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果站住了,如果說她是怕那幾個對她心存芥蒂的夫郎,到還說得過去。?。至於怕末凡就無從說起了,迴轉身,看着他沉靜的眸子,“我爲什麼要怕你?”
“你怕輸,因爲你輸不起。”他直視着她,他眼底深處的一抹嘲諷直接刺痛了玫果。
“我怕輸?”那小P孩到底做了多少事要她來幫她擦屁股。
“這幾年郡主可有想起以前的事?如果想起,該不會忘記與我之間的賭注。”他仍是一瞬不瞬的緊盯着她,不漏掉她臉上的一絲表情。
“沒想起。”不是沒想起,而是她壓根就不知道。活動了下仰酸了的脖子,他在馬上,而她在馬下,看他是很辛苦的。
他突然捏住她的下巴,不讓她避開他的眼光。
“放肆。”玫果秀眉一豎,就要打開他的手。
他極快的一探身,攬住她的腰,微一用力,玫果的身子便離了地面,落在他馬背上,仍被他強迫着面對他,“我是你的夫郎,夫妻之間的親密,有什麼放肆而言?”他略湊向她,含笑看她,溫熱的鼻息吹拂着她的耳鬢,在別人看來,還以爲是他們玩曖昧遊戲。
“你…….”玫果怒不可揭,正要發作,末凡已搶先道:“當然郡主可以推說不記得與我之間的賭注,不過過去的郡主雖然年幼胡鬧,卻是一言九鼎之人。”
玫果腳底爬上一股寒意直竄背脊,這些年來,沒有一個人懷疑過她,但這個人……“你的意思是我不是過去的郡主?”
“是不是,不是末凡說了算。天色不早了,郡主請上轎。”末凡再次將她放到地上,又再一如往夕的溫和,衝她微微一笑。
但這一笑。卻讓玫果打心尖上微微一顫。但很快滿臉笑意地道:“我也好久沒回去看看了。回去看看也好。”轉身坐回了轎子。“起轎。”滿腦子都是。和他到底有着什麼賭注?或者這個賭注根本不存在。揭開窗簾。見他緩步縱馬前行。臉上沒有任何詭詐。也沒有半分得意之色。仍如四年前初見他地神情。甚至讓她覺得剛纔他地霸道只是自己地幻覺。
從王府到她地私宅實在不是短路程。玫果拋開想不透地問題。打了個哈欠。歪着身子靠在轎壁上很快睡着了。她最大地優點就是不會讓想不明白地事來折磨自己。既然不知道就當不存在吧。
騎馬護在轎邊地末凡突然聽到轎子裡傳來“咚”地一聲。湊近轎子輕喚。“郡主。”
轎子裡沒有回答。頓時心裡一驚。
忙揚揚手中地馬鞭。“停轎。”翻身下馬。拋開轎簾。微微錯鄂後。不禁婉爾。
玫果坐在轎子底板上。上身卻趴伏在坐凳上睡得正香。那“咚”地一聲。想來是她滾倒到地上地聲音了。
末凡正猶豫着是否將她抱起,前面護衛傳來慌亂的驚叫聲,“瘋牛,瘋牛。”
聞聲望去,只見一大羣瘋牛飛快的向他們急奔而來,牛角上都綁了尖刀。忙將玫果捲到懷中,大叫,“全部閃開。”
這隊訓練有素的隊伍瞬間向路邊飛躍。
突來的變化驚醒了玫果,睜開眼便見到那羣瘋牛向他們衝來,驚叫着,“小嫺,小嫺。”
末凡將玫果丟給已避到路邊的護衛,回身搶救剛從轎中出來的小嫺,這一停留,瘋牛已衝到他身前。
他一旋身護住小嫺,雖然險險避開踐踏而來的瘋牛羣,但手臂上終還是被一隻牛角上的尖刀劃傷。
瘋牛羣又極快的卷塵而去。
玫果抱住嚇傻了的小嫺,心臟也是不受控制的亂跳。這帶着尖刀的牛羣來的蹊蹺,絕非偶然。擡頭間看到末凡受傷的手臂,放開小嫺,撲向他,“你受傷了?”
“沒事。”末凡翻身上馬,將玫果也拉上馬背,緊緊攬住她的腰身,單手持繮,“全部上馬,跟我走。”一夾馬腹,已帶頭衝進林中小路。
“先停下,包紮了傷口再走。”玫果看他手臂上仍不斷地冒出鮮血。
“不用,一點小傷。”他不旦不停下,反而在馬屁股上加了一鞭。
玫果看他雖然從容,但眼眸中卻凝聚着一抹慎重,“是有什麼事嗎?”
“沒事。”他語氣平淡,但快馬加鞭的急趕,更讓玫果感到那瘋牛羣是衝着他們來的。
末凡對這片樹林的地形極爲熟悉,盡挑僻靜道路而行,直到進了她私宅管轄地區,才帶隊出了樹林,也沒有慢下來,仍是一路急趕。
玫果反而有些奇怪了,難道還有人大膽到敢明目張膽的在她私宅管轄地亂來不成?想開口訊問,卻見他緊抿着脣,專注趕路,到嘴邊的話卻硬是沒問出來。
弈園所在的縣與京城相接,離王府並不遠,但玫果卻覺得這段路總是走不完。
末凡沒直接回私宅,反而直奔官衙。
人沒到已揚聲對門外站崗的官兵道:“快去叫你們將軍來見我。”
兩名武官直迎出來,“末公子突然來訪,不知有何指教?”
末凡跳下馬,將遇野牛之事大略說了,“你們馬上調集弓手隊,前去捕殺瘋牛,以免傷了附近百姓。”
武官面面相覷,不敢耽擱,忙小跑着去調派人手去了。
末凡留下幾個得力的護衛給他們帶路,等他們離去了,才又再翻身上馬對玫果道:“讓郡主受驚了,實是末凡的過失。”
玫果回頭朝他一笑,“你很好。”
他看着她嘴角的笑意,略爲失神,心裡的迷惑越來越大。“郡主從來沒有誇過人,末凡深感榮幸。”
“人總是要變。”玫果回過頭,打量起四周景緻。
四年前匆匆離開,都沒好好看過這個地方,這次前來,才發現,此地原來是如此的山清水秀,與京城的繁華全然不同,實在是修心養性的好地方。
對末凡卻不得不另眼相看,他一路急趕原來並非只是爲了避開危險,還爲了儘快的趕來調派人手前去捕殺野牛,減少傷到百姓的機會。
不管他城府深也好,可怕也罷,但總是對他又多了幾分好感。
“你和這些將軍們都很熟?”她奇怪的是他只是平安郡主的一個夫侍,爲何能讓那兩個將軍聽令於他。
“同處一個地方,無聊時也會聚在一起喝喝酒什麼的。”他倒是有問必答。
不過以剛纔的情形所見,應該不止是一起喝喝酒這麼簡單。
“他們卻聽令於你。”
“那要拜王妃所賜。”
又是母親,玫果越來越覺得到自己這個母親不簡單。
“現在可以看看你的傷了吧?”玫果仍記掛着他手臂上的傷。
他這纔沒有拒絕,微微一笑,挽起衣袖,露出結實的上臂那條仍在滲血的刀痕。
玫果暗吸了口氣,實在沒想到看似單薄的他竟有這樣結實的手臂,而那刀傷如果深上一點便傷及骨骼,他居然從頭到尾沒皺過一下眉頭。
細心的爲他處理好傷口,直到包紮完畢,才揚起臉對他笑道:“好了。”這時才發現他一直靜靜地凝視着她,剎間有些不自在起來。
“呃,完了啊。”他顯然根本沒看自己的手臂,收回留駐在她臉上的視線,“你隨身都帶着這些醫藥用品?”
“嗯,行醫的人嘛。”玫果身上隨時都帶着一個小醫藥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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