玩。
“沈莊主,我們確實還有些其他的事,也不方便在這裡多呆。”
“柳卿言,你跟我過不去是不是?我知道因爲我受傷的事情你很着急,但是我都已經原諒沈莊主了,你就不能通情達理一些嗎?”
柳卿言竟然無言以對。
“我不通情達理嗎?”
“那你原諒沈莊主了嗎?”
柳卿言沒說話。
“你看看……我和你從小一起長大,我對你太瞭解了,就你這個表情足以說明一切。你是不是沒辦法原諒沈莊主做的事,因爲沈莊主傷了我?”
柳卿言看了看沈莊主,毫不避諱地點頭:“是。我覺得沈莊主既然在百姓面前如此有聲望,那就不該做出這麼糊塗的事。我當然不認爲沈莊主是那種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的人,但至少沈莊主缺乏冷靜的判斷和思考。沈莊主疼愛女兒,這一點毋庸置疑,也無可厚非。但是沈莊主疼愛女兒的方式卻讓我無話可說,您爲了讓您的女兒幸福,就不惜去幹涉其他人的幸福,這合適嗎?原本比武招親是件好事,大家熱熱鬧鬧的,也算是討個喜氣。可您終究還是有偏見,小姐約莫也是有自己的看法,既然早就有了想法,覺得不可能隨隨便便和一個人在一起,那爲何要辦比武招親呢?”
“這位公子說的是,其實之前是我太自以爲是。我以爲我的武功很好,我以爲我可以用我的武功來挑選我看中的人,我以爲我能控制一切,但是我錯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其實比我功夫好的人不在少數,是我以爲自己很厲害,這都是我的錯。其實我爹也是爲了我好,他很疼愛我,他希望我能找到一個好歸宿,能找到一個可以保護我的人,所以才這麼做的。你們不要嘛埋怨他,是我這個做女兒的太任性了。”沈瑛抱歉地說道,“之前傷了公子,雖然是我爹下的命令,但也是我說欣賞兩位公子的,我向二位公子道歉。”
“沈小姐不必客氣,我已經不介意了。倒是沈小姐別介意他,他就是個臭脾氣,平時在我面前也這樣……可能也就比這好一點,對大多數人都是這麼冷冰冰的,你們不是特例。”鳳熙霂瞪了柳卿言一眼,“你給我正常點啊。”
“沈小姐和沈莊主都不必道歉了,好在他沒事,那我就不說什麼了,也希望不要再有下次,不要再因爲這件事傷害到其他人。”
“這是自然。”
“沈莊主,其實我跟您來不是想讓您道歉的,我是想知道今天在街上傷人的人到底都是些什麼人。既然您知道這些人是找您尋仇的,那您可有個方向?您也看到了,今天那場面很是慘烈,有不少人都因此受傷,您總得給個說法吧。”
是的,其實所什麼接受道歉,這都不是鳳熙霂的本意,鳳熙霂的本意是要調查在外面隨便傷人的這件事。
他是一國之君,受傷的都是他的百姓,是他的子民,他能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嗎?
不過柳卿言的反應就讓他很尷尬了。
這個柳卿言啊……之前還誇下海口說什麼瞭解他。
哦,所以這就是柳卿言瞭解的程度嗎?
開什麼玩笑?這人簡直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其實我現在只能根據與他們的所作所爲判斷他們是來向我尋仇,不過我也確實還不知道他們是哪兒來的人,這得調查一番才行。你們若是感興趣的話,可以跟我一同前來。”
“好。”
沈莊主看了看沈瑛:“瑛兒,你回房間去吧,爹還有正經事要和客人談。”
沈瑛頷首:“好,那女兒就先告辭了,希望兩位公子能在府上好好休息。”
“多謝。”
沈莊主帶他們來到了沈家的院子。
地上排着的是已經身亡的那些刺殺百姓們的人,旁邊還蹲着幾個活的。
“怎麼樣,可查到了什麼?”
“莊主,這些人的身上都有刺青。”那人撕開一個人胸前的衣服,“您看,這些人的胸前都刺着一隻老虎。”
“老虎……”沈莊主看了看,眉頭立即緊皺了起來,“西北的胡家……”
“是,莊主您說的正是,這就是西北胡家的圖騰,看來這些人是胡家派來的。”
“請問這西北胡家是什麼來頭?您和他們又是怎麼結仇的呢?”
沈莊主嘆氣道:“這事兒就說來話長了。西北胡家是專門以捕獵,販賣動物皮毛而發家的,他們訓練很多老虎,有些不聽話的屬下,任由那老虎隨意傷人,惹得百姓們一陣慌亂。這其實在西北已經習以爲常了,大家見怪不怪,只是那胡家的人有一次來到中原做生意,竟然也帶着老虎進了中原。那人帶着的老虎傷了好多人,但是卻沒人敢管。一來是沒人敢和老虎鬥,二來那些人也很有本領,武功高強。恰好我路過那個地方,剛好看到那老虎在傷人,於是就將那老虎給殺了。自此之後,西北胡家便與我結下了樑子,放言說絕對不會讓我們好過。”
“這胡家的人還真是目無王法。”
“是啊,但奈何天高皇帝遠,離着這麼遠,自然就管不到了。”沈莊主嘆氣,“另外這其實也是江湖的事兒,皇帝是一國之君,即便當時皇帝就在這,面對這江湖事,他怕是也無能爲力。”
鳳熙霂抿了抿脣。
“那您豈不是被騷擾了三年的時間?”
“是,今年是第三年。只不過前兩年的時候,他們倒是沒有這麼瘋狂,只會送上一些殺了的老虎過來……”
“沒想到這次他們喪心病狂,竟然直接要傷人了。”鳳熙霂皺眉,“那您可有什麼打算?”
“我也不知道還能有什麼打算,但現在這樣……不管是肯定不行的。但這江南距離西北路途遙遠,他們的這些人怕是好久纔到的這,我們總不能也派人去做同樣的事情吧?這太不現實了。”
“未必,您未必要做同樣的事。”柳卿言看向那個還活着的人,“這不是還有人在麼。本來以爲他們會讓來行動的每個人都吞下毒藥,或是在牙縫中塞着毒藥,一旦失手便佯裝服毒自盡,不過現在看來,那些人並沒有這種想法。不過這倒是好辦了,您可以利用這幾個還活着的人。”
“哦?如何利用?”
“您可知人皮面具?”
沈莊主頷首:“知道,那人皮面具一旦用了,便可以直接換成另外一個人的模樣,而且即便是至親都不可能認得出來。”
“您若是真想對付胡家人,那您不放派人戴上人皮面具,易容成那人的模樣,如此一來便可以打進敵人內部,您只需要讓您的人在那攪亂他們,成爲他們之中的老鼠屎,攪亂一鍋粥,那您就成功了。”
“哦?”沈莊主挑眉,“爲何這事情聽你所說,好似很簡單?”
“其實原本就不是什麼難事,只是您之前怕是沒做過這種不光明正大的事。之前我們在被您的屬下追殺之後便打聽過您的爲人,從我們打聽到的來說,您是個凡事都光明磊落的人,您一定不屑於我們這種小伎倆。但有的時候,這種小伎倆您越是不屑,就越是好用。西北那邊的人性格直爽豪邁,他們想得一定和您一樣。您也看到了,他們來報復您的方式也是直來直去的。這個時候您就得繞個彎子,如此一來,一定能讓他們措手不及。不過辦法是有了,還是得看您願不願意用。畢竟您之前應該從來沒做過這樣的事,這對您老說倒是個全新的挑戰。”
“這……”沈莊主確實猶豫了。
“沈莊主,您看看他們今天做的事。如果之前他們只是殺幾隻老虎就算了,他們只不過是示威,也沒早成更大的影響。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百姓們都已經有了死傷。這件事畢竟是因您而起,您也得給百姓們一個交代不是嗎?”
沈莊主點頭:“對,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應該給百姓們一個交代。”
“您能這麼想就最好了。”柳卿言自認爲自己已經給沈莊主出了主意,所以如果鳳熙霂留下來只是因爲這件事,那現在他們也該走了。“霂霂,能走了嗎?”
“二位不如留在莊裡住一天吧?也好讓我們招待一下……”
“您不必麻煩了。”
鳳熙霂嘆氣:“你有必要拒絕得那麼快嗎?”
“其實想讓二位留下來也沒別的意思。二位且放心,小女現在已經在和之前比武招親的那個公子相互瞭解了,若是相互瞭解之後沒有其他問題,那就會擇日晚婚。我也看出來了,您二位都無意於小女。已經有了前面的錯誤,我肯定不會再試圖撮合你們中任何一位和小女在一起,如果這位公子是因爲擔心這個纔不想留下,那公子大可放心。”
沈莊主已經看出來一些端倪了。
沈莊主覺得以自己這麼多年看人的經驗來說,眼前這兩位……約莫是有點關係的,而且是曖昧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