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其實你很善良,這是我之前見過的。你現在出來確實很危險,如果你出來的目的只是爲了找我,那你可以回去了。之前我和你說過我的身份了,你應該知道我們要去哪兒,我們現在要去都城,去了都城之後就要進宮,即便你跟着我們到了都城,到時候我們進宮,你也進不去。你以爲皇宮是隨隨便便誰都能進去的嗎?”
“可是你不住在宮裡啊?”
“你錯了,我之前大多數的時間就是住在宮裡的,只是偶爾回家而已。而且將來我應該會一直住在宮裡,更是沒時間回去。你以爲你跟着我回都城能做什麼?你只是在浪費時間而已。而且陽胥鎮離着都城也很遠,你現在趁着還沒有走到都城,趁着現在還有一半的路程,你可以趕回去。如果你擔心自己路上不安全、會出事的話,那你也可以放心,我會派人保護你的。”
“不,我不想回去,我不需要你的保護。我現在就想和你們一起到都城……我想陪在你身邊,真的。”
“但是我不需要你。”
柳卿言的話很簡單也很直白,他沒有那麼多想法,他也不想保護人家姑娘家的的那顆心。
對於柳卿言來說,柳寧就是個實實在在的麻煩,把這件事處理好了,他才能安穩。
他也並不覺得有什麼要顧慮柳寧的心思,畢竟本身也不是什麼大事。
他將來還能不能和柳寧見面都是一回事呢。
他覺得陽胥鎮那種地方,他們這次離開了,應該就不會再去了。
倒不是說別的,只是那裡的人確實都沒有那麼友好。
他們應該只做對自己好的事,只對自己的人友好吧。至於外人……不管幫了他們什麼忙,對他們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
說白了,就是自私。
而且陽胥鎮離着也不近,就算是將來還會去私訪,明明還有那麼多地方可以去,他爲什麼要去那個地方兩次呢?
所以說只要把柳寧送走了,他們以後再見面的機會很小,小到幾乎沒有。
“爲什麼?我以爲我們在陽胥鎮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很瞭解彼此的心意了。”
“是嗎?”柳卿言挑眉,“你瞭解我的心意嗎?”
“我當然瞭解……”
柳卿言看了看在前面騎馬的鳳熙霂,笑了笑說道:“如果你真的瞭解我的心意,那你就應該知道,其實我早就有了喜歡的人,我喜歡的人就在這裡。”
柳寧的心一頓。
喜歡的人就在這裡……那他說的不就是鳳熙霂嗎?
這裡就只有三個人而已,想也知道柳卿言說的肯定不是她,那就只有鳳熙霂了?
“他,他是男的。”
“但他是當今陛下,他是一國之君,他將來要娶一個男人做皇后,我便是想做他的皇后。”
“你是不是……”柳寧本來想直接問出來的,但是又擔心這話被鳳熙霂聽到,趕緊收住。
“什麼?”
柳寧抿了抿脣,在柳卿言的耳邊小聲說道:“你是不是被他逼迫的?因爲他是陛下,他想要讓你做他的皇后,所以你纔不得不……”
柳卿言大笑:“當然不是,如果真是這樣,那反而到是好辦了許多。只可惜,你想錯了,一直以來都是我對他一往情深,而他對我愛答不理。現在他好不容易願意接受我了,你說我是什麼心情?你說你現在喜歡我,那我的心情就好比現在你說喜歡我,而我原本不同意,後來又答應的心情是一樣的。我追了他那麼長時間,現在終於有了結果,你說我會放棄嗎?我這輩子也就喜歡這麼一個人,以前一直想要卻得不到,現在終於能得到了,我爲何要放棄這個機會呢?”
柳卿言並沒有小聲說話,所以柳卿言說的話鳳熙霂都聽見了。
鳳熙霂的嘴角微微揚起,回頭看了柳卿言一眼,兩個人一對視,那也是滿滿的幸福。
柳寧倍受打擊。
“霂霂是不是要回來了?”葉皓晟問道。
“嗯,他們現在就在回來的路上呢,估計過不了多久你就能見到霂霂了。”
“所以既然他們現在就回來了,那就說明謝合沒有對他們做什麼。”
“是的。”
“謝合應該不會這麼快就放棄的。”葉皓晟抿了抿脣,“如果他做了什麼,我可能也不會這麼擔心,但是現在……現在他什麼都沒做,我倒是很擔憂。”
“是啊,現在這個時候確實不應該平靜下來。”
“暴風雨前的寧靜啊。”鳳熙霂嘆氣,“這可怎麼辦?你有想法嗎?”
“沒有。現在我們在明處,謝合在暗處,我們也沒什麼能做的,只能靜觀其變。”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葉皓晟託着下巴說道,“不過好在霂霂回來了,我覺得霂霂回來了就行。我一直都在擔心霂霂會不會出事……現在不管怎麼樣,至少可以確定霂霂現在是安全的,你說呢?”
“嗯。你也別想那麼多,該發生的事情一定會發生,我們攔也攔不住。如果真的發生不了,那就算我們一直盼着也沒用。爲今之計,我們能做的也就是靜觀其變,等着謝合那的動靜。”
“好吧。所以這幾天每每一想到謝合,我就會不禁想到,我當初到底是多缺心眼,大赦天下也不能把他給赦了吧?我其實對他還是比較瞭解的,我明明知道把他放了就等於是放虎歸山,但我還是沒攔着。”
“沒事,都已經過去了,該發生的都發生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
“都改變不了了是嗎?”
“也不能這麼說,如果真的想要改變,其實也有機會,但是太難了……以謝合現在的情況看來,你說他有可能放棄戰爭,直接歸順於我們嗎?”
葉皓晟搖頭:“這當然不可能了。”
“所以改變也是不可能的。”
“好吧。”
“好了,雖然知道你擔心,但是我也不得不說,你現在的擔心其實一點用都沒有。”
“我是擔心霂霂肚子裡的孩子……那可是女兒呀。”
“是,確實是個女兒沒錯。但是你也不能只顧及着你兒子肚子裡的女兒,就不管你肚子裡的兒子了吧?這可不行。”
“之前還說什麼,要假死,然後離開皇宮。現在就因爲我懷孕了,一切都得往後拖了是吧?”
“嗯,你現在懷着孩子,那種藥咱們之前試藥的時候雖然沒問題,但是輕易還是不敢用,我怕傷到孩子。就算不會讓孩子保不住,但是萬一對孩子有影響,那也不太好。我們都在宮裡那麼長時間了,再多留一段時間也沒關係。剛好可以等着和霂霂一起生了孩子,看看咱們的孫女再說。”
“不過我覺得以咱倆現在的樣子,說孫女有點奇怪了……雖然這就是事實。”葉皓晟想了想,“等再過過,咱們就直接和兒子他們平被稱呼算了,這樣也不會覺得奇怪。”
“好,我無所謂啊,我覺得你說的也頭道理,還是平輩稱呼吧,尤其是在外面。”葉皓晟又突然想到一件事,“對了,你記不記得柳卿言之前在信裡面提過一個姑娘。”
“姑娘?”鳳霖鈺想了想點頭,“雖然印象不深,不過也有個印象。怎麼了?”
“我有一種感覺,那個姑娘應該會成爲他們很大的阻力。我的意思是說,那個姑娘也許會成爲第二個雲舞。雖然我也不確定,但我就是有這麼一種感覺……你說要不要給他們提個醒?”
“這就不必了,讓他們多多注意就好。也告訴他們在外面遇到什麼麻煩,一定要傳達回來,咱們要派人去支援。”
“嗯,咱們的霂霂就不用說了,估計說了也沒用……就和柳卿言說一聲就行。有柳卿言在,想來也出不了什麼問題。”
“你確定咱們對柳卿言不是過度相信了嗎?”
“是過度相信,不過現在他也是最能相信的人。柳卿言心裡有霂霂,而且他也是咱們看着從小長大的,他爹又是柳穆晗,他是可以絕對信任的人。”
“真希望他們能早點回來,這樣就能早點舉行婚禮了,要不然霂霂肚子都大了。”鳳熙霂失笑,“他會不會成爲第一個大着肚子出嫁的皇帝?”
“嗯,這一點已經能確定了。所以我纔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本來我還以爲他知道自己懷孕之後就會急着回來,結果他們竟然在外面磨蹭了兩個月的時間,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等他回來,教訓一頓是必然的。他自己私自逃走是第一件,他在外面逗留那麼長時間,也不顧着自己肚子裡的孩子,這是第二件。反正到時候咱們就給數出他的錯誤,樁樁件件加起來,讓他在宮裡老老實實地呆上兩年,那二年不許去就行了。”
“這太狠了吧?咱們霂霂是什麼脾氣你不知道?他就是喜歡出去,和咱倆一樣,結果你跟他說讓他兩年不能出去,這估計比殺了他還痛苦。”
“差不多了,不然我豈不是一直得坐在這個位置上?你以爲我把皇位傳出去是爲了什麼呀?他這麼經常跑,我受得了嗎你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