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弟回了京,就現在的情形,雖然沒什麼事可做平。
玟果天天提在噪子眼上的心,也算是放回了原位。
既然玫果沒什麼事操心,自然最希望解決的就是雅兒的事。
但人在寒宮母女手中,她就這麼攤了手心找她們要人,完全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而她們想要的東西,又是自己一樣也給不了的。
琢磨了好幾天,都沒能想出個行得通的點子,煩悶不堪。
再加上轉眼又快到十五的日子,好在佩衿在俊男坊,不用擔心在弈園撞上他而尷尬。
但再想到離洛仍在滿世界追殺她,頭皮就陣陣發麻,難道又要在冥紅被窩裡躲一晚不成?
這左右都沒一件順心的事,鼓着腮幫子,吹吹自己的流海,這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
到了午間,果然下人來稟,說弈園的公子來接她了,她才暫時將這些怎麼理也沒能理順的雜事丟開了。
想着馬上能看見末凡。雀躍地奔着大門去了。或許他能幫她想出個點子來。不用自己頭痛。
到了大門。哪有末凡地人影。臉上地笑僵了。別說末凡了。她那幾個夫侍一個也沒有看見。只有一堆護衛。
失望地撇下了嘴角。更奇怪地發現。居然沒有給她備馬車。
玟果挑起了眉毛。難道要她步行去弈園不成?
正要發問。一抹藍色身影騎着馬急奔了過來。見她已到了門口。有些歉然。“我有點事耽擱了。來晚了一步。”
玟果看到他。算是安下了心。至於他來晚了地事。根本不以爲然。只是隨口問了問。“你去哪兒了?”
“末凡病了,正巧弈園差了幾味藥,他要我順道去找肖恩取了那味藥帶回去。”
“他病了?什麼病?”雖然明知道瑾睿的醫術在她之上,有什麼病病痛痛的,有他照看着,但仍然感到焦慮。
“受了些風寒,瑾睿已經給他診治過了,吃了些藥,已有好轉。”他怕她擔心,自行先把情況彙報了。
“那就好。”嘴上這樣說,心裡還是擔心,這麼久以來,還是第一次聽說他病了,在她心目中,末凡雖然不是強壯的男人,但他就小強一樣,是最頑強,永遠打不死的那種。
顧及左右,“備車。”
“不必了。”冥紅阻止了正要跑開的下人,看向一臉迷惑的玫果,“不必備車了。”
“不備車,我怎麼去弈園?”末凡病了,她說什麼也要去看看的。
冥紅微伏低身,向她伸出手,“上來。”
玟果看着那隻手,想到那次從弈園逃跑,被他象麻袋一樣搭在馬背上,顛得她直想吐的情境,仍有後怕,與他共騎實在危險,萬一哪句話得罪了他,沒準又得遭那個罪。
以防萬一,還是備車來得安全些,但又不知這麼當着這許多地人拒絕他,會不會傷到他的自尊心。
正猶豫間,冥紅見她遲遲沒反應,也有些失意,“末凡交待,一定不能讓你乘馬車,得與我共騎。”
玟果揚了揚眉稍,這算哪門子的事?是找機會讓她和冥紅培養感情?
冥紅見她仍沒有動作,所有護衛的視線轉了過來,有的大有看好戲的表情。
臉色慢慢陰了下來,“他說,對你的安全要多加小心,你只有在我身邊,我才能最好的保護你。”
“他說,他說,他要你去死,你去不去?”玫果眉毛挑得更高,什麼時候見到他都見他在聽令於末凡。
“你……”他不料她突然反面刁難,有些語塞,眉頭開始打結,“不去。”
玟果以爲他要麼說去,要麼不出聲,沒想到他居然會說不去,忍着笑,“我要你去死,你去不?”
“去。”他沒有半點猶豫,回答的極爲爽快,明朗的眼裡染上一層溫柔。
玟果愣住了,隱忍地笑僵在了脣邊,他的眼神分明有着什麼……
“上來吧。”他伏下身,攬住玟果的纖細,將仍自發呆的她拉上馬背,坐在他身前,
掃視了一眼帶來的隨身護衛及玫果的隨行護衛,吩咐人接過小嫺手中的包裹,“小嫺,你不必去了。”
每次去弈園,小嫺都跟隨前往,不明白爲什麼這次不讓她隨行,“別人服侍小姐,我怕小姐不習慣。”
“這段時間不太平,你和郡主都不會武功,怕萬一遇上危險,顧及不上你。”
玟果這纔回過神,也隱隱感到末凡這樣安排定然有因,“小嫺,你留下吧。”她明白,如果遇上什麼事,冥紅定難分身保護兩個人。
小嫺雖然不願意,但也不敢違拗玫果地話,只得將手中包裹遞了出來,退到了一邊。
冥紅一揚馬鞭,“出發。”
一隊人將冥紅和玫果護在中間,急馳而去。
在過去,回弈園的這條路,很少會中途停下來,但今天在入林之前,冥紅卻停下了。
翻身下馬,順手將玫果也抱下馬。
“爲什麼要停下,還有事嗎?”玫果不解爲什麼突然停了下來。
“你休息一下,我已吩咐了人去探路,沒有危險,我們再走。”冥紅取下掛在馬鞍上的水囊,遞給她。
“爲什麼突然這麼小心?”他的舉動讓玫果十分不安。
“只是以防萬一。”他儘量讓自己語氣輕鬆,不嚇到她。
玟果也不想他爲難,假裝相信了他的話,只是以防萬一,表現得若無其事的走到路邊石塊上坐下。
冥紅一步不離的跟了過去。
玟果喝了水,也不塞上塞子,順手遞給他。
他接過,想也沒想,拿起就喝,水進了口,才發現,水囊口上還帶着她留下的淡淡幽香,即時愣住了。
噙着那口水,卻忘了嚥下,望着水囊口發呆。
玟果輕推了推他,“你怎麼了?”
他猛然驚醒,俊臉微微泛紅,嚥下口中的水,扯着袖子,輕拭了拭脣,“沒事。”蓋上水囊塞子。看着林中升起一個信號蛋,“可以走了。”
站起身,不敢看玟果,徑直前走。
玟果恍然大悟,他剛纔地古怪表情是因爲那個水囊,她喝過後,遞給他,他一時沒多想,接過就喝,喝過才發現這竟然是間接接吻。
她沒別的心思,自然沒往這方面想,而他剛纔的表現再次讓她明白,難道他上次撫着斷劍所說的那個人是她……
頓時心亂如麻。